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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60)

作者:一束香菜 阅读记录

啊,你完蛋了。

你牡丹这么多年,一下坠入爱河不可自拔了。

但要问,一张白纸该怎么追求人家,岑黎能交同样一份空白的答卷出来。

除了温南星名字叫温南星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人还防备着呢。

发麻的心绪一直持续到夜色愈发黑沉的时候。

温南星和他道过晚安,也就回了自己房间,只不过生病最怕的是夜间,人体温度会不自觉升高,再强壮的人都不一定能抵御来势汹汹的病毒。

所以卧室门并没有彻底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隙,半掩着。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倒是温南星睡不着了。

“咳咳……”

客厅里传来的咳嗽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尤为明晰,甚至传入温南星耳中还有回声。

几乎是当下的一瞬间,温南星便掀开薄被,“啪”地提着一盏小夜灯,圾拉着拖鞋跑出去。

老破小房屋租金便宜,但缺点随处可见,比如头顶咯吱咯吱响的吊扇,也不清楚是什么问题,温南星真怕它忽然之间掉下来,让他们两人的脑袋搬家。

所以他关小了一些,起码旋转的速度不会造成威胁。

黑暗之中,沙发被一团大个占据。

岑黎的睡相不太安分,起码温南星平躺着便不会再乱动,而他却呈现一种敦煌飞天的奇异姿态。

温南星:“……”

好张狂的睡姿。

不过眼下的张狂是虚的,平日里幽邃的眼睛如今阖着,再加上身上嫩色衣服的加成,整个人又乖巧又服帖,仅有的那一点痞气都被消磨殆尽。

温南星忍了又忍,努力憋住自己想摸岑黎脑袋的想法。

但是真的好圆,标准的圆头。

感觉比他自己睡得都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岑黎面上的潮红比先前更加严重。

原来深肤色的人脸红也是很明显的,温南星兀自感叹,注意力飘忽。

还好这会儿真发烧的人没醒,要不然就会知道,他每次遮掩的耳尖,实际红透的样子都让人看进眼底去了。

“岑黎?醒醒……你好像真的发烧了。”

岑黎小声哼唧两声,耳膜嗡嗡作响,朦朦胧胧的嗓音清甜又脆生,他还以为在梦里呢。

梦里他是猎人,正追捕着一只瘸了腿的白兔。

白兔虽然受了伤,但机灵得很,哧溜一个滑步,便从他的掌心底下溜走,留给他一撮干净洁白的毛发。

几声下去,嗓子都冒烟,可陷入梦寐中的人哪会回答,连腰腹露明晃晃露在外头都不知道。

只要视线下移,就能看见隐匿在宽松衣物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额间滚烫,贯彻要关照邻居到底,温南星焦心如焚,顾不上数对方到底有几块腹肌,先替他捡起掉落在地的绒毯。

又捻了捻被角,盖得严严实实,接着才去采取退烧措施。

量体温,降温,不行就吃药。

冰凉的毛巾压上带着温度的额间,很快便被热气浸染,每隔一段时间,温南星都需要换一块,两块毛巾替换着用。

一直跑来跑去捣鼓,接近下半夜,发过汗,体温才降下去。

岑黎睁开眼,又被困倦的睡意强行禁锢,清醒一会儿就说两句话。

但没能回答完,磕了一颗退烧药见效颇快,盯了温南星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不过两秒,心满意足地倒头又睡过去。

温南星:“……”

他为什么记得……几个小时前有人说自己很容易失眠呢?

“经常锻炼的人身体也这么不好吗?”温南星碰碰他的额头,自言自语。

他嗫喏:“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明天早上如果还不退烧的话。

这句话仿佛一枚埋在岑黎心里的定时炸弹,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点燃了导火索。

也可能是烧迷糊,手腕突地被一只大掌桎梏。

温南星动了动手腕试图抽离,但很显然,他小瞧了对方的骨劲,也高看了自己的力量感。

默了默,温南星福至心灵,试探性说:“不去医院?”

好,松了点。

他又道:“还是去……?”

嗯,又攥住了。

温南星“哇”一声,是声控的。

然后就没能再抽离,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让人松开半分。

垂着睫毛,温南星盯着那只略显粗糙的手良久,他戳戳岑黎的手指头:“你松一下……痛。”

打商量一般,试图唤醒沉睡无知觉的人。

岑黎精神恍惚,眼皮千斤重,还沉浸在梦境似的,只是很听话地,真的舒张开几根手指。

可松了,但不代表他会把猎物放走。

做猎人的首先得把猎物抓牢了,就算不吃,攥在自己手里的那才是真实的,跑不掉的。

于是他宽宽松松地圈着,再缓而慢地往上挪。

手心微微泛痒,温南星稍顿,低头,盯着紧扣一起的两只手:……

病人总是缺乏安全感,他想。

一夜好眠。

-

陈妙妙在早间八点走出家门,八点一刻抵达胡奶奶家蹭早饭,又于八点半上楼,在他阿黎叔家门口站定。

距离捕捞节的联欢会已经结束一周左右时间,这些天,她快被一堆作业淹没,但她可没忘记阿黎叔之前答应的事情。

带她去游乐园轻松!

也就是今天。

望向外头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陈妙妙心情愉悦。

——砰、砰、砰。

先是三声轻敲,一声呼喊,再是三声重敲,木门哐哐作响,却始终无人回应。

她失去耐心,抱着小书包,开始边踹门边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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