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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34)

作者: 掉毛的橘猫 阅读记录

如此多年,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终于在她本该是四十岁诞辰的那天,男子抱着她的牌位在殿中泼上桐油,笑声中带着解脱之意,随后一把大火将整个皇宫燃尽。

“呼、呼。”

江舒窈在一片灼热中被吓醒了。

延续前世死后的梦境……她怎么会做如此荒诞的梦?

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鼻尖溢入的一丝竹香稍稍抚平了她的情绪。

不对,怎么会有竹香?

室内空无一人,唯有一点星子的光透过绿窗纱透了进来,香炉她早已不用了,正放在床旁积灰,屋里一应陈设全是无味的,现在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白日里她送给燕姝的竹香。

“昭雪,方才有人来过吗?”

她唤来暗卫询问的一瞬间,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能够夜入她的房间,昭雪却没有阻拦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昭雪不知人在何处,只有声音响起。

“回主子,方才司长来过。”

江舒窈了然,只是为何李偃珩身上会有竹香味呢?

这么浓郁的香味,只有接触过香粉的人才会携带,而白日里分明只有太子与长公主两人接触了那盒香。

想到上次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李偃珩都了如指掌,江舒窈心中浮现出一个惊异的想法。

莫非李偃珩已与长公主有了极亲密的接触,才会从她身上沾染到这香味。

权臣与长公主……

自觉好像窥探到了一点不得了的秘密,江舒窈再想到自己上次的献身之举,只觉得满面烧红,尴尬地蜷起了脚趾头。

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有了燕姝那样明艳大方的华贵美人珠玉在前,谁会看得上她这般寡淡的女子?

心头弥漫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江舒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

“李司长来做什么?”

她一边问昭雪,一边下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洒在庭院中,脑中一片平静。

“司长听说了今天府中的事情,回来后便来看看您是否有事。”

看她?江舒窈直觉李偃珩一定是有事找她。

“可惜刚才我已经睡过去了,现在能带我去见他吗?”

所幸现在也睡不着,她便决定干脆去见见李偃珩,同他细说今日府中发生的事。

赵雪没有回答。

江舒窈只听见窗外似乎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哨音,是暗卫之间用独特的方式在联系。

过来会儿,昭雪从窗外跳了进来,几个翻飞又将江舒窈带到了李偃珩的院子。

江舒窈一抬头就感觉到了院内气氛不对。

相比以往,侍卫的人手似乎多了一倍,且院中灯火通明,连每个犄角旮旯都被照得发亮,藏不下一个人影。

非常森严的戒备,将李偃珩这个独立的院子围得如铁桶一般。

她没有乱看,被引入房中时正巧碰上一个侍卫拎着药箱退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堆沾血的纱布。

待她进了室内,李偃珩独自一人在桌前坐着,依旧带着那张从未揭下的银色面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李司长受伤了吗?”

江舒窈三番五次前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夜里的时间宝贵,她不再说客套话。

李偃珩抬眼看她,银质的面具在烛火下闪耀着温暖的色泽。

他轻笑一声,放下手中正在写字的狼毫。

“世子妃的鼻子倒是异常敏锐。”

他闭口不提他的伤势,也在江舒窈意料之中。

毕竟此次刺客事件似乎闹得很大,李偃珩掌管皇城司,得罪的人不知凡几。

谁也不知道某处是否还藏着一把尖刀,随时准备着捅向他。

江舒窈没有细问,她走进几步,发现李偃珩桌上摆着徽州宣纸、观州上进的鱼脑冻端砚,他挽着宽大袖沿,心经正写到一半。

“今日发生了这样朵的事,李司长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此抄佛经?”

她心想,李偃珩的精力实在充沛。

太子出了事,皇城司人马四处必定马不停蹄地四处搜查,他还受了伤,这么晚了竟还没有入睡。

李偃珩闻言看了看自己身前放着的笔墨,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今日杀了不少人,此刻杀意沸腾,若不抄经静心,恐怕将一夜无法入眠。”

他语调一片平静,话中却杀气肆意,一双凤眸神目如电,若是换了其他贵女来,势必又要吓得发抖。

然而江舒窈已经习惯了,她平静地在一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偃珩房中的茶变成了她常喝的白毫银针。

是巧合吗?或许是长公主也爱喝白茶吧。

她垂眸出神了片刻,浓密的羽睫在肌肤上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茶水的温度透过薄瓷暖着指腹,在寒冷的夜里有些暖意。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今日太子府中遭了刺客。”

她正想同李偃珩讨论今日府中之事,李偃珩却先开了口。

果然是刺客,江舒窈眼波微动,没有说话。

李偃珩继续说道。

“背后的势力至今也没有查清,足足二十名刺客,每个人都是不逊于陆长风的高手,失败后全都服毒自尽,未留下一点线索。”

陆长风便是今日来侯府搜查的陆统领,李偃珩的这句话才令人毛骨悚然。

二十名训练有素的刺客,直接渗透进了当朝储君的府邸,还没有留下一丝破绽。

这背后的势力该有多庞大恐怖?

江舒瑶不敢想也想不出来,但她知道李偃珩不会无缘无故对她说这等机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