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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41)

作者: 岁寒千秋 阅读记录

只不过,那时海云舒自己尚在困顿之中,只是听下人们议论了几句,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少阳的结局吧。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海云舒握上少阳的手,轻拍两下:“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

这日是初六,侯府的规矩,逢六逢九阖府女眷都要给老夫人请安。

自何氏死后,老夫人便称病不怎么见客了,她把管家的钥匙交给了海云舒,自己整日在屋里侍奉些花花草草,过着避世般的生活。

今日有些不同,老夫人难得起了身,出了门。

兴致一来,还着人去请了京都有名的梨园班子,来府上唱几出好戏。

叫上府里的女眷,都来听个热闹。

因为琮哥儿哭闹,海云舒来晚了些。

入座时,四郎媳妇打趣:“二嫂嫂难得到母亲这里坐坐,怎么还来晚了?该罚呢。”

若是从前,海云舒定会慌慌张张地罚酒一杯,生怕自己坏了规矩,惹婆母生气。

可如今,她才懒得搭理。

别说晚到了一刻钟,就是半个月不给老太太请安,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程老夫人看着是在瞧戏,其实耳朵尖得很,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回头:“绮然,别开你二嫂的玩笑,看戏。”

老夫人乘兴点了一出《大回朝》,讲得是闻太师扫平北海,得胜回朝,力劝纣王斩杀妖妃妲己,佞臣费仲的戏。

台上的闻太师鹰眉白髯,铁面无私,痛斥妖妃奸臣祸国。妲己步履轻盈,玉指兰花朝前一指,再甩腕一勾,亮相干脆利落。

台下叫好声一片。

莺歌俯身说:“夫人,奴婢瞧老太太像是在这儿指桑骂槐呢。”

海云舒如何看不出来:“既然她把戏台子搭起来,咱们就陪她唱完就是了。”

这出戏,在座的都看得津津有味。

四郎媳妇摇着绣面团扇,一脸容光:“母亲,我听说二哥的案子要结了?”

老夫人瞅她一眼,余光又扫过海云舒,悠悠的“嗯”了一声。

四郎媳妇接着说:“那先恭喜母亲,也恭喜二嫂了。我早就说他们是攀诬嘛,明明自己无能打了败仗,还非要拉咱们侯爷下水,实在是用心很毒。”

老夫人当着众人面儿,也得演戏:“只可惜二郎至今下落不明,看不到自己沉冤昭雪。等到判状下来,我定要去他坟前焚烧祷告。”

“母亲别急,慢慢找。咱们侯府有的是旧兵部将,只要二哥还活着,总会有信儿的。”

老夫人点头:“但愿吧。”

这出戏的用意有了。

谁是回朝将军,谁是祸国妖姬,不言而喻。

第35章 死里逃生

四郎媳妇轻拂胸口,好似松了口气:“这下好了,等案子一结,也好还咱们侯府个清白。免得有人天天在背后说三道四,好像咱们仗了谁的势,欠了谁的情似的。”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下海云舒,又撩开眼皮转去看戏了。

程老夫人:“云舒,二郎的事一了,你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这之前免的请安拜见,该照旧还得照旧,总不好让别人觉得咱们家厚此薄彼。”

“二嫂嫂是最孝顺的,可别落到了咱们后面。”

敢情这婆媳两人,是在这儿卸磨杀驴呢。

难怪老夫人这几天气色大好,食欲大增,原来是知道儿子的事儿有了着落,再不必低头求人,精神也抖擞了,身子骨也硬朗了,话里话外自然也就也不那么客气了。

海云舒自是应对自如:“婆母哪里话,给您请安是应该的。您活多久,我来多久就是了。”

老夫人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的。

晚上回了关雎阁,小婵摔了帕子坐在凳子上。

“什么玩意儿,一群没心肝的,见侯爷的事没了,就又想踩咱们头上。她们可别忘了,大爷还在大狱里蹲着呢。”

海云舒在白玉颈瓶里插上一支西府海棠,悠悠道:“她们惦记着侯爷回来做靠山呢,哪会搭理咱们?”

“那大爷呢?”

“至于大郎,一个庶子,之前还有个侄女儿媳妇牵绊着,现在无亲无故的,老太太哪还愿意管他啊。”

“老太太不是最在乎她那贤德的名声吗,她会不管大爷?”

“大房的主君下狱,主母被斩立决,有个姑娘还惹出那么件不光彩的事。这样的门户,谁管不惹一身骚。退一万步讲,她就是真的撒手不管,外人也不会说什么。没准儿还夸她大义灭亲呢。”

她这婆母,是心里有千百个弯弯绕,面上也是菩萨低眉。

“那我们怎么办?奴婢记得,夫人不是求摄政王一直拖着侯爷的案子吗?怎么突然就要结案了,还都传要判那几人个诬告呢。”

这点,海云舒确实也没想通。

案子是由江成璟亲自过问的,若不是他改了主意,旁人谁敢说半个不字。

已经吩咐了莺歌去打听消息,想来会有答案。

海云舒摆弄着插花,剪掉多余的绿叶:“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莺歌才从公主府打探回来。

她一路风霜带雨的,连口润喉的茶也顾不得喝。

“长公主知道夫人忧心,就亲自去了趟宫里打听,她说,二爷的案子,最后是小康太后定的。”

“小太后?”

怪自己蠢了。早该想到是她的,除了她,谁还能说得动江成璟?

海云舒让莺歌坐下先缓口气:“定的无罪?”

莺歌点头:“是。听说那几个诬告的人,已经画押了。”

“好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