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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214)

作者: 织夢云 阅读记录

雨樱的脸又凑了凑,借着木莲的双眸,只能看到模糊的侧脸。甜香的呼吸,让雪眼前无尽的黑暗中闪现过玄色衣衫,严苛而又温柔,喜爱干净到了病态地步的代执。

他在他什么都不懂的事情,也是用着类似的态度,朝他呼喝着,强迫他记住一条又一条的条条框框。

然而,那些条条框框,却无一条是天理天规,而尽是他漫长生命经验的写照。

雪紧张的情绪,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不单如此,他还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木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开心的笑了。简直就像是那个一尘不染的狐妖的灵魂,又重新回到了这干涸了血肉的躯体上。

雪的脸被白玉的面具遮挡住,看不到那些如同虫蛀般的疤痕,盖住的,是好看的刀削的轮廓,和一双无神却依然如玛瑙般的黑色凤眸。

纵然破军是个男子,还在心底里当他是自己的情敌,却也只能承认,他笑起来的确是他看过的,最好看的。

天真而没有丝毫的防备,正好能够将他冰雪般的面容,融化出一丝宛如春光般的暖意。

雨樱愣了一瞬,却迅速回过神来——虽然她好色的名声远扬,其实却远比流言蜚语的传播者们想像得有定力的多。

有些事情,不看到内心,是不明白的。

有些事情,纵然看得到内心,也依然不明白。

都以为她是追求着色欲,实际上,她也在迷茫之中徘徊,并不是寻找着俊秀的外表、举世无双的异才,而是在寻找着在灵魂之中鸣响,缠绕得她不得安闲的梦中华音。

活了一大把年纪,她早已没有了少女的情怀天真。只是,只有在这里,她还是保持着小孩子般的痴傻,竟会为了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在何处的梦,而执着了万万年。

“你在笑什么?”

雨樱不同寻常的冷静与冷淡,和那身出格的过于热情地打扮截然不同的寒凉,让木莲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雪止住了笑声,笑脸仍然没有消去。

“你的样子啊,真的……真的活像是师傅啊。”

“师傅?哈啊,你是因为我啰哩啰嗦地管着你,所以觉得我像你的师傅?”雨樱扯了扯他的耳朵:“我才不是你师傅,是你未来的老婆。老婆要管着夫君的,不然他不听话的。”

破军极为不和谐地插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樱姊总管着我了……”

雨樱被猝不及防地插话噎住,瞪着破军,半天才吐出一句:“怎么哪里都有你呢?”

“哎,樱姊你看起来生气了似的。别生气,我是不介意当您的二房的……”

木莲本不常在这种场合插嘴,却也帮腔道:“唉唉,破军大人,您的理想还真是远大啊。”

他们两个生生地把雨樱制造出的气氛毁了。她脱力似的坐了回去,翘着的脚不安定地摇晃着,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

破军和木莲两个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会心一笑。

这两个孩子该让我怎么办才好。

雨樱摇摇头,在心内暗叹,旋即严厉地喝了声:“好了,顽笑就到此为止。”

气氛再次凝固了起来,他们这才想起,之前那严肃地话题还没有个定论。

“殿下方才说同意让灰绒留下,理由是什么?”

“既为魔族,命数也就不再归九天掌管,这自然是我们的便利之处。然而,除却天簿,天界还有许多其他未知手段,留下灰绒必然要担一部分风险。不过这风险就目前看来,也并没有我们接纳他更大些。毕竟天界仙族骄傲多疑,不可能真的给他什么要务,只不过就是墙下偷听的小鼠,他们想听什么,我们便让他们听什么,好处要大过风险。”

“正是如此。”雨樱嫣然,按着红唇道:“而且天界的仙族,有不少对我也有所了解的。想来不会认为我能利用自己的属下的。就连灰绒自己,都会以为我对他是十成信任。好名声和坏名声,我都占了,而且都能当作武器,也蛮好的。”

忆·魔念篇 第二百三十章 左右皆嫌

雪默默地听着,也默默地记下。也才此时惊觉,雨樱也不过始终是在演戏。正像当年天堑的神女般,若即若离,或是偶尔在冰封中闪烁的些微痕迹,都是她想要伪装就能伪装得出的。

雨樱在这一点上,竟与她颇为相似。都能伪装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来,竟一时让人分辨不出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也许都是真,也许都是假。只是,上一次伪装的优伶,是以折磨他为目的,而这一次的,却是在帮他。

仅仅只是想想与她对立,都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但也因此发觉,自己,还差了许多。

如果自己什么时候,在旁人想起他的时候,也能像自己想起那绿衫的神女、面对着雨樱时的那种悚然感觉蔓延心头,他大概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了吧。

雨樱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手按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摇头:“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了,如果伪装让自己觉得安全的话,就那样活下去。如果让自己窒息,那未尝没有别的更适合你的。只要能够让自己掌管的一隅,变得越来越好,也无所谓你究竟要变成什么样子。”

破军很不可思议地,没有吃醋。因为在他看来,雨樱对着雪的语气,竟像是与教训自己时也没有太多的分别。

更像是她作为长辈,在教诲自己的晚辈。

破军思量着,也不知道雨樱有没有发现这违和之处。如果她再这么下去,只怕真的要变成雪的师傅,而不会如她所愿被雪喜欢上了。

可是这么一想,破军反而觉得畅快,当然没有主动去提醒那怪异之处。

雪在被她握住了手的时候,的确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而没有抽开。

不过在迷离的灯光下,看到那少女似的脸庞,他实在不大好意思说,你现在看上去似又像我的娘亲了。

那样的话,大概是会扫兴的。

雨樱在他的眼神中,倒也读到了些,并非思慕的淡淡的迷恋。她只对自己说,她与他,可能又近了些许吧。

她故意不去想,近了的距离,实际上离她的目的更远这件事。

灰绒在与过去别无二致的房间中打转。

心态的改变,往往只是在一瞬间。狼族的出逃,让他想到的,仅是雨樱的脑袋大概坏掉了,而再也不向她的仁慈礼贤上靠。

如果,他再早一点,在寒夜出现在他面前之前,下定决心回到魔境中去,他大概会被雨樱的大度,再度接纳感动得痛哭流涕。现在,只有洋洋得意,迈出了第一步,对他以后要做的,就方便许多。

他一会躺在床上,一会靠在窗前,看那轮并不圆满的月亮。

他很想把这件好消息,告诉“息渊”和默穹,兴奋得合不上双眼,只是却迟迟无法见到他们的身影,让他有些焦急,隐隐恐惧自己只是被欺骗了,他们是嫌自己麻烦才把他当垃圾一样丢出去。

这种想法,初时只是叶子上的小小的一个虫洞。随着天色渐凉,他越发烦躁,欢喜劲也逐渐散去了。

“千万不要折腾到最后,我唯一的好消息,只是被抛弃在这魔境了而已。”

他的脚在地面上碾着,刺耳地响着。

和过去一模一样的居所,已经完全无法满足他的贪欲,他眼神中含着清澈的水珠,仰望着赤红的天空。

当红日已从远处,探出了头,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心快要跳出喉咙。当期待的身影,迟了许久才出现,他坐倒在了地上,埋怨似的道:“为什么才来?”

“天界也有各种事情啊,你也得体谅体谅。”自称“息渊”的男子,温润的声音在刹那抚平了他所有的恐惧。

对啊,他们是天神啊,天神是不会骗我的。我可真蠢,竟然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生出来。果然是与仙族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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