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箱子直接被丢在地上,剧痛伴随着失重感席卷而来,我浑身一缩,半边身体痛得几乎失去知觉。
“人应该已经醒了吧。”
和说话声一起传来的是胶带被撕开的声音,箱子被人打开,我紧闭着眼不敢睁开,直到被人拉出箱子,丢在了不知什么地方。
我这才下意识睁开了眼,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昏暗,破旧的房间里满是尘埃的气味,家具只有两张长沙发和一张茶几,窗户都被关了起来,无法从窗外的景色判断这是哪里,甚至连白天黑夜都难以确认。
见我醒来,其中一个男人走了几步,在我面前蹲下。他已经换了衣服,黑色的西装,戴无框眼镜,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乍看之下就像个普通白领。
我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却不料立马碰到了墙壁。他好像被我这个反应逗乐了,愉快地笑起来,伸手在我头顶摸了摸:“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乖乖呆着知道吗?”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宠物,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立马垂下眼,装作呆滞惊吓的模样,不再看他。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到沙发边,坐在了他的同伴对面:“这个时候沢田纲吉也该看到我们的留言了吧。”
“嘁,真麻烦。”另外那人掏出一根烟,边说边点上了火,“这种事最吃力不讨好。”
“哈哈要怪就怪彭格列吧。不就一个码头嘛,放给我们家族又有关系?”
“彭格列从前代开始不就一直想做圣人吗?明明是黑手党,还说什么‘这种药物是被禁止的’。”
“沢田纲吉可是那个九代选定的继承人啊!”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开来,我从他们的对话中总算猜出几分自己被绑架的原因——他们大概是知道了我和纲吉的关系,所以试图利用我威胁沢田纲吉,答应让他们在码头上装卸某种危险药品。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纲吉过来之前我应该还是安全的。
这么一想,我稍微放松了几分,身体的酸痛感立马就蔓延开来,连带着胃部也感受到了阵阵饿意。
“咕——”
特别明显的一声,更明显的是,它是从我的肚子里传出的。
我浑身一僵,半是慌张半是窘迫。
那边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两个男人同时看向我,戴眼镜的黑西装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说起来还没吃饭吧,我去买点东西。你要什么?”后面那句是问的他的同伴。
两个人又简单交谈了几句,眼镜男就转身出去了。门“砰”一声重新合上,房里冷不丁就安静下来。
负责看守我的香烟男吸了会烟,又掏出手机翻了翻,最后大概是实在无聊,干脆把手机一扔,整个人都躺进了沙发里。
没过一会儿,竟然传来了阵阵鼾声。
他……睡着了?
“那个……”
我一边探头朝沙发那边张望,一边试探性地喊了两声,但对方都完全没有反应。
我心中大喜,缓慢地将被绑住的双手伸向腰间。
今天我穿的是一条连衣裙,一般这种类型的裙子都是没有口袋的,所以这两个人肯定没有检查过,不知道我这条裙子的右侧有一个小口袋,更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一把指甲刀。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指甲刀翻出来后,用最快的速度先把手上的绳子割断。
他们大概也没有预料到我会逃跑,所以绳子并没有绑得很紧,我将割断的绳子丢到一边又去割脚上的绳子,同时飞快地看了眼沙发——
很好,那个人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就是现在了!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弓着腰往门口走,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鼾声还在继续,我距离大门还有两米。
一米,
两步,
一步,
我屏住呼吸,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动——
“咔哒”
我浑身僵硬地顿在了原地。
冰凉的金属,紧靠着脑壳,冰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你要去哪。”
我不敢回头,甚至连手都忘了收回:“我、我想去、去厕所……”
那人哼了一声,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下一秒,我就像个破袋子一般被他甩回了墙角。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我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往前迈了一步,就在这时,门开了,眼镜男拎着塑料袋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哦呀”一声,问道:“怎么?”
“看了就知道了吧。”香烟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倒是停下了脚步。
眼镜男关上门,站在门边打量了我几秒,脸上又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倒是想到个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办法。”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随手抛给香烟男,对方有些惊讶:“用这个?万一……”
“控制下剂量不会有问题的,彭格列只会以为是普通的迷药而已。”
香烟男没有答话,停顿了几秒后转身走向我。他面无表情地在我面前蹲下,手中拿着的那个小包里赫然是一个针筒。
我突然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往墙边靠,然而背后无路可退,不管我怎么躲,还是被他轻易抓住了手臂。
“我、我真的是想去厕所!不是要逃走啊!”
谁都没有说话,香烟男低头将注射器针头插、进一个小瓶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
不要!我不要!
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他就往外冲。然而下一秒背后就是一股大力,直接将我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