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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就不能把门打开?”
我想了想,道:“不能。”
又过了一会儿,他道:“那我让丫头在这儿等着。你记得出来拿。”
我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没打算应声。
他竟还没走,道:“丫头不细心,你自己的身子还是要自己顾着。生冷的东西就不要吃了。”
“……”我捻着手里的书页,出神。
半晌,他道:“那,我便先走了。你一定记得吃饭。”
我很想刻薄他一句。我不会饿着你儿子。不过最终还是意兴阑珊,什么也不想说。
等了半天,门外可算是再没有动静了。
我叹了一声,躺在榻上,略抬起身子,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大肚子。
已经五个多月了,眼看就要生了,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我能怎么办呢?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
想来他现在,就是避讳着我有身孕。所以有诸多隐忍退让。必须要等孩子生下来,才能好好谈话。
然后我又想,会不会是我多心了?那些东西都落了灰,也没看人去打理。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事态紧急,所以他也只能把我弄到这里来?
是不是我太多心了?
这么想,我又很不安。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太不懂事了。
我忍不住又爬到柜子旁,从箱子里把那把钥匙取出来。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太太,明明知道先生遇到难关,我手上把持着能解他燃眉之急的钥匙,可是却不愿意拿出来。不过就是安家的宝库。柳姿是不要的,她只是不想这笔钱落在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手里。
我其实就是怕柳姿生气。就因为顾着这个,我把我先生给丢一边去了。我果然不是个好太太。又小气又不懂事。
发了半天愣,我摸摸肚子,有些无奈地道:“宝宝,你说妈咪连一个好妻子都做不了,怎么能做一个好妈咪呢?”
何必跟死人较劲呢?那也太不懂事了。
这么想着,我便费力地站了起来,扶着肚子去开门。我要去吃饭,我不能饿着我的宝宝。
一打开门,我却一愣。安玉宁还站在那里,手里端着我的早饭,似乎在发愣。他看到我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对我笑了笑。眼角的粼粼光芒,却显得很温和。
我垂下眼睛,转身进了屋子。耳朵分辨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进了门。
“好了,跟我闹脾气是一回事,不能委屈了你自己。”他笑了一笑,似乎很轻松地样子。背对着我摆了餐盘。
我默默地坐着,看着他。
他放好了东西,笑道:“还是温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然后他看了我一会儿,终究还是道:“我走了,你吃饭。”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玉宁!”
他的脚步一顿。洁白的靴尖正撩过衣摆。
我轻声道:“你怎么还没走?你不是早就说要走了么?”
他站在原地,道:“……我这就走。刚刚……出了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无奈地笑了笑。马上回头就要走。
我低着头,轻声道:“如果不忙,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
我不敢抬头看他的反应。
一片银灰色的衣摆,轻轻地落在了我身边。我抬头的瞬间,就被人一把抱住。那么紧那么紧,好像要把我揉到他的血肉里。
“……玉宁!”不要挤到我的大肚子!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按着我的头不让我动:“小韵,小韵!”
“……玉宁。”
他低声道:“我,忍不住。”
“……嗯?”
“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你说这种话比要我死还难受。我已经什么都不图了。也再管不了你怎么想了。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
“我……”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吞掉。他的呼吸灼热,气息急促。夫妻一场,我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禁惧怕,用力挣扎起来。
“安玉宁!放手……嗯!”
他却不管,顶住我的齿关趁我说话的间隙长驱直入,绞缠而上,窒息的感觉让胸口都微微发闷。
“柳韵……柳韵。”
唇齿相依之间,他轻轻地这么呼唤着。我的手抓在他背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哭了出来。
“……柳韵。”他衣衫不整,妩媚的肩膀已经暴露了出来,背上那朵樱花也若隐若现。他看着我,好像很挫败。
我用力抬手打他:“你混蛋你混蛋你王八蛋乌贼蛋!”
他无奈地抓着我的手,道:“打疼自己的手可就不好了。”
我不依不饶地推开他,想从他怀里挣开,可是他抱着我不让我动。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什么形象都没有了:“你……禽兽!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你还要搞我?你这么性急你怎么不去找别人?不然你自己不会动手解决?你干什么就一定要搞我?!”
我真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自私?就算不顾我的心情,他怎么不想想我肚子里这个?好歹是他嫡亲的骨血吧。弄坏了怎么办?谁能给我修好?!
他却亲了我一下,轻叹着:“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我哭得喘不过气来,顿了顿,打了个嗝。
“……”
他憋着笑,怜惜地亲亲我的嘴巴,道:“看,哭坏了吧?所以不要哭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那个小的想一想。”他好像很无奈似的。
我回头瞥了一眼,他的肩膀又结实又漂亮。我好像能闻到上面那股月光似的香气。我的脸红了。
他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衣裳又滑下去一些。我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他咬着我的耳朵轻声道:“好么……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