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假揣崽在暴君手下苟活(69)
他们敲了许久,无人应答。
段远的耐心耗尽:“算了,砸门吧。”
见他风风火火毛毛躁躁,陆江及时阻拦:“不可。我们今日又不是来抓犯人的,不好私闯”
段远挠头,烦躁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弄出的声响不小,惊动了断指张。
老者面带戒备走过来,质问:“你们做什么?”
段远刚要开口,陆江怕他吓到旁人,抓住他的手臂,自己上前半步。
“我们来找这一户住的人家,想必老人家是这边的街坊,可知晓他们去了何处?”
断指张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云雾:“我是这里的东家,他们搬走了。”
“搬走了?”陆江喃喃思索,“什么时候?”
“三天前。”断指张回答。
陆江与段远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果然如此”四个字。
三天前与乔曦碰见之后,陆江便认出他是陛下要找的人。可惜陆江当时没能问他的住所,后边陆江去县府衙查问,花了三日,才从两个捕快口中得知此处的地址。
他们赶紧来找,竟慢了一步。
准确地说,不是慢了一步,而是彻底来迟。
“这小子,还挺机灵。”陆江无奈一笑,“他定然与宋书在一块儿,两人交换过消息,就反应了过来,所以才逃得这样及时。”
段远问:“现在怎么办?”
陆江转向断指张,客气请求道:“这里住的人牵扯进了一桩案子,我们是官府的人,要进去确认一下。”
断指张眉心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他啧了两声:“官府的人,果真横行霸道。”
说着,断指张掏出钥匙打开门:“去瞧吧,小心点,别把屋子弄乱了。”
陆江带着段远进去查看。
院子里的确是人去楼空,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像是没住过人般。
除了能确认他们跑了之外,这间院子已经看不出什么了,陆江让人简单找了一圈,便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
乔曦三人已乘坐马车跑到了几十里地外的某个小庙里。
连着赶路几日,他们都累了,乔曦便主张下车在庙里歇歇脚,也让马儿吃点草。
小庙只有两名僧人,白发老僧和小沙弥。老僧说庙里没有客房,只能委屈他们在院内石桌旁歇一会儿。乔曦表示无妨。
而后乔曦拿出二十文算作香火钱,小沙弥甜甜说了句“多谢施主”。
乔曦揉了揉小沙弥的脑袋,回去石桌旁找安和与宋书。
坐下来后,乔曦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哎——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几日,现在又要逃了,真是劳累呀。”
听见这话,宋书面露愧色:“抱歉,都是我害的。”
乔曦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引人误会,忙说:“这事不怪你,当日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是要逃的。”
“为何?”宋书疑惑。
乔曦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怎么说呢……总之我要躲着官府的人,尤其是高官们。我、我也惹了一点祸。”
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宋书识趣的不再问。
安和拿出三个白面馒头,分给两人:“吃饭吧。”
乔曦与宋书接过馒头。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你们三个,把馒头分老夫一个,否则你们将会有血光之灾!”
三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灰扑扑、烂兮兮道袍的老人。
老头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因为太过激动而抖了起来。
老头形容憔悴,衣服也破了许多洞,看起来像是饿了不少日子。
乔曦掰开馒头伸出手:“馒头可以给你吃,但你也没必要诅咒我们吧?”
老头跑过来,从乔曦手上拿过馒头,狼吞虎咽,三口就吃了个干净。
吃完后,老头一抹嘴,对乔曦道:“说的就是你,老夫观你煞气缠身,马上就会遭遇不祥,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安和生气,冲到乔曦前面把人护住:“你这个老头子,我们都分给你馒头了,你还说这些,小心犯口业!”
老头吹胡子瞪眼:“老夫可不是胡说八道。这位小友身上中了一种极为阴狠的咒,若不解开,几年之内,必定丧命!”
“你!”安和撸起袖子。
乔曦拦住他,对老头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破财解灾?”
这话激怒了老头,他两只小眼睛瞪得溜圆:“大胆!老夫师从玄妙门,乃天下有名的神算子,可不会为了几个臭钱张口胡吣!”
一直没有开口的宋书弱弱道:“你既是神算子,那为什么会沦落到连个馒头都吃不起的地步?”
老头被噎住,“你”了半日,脸都憋得通红。
宋书无辜地眨了眨眼。
而后老头终于重新找回了语言,叹气道:“老夫我之所以会这般狼狈,是因为在追一个宗门孽徒。”
“那人与老夫师出同门,学了一身本领却不用于正途,反倒为非作歹,大肆使用丧尽天良的禁术。老夫追他途中不慎中了他的迷障,被引去了北地。”
老头摇头不已:“北地战事频发,老夫的盘缠包袱竟都被那群蛮子抢走了,实在可恶!”
说到蛮子抢了他的包袱,老头气得原地直蹦跶。
见状,安和凑到乔曦耳边,悄悄说:“这老人家,怕是疯了吧?”
不料老头听力超群,竟捕捉到了安和的窃窃低语,指着他骂起来:“老夫没有疯,你这个后生好不知敬重长辈!”
说着,老头再度看向乔曦:“你的身上中了双生契和折花咒。如若不信,你们大可以当今日不曾见过老夫,过几日便知道厉害了!不,用不着几日,那折花咒今日就得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