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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些年屡有传出大长公主欲牵线自己的儿子和侄女,可稍微同谢无忌走近些的,探他口风,就知不可能。
曾经耀眼的明珠硬是让自己活成了笑话!
世子妃数年都不曾与瑞雪有过交集,还是在上次的宫宴上她主动找瑞雪说话,二人才聊到一处。
从少女到少妇,光阴匆匆,眼见着昔日的玩伴都嫁人生子变了模样,瑞雪心里只有唏嘘。世子妃又待她亲切热络,曾经的不快也都淡了散了。
瑞雪在这些年虽养出了些心眼,但不多。她自以为将心思藏的很好,点到即止的议论白驰是非。殊不知,世子妃一干人等早将她的心思一眼看穿,故意顺着她说,陪着她玩,就跟逗弄宠物似的,背后将她嘲笑的彻底。
本来,世子妃优越感十足,也愿意带瑞雪玩玩,可是最近,忽听外头传言,白驰同谢家彻底断了干系。连孩子都不给登门了。
世子妃不管白驰这一举动是否与朝中局势变化有关,她只明确知道一点,白驰这么干,受益的肯定是瑞雪!
没瞧见最近几次小聚,瑞雪的眉眼都舒展了,有时候还捎信过来说没有空闲,要陪谢有思云云。
世子妃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她的小姐妹团体,怎么可以有比她过的还好的人!
都已经摔进泥浆里了,就老实趴着就好了,还起来作甚?
因此,她偶然听到了表兄的情况立刻就有了主意。
胡能本就有野心,只是没有机缘,听表妹一番言语,虽当时惊慌了下,但很快接受良好,还想入非非起来。
表兄妹二人一拍即合。
一个心思恶毒自信满满!
一个半点不觉得自己配不上!
此时此刻,世子妃回想起自己办这事之前说的那些大话,只觉得狠狠被下了面子,难堪不已。
她看一眼白驰,又瞧着瑞雪说:“白驰,这样两面三刀的女人,你还替她说话?你不知道吧?她背后是怎样论你是非说三道四的?”
“怎样怎样?”郎子君兴趣满满,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
白驰瞥一眼她,她又乖乖缩回去,摆弄指甲。
瑞雪面如土色,萎顿在地,仿佛身上的活人气都被抽走了。
世子妃心中快意,仍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说:“白驰,我羞辱她不过是在帮你出气!这个女人就像只蚂蝗一样扒着你的前夫家、儿子不放,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她故意咬住前夫二字,也有看白驰笑话的心思。
郎子君心中腹诽:像蚂蝗一样吸人血的说的是你自己吧!
白驰负手在后,抬步上前,她仍是不苟言笑的态度,步步逼近时,身上仿佛自带屏障。所有人除了无颜面对的瑞雪,都惊慌失措的往边上让去。直到白驰到了瑞雪面前,这些人瞪大了眼,面上闪烁着诡异的兴奋,一副看戏的神情。
瑞雪缩成一团,这一刻她没有想白驰会不会打她,她的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想着有儿。
有儿一定会厌弃我吧?
我要失去他了。
失去孩子的痛犹如剜心,甚至让她觉得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别让有儿知道,”她低声的苦苦哀求。
白驰抬手过去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反反复复。
她原本只是想拉她起来,让她走。同样是人,男人们在赛场上挥汗如雨,迎来荣誉和叫好声。这几个女人却聚在一起搞这些勾心斗角。
她心累。
她原本想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些人她都不关心,她就是看不惯她们内斗,在无意义的事上消耗。
可是,她又临时改了主意。
她单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拎起,就跟抓小鸡仔似的,轻松写意。
“你委屈吗?不知该如何反抗?我教你。”
她勾起她的一只脚朝面前的桌下探去,短暂的接触,忽然放开她的脚,一脚踹飞面前的长案。
那长案翻滚着从对面郎子君铃兰等人的头上翻过,几乎要冲上天的样子,而后重重摔下,嘭一声巨响,摔得四分五裂。
震撼全场!
白驰早就放下了腿,而瑞雪整个人都是僵的,抬起的脚还小幅度的悬空站立着。叫人看去,还误以为那案牍是她踹翻的。
短暂的静默,世子妃等人看向白驰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呼喊救命。
很快,侍卫从各处涌出,各个手执佩刀,气势汹汹。
一照面,傻了。
这不自家老大嘛。
千牛卫的人见天的被白驰揍,心里都有阴影了。世子妃受惊之下还要藏到他们身后,喊“杀人了!救命呀!”
郎将原地装聋作哑,自戳双目,走得比来的还快,还顺便将过来看热闹的其他卫所的兄弟、官署亲眷皇亲国戚给拦了回去。
口口声声:“千牛卫办案,闲人休要靠近。”
白驰提着瑞雪的肩,将她推到红蕊怀里。
大步走开,一步都不愿停留的样子。
郎子君满眼小红心,追着就跑:“白将军,你可真帅到我了!你等等我呀!”
铃兰看着满地狼藉众人惊慌失措的表情,觉得该说点什么,吓唬道:“我家将军最不爱弱者抽刀向更弱者。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帮红蕊一起搀扶着精疲力竭不能行走的瑞雪离开。
余下人等惊魂未定纷纷告辞,世子妃缓了缓,顿觉颜面尽失,恼怒非常,有丫鬟上前收拾残局,她抬脚就踹了去,嘴里恨恨道:“什么弱者抽刀向更弱者?我弱吗?简直莫名其妙!这个白……”她想骂白驰来着,又怕隔墙有耳,还是生生忍住了,气得又拳打脚踢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