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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级霸主(39)

云彤摇头:“若飞,你也该知道我的为人,说出口的话,从不收回。你固执,我比你更固执。”

“你不考虑考虑你父母?”萧若飞凛眉。

“和你结婚时就是因为我考虑他们考虑的太多了,事实证明,婚后我没有一天是过得真正的幸福。”

萧若飞双眼迸发着锐利刀锋,“是不是褚安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云彤淡道,“和我说了什么的人是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我,你的感情与我无关,我是个路人,是个不相干的人。若飞,再有半小时,我就错过了手术最佳时间,你再不签字,手术若失败,你就是罪魁祸首。”

云彤的感情世界很清晰,清晰得每条路的分岔口,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爱,一条路。不爱,另一条路。没有第三条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路。对自己负责,对感情也负责。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任何理由都不能说服对方,但令人心痛的一意孤行,却令人无法拒绝。

然而面对她的人,是萧若飞。

面对萧若飞,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萧若飞面无表情地对床前两位护士道:“押她进手术室,倘若她不配合,那就敲晕她。”

云彤听后登时瞪大了眼睛,“萧若飞!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云彤,你也是。”

“萧若飞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哪怕一次?你就不怕我恨你?!”

“恨吧,恨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必须健康地出来,这与我有关。”说罢,萧若飞冷厉看向护士,“推出去。”护士立即按住云彤,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萧若飞眼看着云彤被推进手术室,神色淡漠,一如他的为人,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同时,他也清楚,这一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唯有云彤。

也愿意为云彤,做任何事。

……

云彤被送进手术室的同一天,白丫仿似与云彤心连心一样,在单位时,突然一阵心绞痛,痛到一颗心突然揪在了一起,倒不过气来。

撑着办公桌,连坐回到椅子上的力气都没有,忽然间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眼睛能动,身体却动不了,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大喘气呼吸,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

白丫的这一系列反应,吓坏了当场尽半数的人。

幸而有位同事,家里有人与白丫发生过同样的病症,知道什么药能够缓解,买来药,叫她含下,白丫才暂时得救,骇得当场人俱都一身冷汗。

直到白丫病情暂时控制住,精神转好时,那位救她的同事才纳闷地问她,“白部长,您才多大,怎么会有心绞痛的毛病?我妈前一阵得了心梗,做了支架,前期病症就是心绞痛,冠心病,那你是因为什么?”

白丫张了张嘴,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身体很好的啊,怎么可能会得这病?”

“心梗这种病,来得快去得快,非得正来病的时候,才能查出来究竟是不是,要不你背盒试试,不不,要不你去做个心脏投影?我刚给你吃的是速效救心丸和硝酸甘油,我说白部长,你还是尽快去看看吧,不然你以后就得常备这几种药了,哦对,还有阿司匹林。”白丫的同事十分懂这种病,听起来是个行家,简直就令白丫相信这么年轻的她,就得了心梗。

心梗再严重点儿,就是心力衰竭,就是脑血栓。

顿时白丫就骇得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找电话要问贝亦铭寻求安慰。

可是等等,她为什么先想到的是贝亦铭,明明,好像,该想起另一个人的……可另一个人是谁?

白丫的脑袋像突然间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大到那个大洞是个无底洞,仿若将她生命中所有最重要的事,都被扔到了这个无底洞里。

而无底洞的最深处,她忘记了什么?

……

手术门外,萧若飞静候云彤,同时,也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体突然间的无力,令他无意识坐到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胸内一阵痛楚。

耳边仿似听到一遍又一遍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梵唱,每一声都敲击在他的心底,让他的力量渐渐变得消散开去。

随着大悲咒一样的梵唱,身体被一遍遍地冲撞,脑中的记忆,随着这样猛烈的冲撞,一个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重返回脑中。

好似多加了一个灵魂,那个灵魂带着后世的所有记忆,冲向了他的身体。

那些出现的,他没有见过的场景,如此深刻,深刻到倘若给他一把刀,他能清晰地在悬崖峭壁上,描绘出那些令人意乱情迷的场景。与白丫的场景。

越来越清晰,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结婚,生子。

他们的女儿,他起名叫萧嚣,愿她能在他的庇护下,嚣张一辈子,开心一辈子。无论她以后走的哪一条路,他都足以保她一生衣食无忧,安然而嚣张的恣意生活。

他对白丫的爱与霸道,每一次动情,都镌刻在他心底。宠她的,护她的,爱她的,宁愿与她厮守,终生在外人面前坐于轮椅之上,哪怕只能在一方城堡之中,才能与她深爱。

“爸,爸,你醒了?”谁在叫他。

“哥?你醒了吗?”这个声音,是萧飒,他认得。

“萧先生有生还迹象,但目前状况来看,仍旧无法清醒。”像是护士的声音。

萧若飞感觉全身都在撕裂,发出了剧痛。

仿佛躺在全是针的石板之上,胸上还有人一锤又一锤地向下砸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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