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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辛辛苦苦生下的崽(不是),凭什么便宜了别人?
时间过的很快,养老的问题也要考虑上,没有后代怎么行?将来谁给将军养老?
结果,将军才回来一天,第二天下午,宫里就大张旗鼓送来个孩子。
还是金尊玉贵的七皇子。
宫里的太监转述了天后的口谕,让七皇子拜白将军为师,暂且养在身边,培养教导。还贴心的送来了几箱子衣裳首饰,供将军穿戴。天后到底是女人,女人懂女人。
白驰不在,铃兰跪接懿旨,战战兢兢。
然后头晕眼花,差点扶不住墙,这可是七皇子,金枝玉叶的七皇子!这要是在她这里掉了一根毛,皇上不得将她的头砍下来当蹴鞠啊?
她可太了解她家将军了,她会管孩子?最多也就不饿死吧。大大小小的事还得她来!
烫手的山芋呀,话说,她家将军知道吗?
因此,一听到马嘶声,平日懒洋洋并不理会的铃兰,第一个冲出去,将门房都给吓住了。
结果人还没站稳,大气都没喘匀,凌冽的寒风中,摇曳的灯笼下,她家将军同一名蓝衫男子同乘一骑,正从马上下来。
隆冬的天,男子穿一件单薄的也不知什么料子的丝滑衣裳,一路飞驰而来,人都冻傻了,缩着肩拢着手,那脸上似乎还抹了脂粉,妆都花了。削肩窄腰,眼中含泪,比女人都还风情,一看就不是好货!
将军她啊,又捡回来个什么鬼东西!
白驰下马后顺手将春锦扯下来,也没多余的动作。看到铃兰站在台阶上,确定是自己的新府邸,抬步就走了上去。
她的新府邸她还不熟悉,没有大黑根本走不回来。什么识路本事好,都是江湖谣言。当初她追击蛮人,迷失在草原,要不是大黑找来,将她驮回去,她就要留在当地部落当野人了。
大黑无人来牵,自顾往里冲,经过铃兰身侧时还故意用马头撞了她一下,不重。
铃兰:“大囡小囡在里头,找她们去!”
说话间,白驰已到了铃兰跟前,错身而过。铃兰扫一眼跟上来的春锦,急问:“他是谁?”
白驰:“可怜人。”
春锦身形一颤,定定的看向白驰,手足无措。
铃兰心说蒙元顺教的好!见谁都可怜!呸!
又问:“如何安置。”
白驰:“你看着办。”
铃兰:我就知道。
“对了,天后将她家小皇子送来给你养,你知道吗?”
白驰:“哦。”
说曹操曹操到,大概是听说了白大将军回来了,小皇子的侍婢嬷嬷们七手八脚的将他收拾好,提着灯笼,牵着手走了出来,礼数周到,第一次登门,拜见了主人再去睡。
小皇子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头重脚轻,出得门来,一阵冷风吹来,一下子冻激灵了。
白驰行走如风,自他面前过,一步也没停留,还顺手在他脑门上轻拍了一巴掌,算是打招呼了。什么也没说,错身而过。七皇子酝酿了半天的“师父”卡在喉咙里,转过头眼泪汪汪的看嬷嬷,他怀疑自己被打了,他好委屈。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宫人们不知所措。
铃兰赶紧过来打圆场,小皇子好哄骗,陪同过来的嬷嬷却不怎么好说话,脾气大的不得了,不敢冲将军发脾气,直朝铃兰瞪眼跺脚提要求。
哄好了这边,铃兰又想起了小白脸。
春锦已经被别的下人带去烘火取暖吃东西了。铃兰找过去,见他也不知披了谁的破棉袄,正啃着半焦的烧饼,笑吟吟的听老刘吹牛逼。
铃兰将他喊出来,点了油灯,坐在案后。
灯油劣质,黑烟缕缕,呛了她的喉咙,直咳嗽,她受不了的揉眼睛,一边骂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也看见了,我家将军穷的很!没你们想象的风光,想缠上她过上好日子,你打错算盘啦!”
春锦面色一白,他没想过隐瞒身份,可被人一眼看穿,比当众扒了衣服还叫人难堪。
铃兰说:“谁正经男子像你穿的这么清凉还涂脂抹粉?这么些年我跟着我家将军走南闯北也算有点见识,你也别难为情了,都是生活所迫,懂。说正题吧,你是看上我家将军自己缠上来的,还是被人硬塞给她的?还是说你是谁家的细作,用了些心眼子制造了些意外……”她盯着他的脸看,察言观色,可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由表情凝重。
下一刻忽然一拍桌子,“我想起你了!你是沈家大公子是不是?!”
**
谢灵空赶在宵禁之前敲开了雍州郡王府的大门。张口就问:“我哥呢?”
长史接待了他,笑容满面的解释,“郡王已经睡下了。”
谢灵空心里不痛快,今儿个就算是埋了也要挖出来听他抱怨,不听人劝的就往后院冲。
长史脸色一变,慌里慌张追了过去,提高了音量,“二公子,郡王真的睡下了啊!”
第74章
明晚有宫宴, 十五,满月。
明月当空,所有的虚假,丑陋, 都将无所遁形。
*
谢无忌虽然和父母貌合心不合, 但同这个弟弟关系还是很好的。谢灵空无事常来兄长的居所坐坐,去年被逼婚的厉害, 还直接搬过来住了小半年, 后来还是被大伯父给劝回去了。
可想而知谢灵空对兄长的居所有多熟悉,无需引路, 自己都能找过去。他一直很有分寸, 从没像今天这样横冲直撞, 实在是太气愤了,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刚跨进后院, 一人自天而降,挡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