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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重生后全员火葬场(11)

作者: 无穷墨墨 阅读记录

他被冯麟远困在金屋半年,与冯麟远周旋良久,让他以为自己真的对他动了真心,愿意与他在一起。

冯麟远对他不如一开始那般严加看管,甚至愿意偶尔放他出屋子透透风。

他借此机会结识外人,试图求救,可惜他眼盲,行动不便,求救的过程极为艰难。

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一日他联系到一名被卖到冯府的秦家旧仆,以金钱为诱,被他救了出来,倒霉的是,逃命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伙强盗,仆人带着钱财抛下他独自逃跑,他失足跌落山崖。

昏迷醒来后,他就已经在扬州城最大的青楼有凤来仪了。

鸨头原本嫌弃他眼盲年纪大,但又看他样貌实在是好,舍不得丢,就打算让他在楼里当个人人可以践踏的最低等的小倌。

若真是如此,他怕是要被玩死。

情急之下,他一句:“瞎子自能遇到想找瞎子的客人,眼盲看不见不知道岂不是不知省了多少事。”

提点了鸨头,为自己博得一条活路。

妓院这种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来的,男妓更不是谁都能嫖的,嫖了更不是谁都能让人知道的,一个瞎子,尤其是一个品相气质都极佳的瞎子不知能满足多少人的要求,这妥妥的是一棵摇钱树啊!

鸨头见他知情识趣,于是专门给他安排一些隐秘的客户。

不出所料,点他的客人虽不多,但无一不是出手大方,事还少。

一般需要保密的客户,也都是有身份的,非富即贵,他小心伺候着,攀着高枝儿一步步爬到了花魁的位置。

不管哪一行哪一业,爬到了尖尖上,日子自然好过得多。

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岁数大了,一旦年老色衰,留不住客,好日子就到头了,他离那一天也不远了,这日子过一天是少一天,得好好珍惜。

他双眼失明,越是身处黑暗,越是向往光明,那时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午时阳光最烈的时候,打开窗子,坐在窗台边将手伸出窗外,感受阳光,感受风。

那一天,他照常坐在窗边晒太阳,不慎头上的簪子滑落楼下,说来也巧,那时恰巧温时澜路过楼下,被簪子砸了个正着。

他们的缘分就此开始。

温时澜性好自由,无出仕之心,从学院毕业后便四处游历,畅游大好河山,未参加科举,但丞相就他一个独子怎能任由他如此放肆,几番催促逼迫之下他终于在两年后参加春围,一举夺魁,成了头名状元。

事实证明,温时澜只适合当他的才子雅士,文人墨客,他的眼里太干净,容不得沙子,官场根本不适合他。

他官场失意,被贬到杭州,途径扬州时,被他的簪子给砸了。

哪有送上门的客人,不要的道理。

他好心还他簪子,而他却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他,谋他财产。

温时澜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里头的门道,但是他并没有挑破,反而慷慨解囊,解他燃眉之急。

即使花了钱,也不曾对他做任何超出礼节的事,只是每天与他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即使他那点文采登不上大雅之堂,他也不厌不恼,安静的陪着他,手把手教他丹青诗书弹琴。

温时澜是他在黑暗中见到的唯一一束光亮,是唯一一个没有将他当玩物的人,甚至动用了人脉关系金钱不惜一切为他治眼睛,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睛还有救,只是从来也没人想过帮他治。

他这辈子也不会忘,他重见光明的那一天,出现在光中的那张清丽俊逸的脸。

那一天,他把自己给了他,死灰复燃的真心也给了他。

后来他们情谊愈浓,流光易逝,温时澜在他这里耽搁了近半年。

最终东窗事发,有人找上门来。

他才知道温时澜幼年便与临安郡主订了娃娃亲,此次去杭州任职的同时,最重要的是依家人嘱托向郡主提亲。

临安郡主是洛枭那个混账的姑母所生,他的嫡亲表妹。

得知温时澜与一名男妓纠缠不清的洛枭找上门来,劝温时澜跟他走无果后,将矛头指向他,私下找到他,问他怎么样才肯离开温时澜。

那天,他望着他那张淡漠无情还带着一丝厌烦的脸,摆出十足小人得志的嘴脸,心想那当然是:“钱。”

有了钱他才能有活路,他那无辜稚子才能摆脱泥潭,不用走他的老路。

温时澜是个文人,他是个妓子,文人妓子之间的风流事细数来三天三夜也数不完,温时澜在他这里能找到恣意妄为,破除礼法的快感,能借他报复一直压迫束缚他的家人亲族,他可以犯错,可以任性,有的是人把他往正道上拉。

但是自己必需明白,权势之下,真心一文不值,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没有未来,而自己一无所有,一步踏错,只有死路一条。

洛枭给足了他想要的钱,他用这些钱替他儿子和儿子他娘赎了身,然后配合洛枭演了一出戏,佯装成另攀上晋王这株新枝。

他可能永远也忘不了当温时澜看到他和洛枭在一起时,那清澈恣意的眼底里涌现出的崩溃和失望。

他一言未发,转身而去。

他那样的人啊,气急了,连句脏话都不会骂,十足吃亏。

一切都很顺利,洛枭从他这里逼走了温时澜,他有了洛枭的这笔钱,终于算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但唯一失算的是,洛枭竟然跟他来真的。

他是真花了钱,人也是真的睡啊!

第9章

“好了,戏演完了,放我起来。”

送走了温时澜,他收起媚态,扯了扯自己难以蔽体的衣裳,正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