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的小鱼夫郎(137)+番外
但他那时完全不能动,虽然心里着急,也无可奈何,想找人代写,葛大叔一家人又不识字。
只得挨了两三日,身上稍微能动了,才写了信。
葛大叔家没有笔墨,苏墨还是用了木炭写的,次日,又请葛大叔把它拿去县城驿站寄了。
“也不知道鱼儿怎么样了?”
他叹了一口气,当日以为自己必死,谁知又叫他捡了一条命。
他正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得外面远远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还有些熟悉。
“你找他,在的,在的,你快跟我来。”
没多久,那声音越来越近。
“他已经好了,你放心。”
“嗯。”
只这么一个“嗯”字,便搅乱了苏墨的心湖。
“鱼儿?”他喃喃自语。
“不,不,鱼儿怎么会来这里,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说完自嘲一笑,抬头往院外瞧去,正与牧鱼对上了。
两人视线相对,一眼万年。
牧鱼瞬间落了泪,眼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是沉沉的思念,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苏墨,好像已经过了万万年。
苏墨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便是狂喜,见牧鱼落泪,又是心疼。
他连忙站起来,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但他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心神全在小鱼身上。
他的小鱼呀,当他倒在那片山林里的时候,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像是看不够似的,眼睛都不舍得眨。
瘦了,太瘦了。
轻轻的抚上牧鱼的脸颊,牧鱼脸上全是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鱼儿,莫哭。”苏墨眼眶通红。
“墨大哥!呜呜呜呜呜呜。”
牧鱼一把抱住苏墨,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好像要把潜藏在心底的伤心、害怕、思念全部哭出来一样。
苏墨心疼得一塌糊涂,忙抱着牧鱼轻轻哄他。
“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
正在这时,同牧鱼一起进院的那个妇人忙把牧鱼劝住了。
“快不要抱了,他身上有伤,这一抱怕是已经裂开了。”
牧鱼连忙止住哭意,红着眼睛仔细打量苏墨,才发现苏墨松松散散的衣服里面缠着白色的绷带,脑袋上,腿上也缠着绷带。
他颤着手想去摸,叫苏墨握住了手。
“鱼儿,没事,都快好了,就是这绷带缠得吓人,其实没什么的,一点也不痛,放心吧。”
说完,又拉着牧鱼一起坐在凳子上,又问了牧鱼近来的事情。
牧鱼简略的把最近几日的事情说了。
听到岑大户一家已经伏法,苏墨喜不自胜,而后,牧鱼又告诉他外祖母、外祖母和文大夫都好,他把所有人都说遍了,就是没说自己。
苏墨沉默了一下,不忍心的问道:“那你呢,收到我死去的消息,你肯定很难过吧?”
牧鱼摇头:“不难过的。”说完,想笑一下,终究忍不住了,猛然把头埋在苏墨腿上崩溃大哭,“我骗你的,其实很难过,很难过的,呜呜呜呜呜。”
苏墨眼眶湿透,哽咽道:“对不起,让小鱼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牧鱼哭了许久,苏墨摸着他后脑勺让他发泄......
等他情绪恢复后,苏墨才慢慢把自己的事情说给牧鱼听,牧鱼听得一身后怕,脸色发白。
没多久,葛大叔砍柴回来,苏墨拉着牧鱼给他介绍。
葛大叔打趣:“这就是苏墨梦里也惦念的人呀。”
牧鱼听完,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追云也回来了。
牧鱼见到它,兴奋的大喊一声:“马爹。”
把苏墨和葛大叔一家叫的一愣,苏墨到处瞧了瞧,疑惑:“你喊谁?”
牧鱼指了指才进院子的追云:“追云呀,它救了你一命,可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苏墨噗呲大笑起来,随即又发出“嘶嘶”的痛呼声,看到牧鱼担心的视线,闷着笑道:“不妨事,你快去喊一喊它,看它应不应你。”
牧鱼不服气道:“去就去。”
说完大摇大摆的往追云身边走去,摸了摸追云的头,清了清嗓子,大喊:“马爹。”
却不想被追云的鼻息喷了一脸,眼看着追云就要朝他尥蹶子,牧鱼连忙跑了。
边跑边大声说:“对不住,我不喊你马爹了,还叫你追云,好追云,我错了。”
追云四蹄蹦跶了一圈,又小跑追上来,舔了牧鱼一脸口水。
牧鱼推开它的马头,嘴里发出“呸呸”的声音。
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逗的哈哈大笑。
牧鱼今日太开心了,苏墨今日也太开心了。
久别重逢是好事,死里逃生再相见更是喜事。
牧鱼又感谢了葛大叔一家。
苏墨身上的伤才刚刚结痂,还没有愈合好,无法经受车马颠簸,得在这里再休养一些时日,才能回去。
牧鱼和苏墨待了一日又准备回槐安镇。
一是他出来的匆忙,铺子的事情没好好交代;二是得给金氏他们报下平安,免得他们担心;三是得回去拿些银钱。
葛大叔一家为了救治苏墨,把家底拿出来了,亏得他们良善,愿意花费这样多的银钱救苏墨,才叫苏墨挺了过来。
这笔钱肯定不能让葛大叔家出,另外,昨晚牧鱼便和苏墨商量过,还得给当日救苏墨的那些村民也准备答谢钱。
牧鱼早早吃过饭后,便辞了苏墨,带着追云,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了葛滕村。
苏墨也伫立在院外看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给一旁的葛大叔看笑了:“你和你夫郎感情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