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62)
药逐渐在星辰的体内发挥更强的效力,文佑再也不能阻止黑烟的扩散,星辰也再也隐不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点滴半分,自顾自地,不停地将苦闷与伤悲尽数道出。
迅速,连贯,几乎就是把思绪化作语言,通过嘴巴来呈现。
甚至没有文佑插话或提问的余地。
在星辰说自己在收到了秘密的情报,急匆匆地跑回魔境,在寒幽浑身鲜血说着梦话,才知道这副身体是夺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像打翻的五味瓶,文佑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大概,就是信仰的重叠吧。
他十分理解星辰一刹那间的心情,就像他第一次发现,他最尊敬的那个师傅,最恨的那个人,最知心的师弟,皆是同一人时,那种复杂。
寒幽吸收了魔刻,被埋葬在了冰宫之中,文佑才知道前几日精神忽然恍惚,觉得自己身躯轻松了不少的原因。
他并不是魔族,可他的身上也有星辰一成的魔刻,在寒幽吸收时,也连带着将它吸附走了。
星辰不想开口,却抵不过药力的效用,一边咳嗽着,一边将不愿意看到,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文佑听。
这就是仙?这就是冥?文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曾以为魔族皆是恶的。
星辰微改变了他的观念,他认清了,或许魔族要比道貌岸然的凌承羽与整日将善恶挂在嘴边的华阳等人族更强,可是他从来没有敢联想过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寒幽的故事更是将他的信仰全部颠覆了。
“殿下特意嘱咐过我,他死后只想求一个安寂,再也不要娶寻那些虚假的梦了。可是,他们逼着我,诱惑整个已经不能称为魔族的魔族,要继续进行殿下生前所设想的事情,并且,这些罪孽,还是要由魔族承担,把所有则责任,全都推到死去的殿下身上。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我不肯,他们便想用毒针控制我。我费力逃了出来,却也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行动了。”鲜血从星辰的嘴角流淌,眼中的血丝也渐渐变为了漆黑:“所以,文佑,请你以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为理由,将我关起来,把弑魔大会是一场害人的真相在帮派中说出来吧,这样那些冥族的计划就不成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即使喝了药液不可能乖乖听话的。”一个冰冷的声音斜靠在门边,笑道:“心木大人接到了芷的情报,让我来好好教教你小子,看来我还真来对了。”
对文佑来说,这是张很陌生的面容。
缺乏血色病态的白与嘴角不怀好意的冷漠笑容,却让文佑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他没好气儿地道:“你谁啊?半夜闯夜云帮还这么嚣张。”
“我是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漠地笑道:“你身边的人脸色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倒是问他啊。”
文佑回身发觉星辰的瞳孔骤然缩小,像是撞见了鬼一般,低声地喃喃道:“他是冥族的缘落。”
“缘落?”文佑将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恍然间觉得也极其熟悉,可是再调动记忆的时候,却找不到这个人这张脸的讯息。
落尘见到文佑起了一丝惶惑,心中微微一动,凝视着他的表情。
但见他最后还是归于疏离,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色:“没错,这正是在下的名字,我是心木大人的手下中,最懂他心思的那个。”
文佑在听到星辰那一长串的痛苦回忆时,已经知道了心木正是那个十分残忍,当着他的面毁尸藏针的家伙,所以觉得略耳熟也未觉奇怪。
落尘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变色的双瞳移向躺在床上,漫身黑烟的星辰,满意地点点头:“芷做事,其实果然还是很令人放心的,你的身心现在都已渐渐被冥力侵蚀,到不了明早,你从身到心都会变为冥族了。但果然是同类相吸,疯子能再聚点疯子么,即使在这种状况,你竟还能想着破坏弑魔大会,着实也令在下佩服。不过……”他顿了顿:“到此为止了。我能判断出你的神智已被注入酒中的毒消磨的差不多了,再支撑不了多久了。只要我再稍微助助力,你就再没有能反抗我们的心魂,和其他魔族一般,彻底变为九幽之冥了。”
佑的肩膀轻轻一抖,他这时才注意到,地上流淌的,掺杂着星辰被刺破的皮肤血液的酒,是清澈的绿。
文佑,这是什么东西?这究竟是什么?他突然想起就在片刻之前,星辰用手指着他时,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随即便倒在地上。
如果是传说中的真言蛊,只是让人说出真心之话而已,绝对不可能带来任何的痛苦,只是他求知真相心切,把这点忽略了,现在才后知后觉,惊诧地问道:“星辰,这酒的……是毒?”
星辰原本想要隐瞒这个事实,但见他终于注意到在地上漫溢的诡异色彩,也不得不苦笑,费力地点了点头:“我在喝进去第一口,浑身灼烧的感觉,与我中了心木的毒针与潜入毒池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么说,他并不是刚逃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自主意识。
是啊,虽然披头散发,内心中充满着绝望与痛苦,可是他的动作与言语还是随心而动。
他是在喝了自己下了药的酒以后,才更加异常的,自知无法再坚持,才不露声色的说自己早已经意识涣散,祈求文佑将他关起来。
他不想让他自责,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情。
“药师傅是你们的人?”文佑意识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忆·魔念篇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血舞阴阳
慕野吟走了两步,猛地一回头,舞灵嫣然道:“你小子还是怕我碍你的事吗?好心好意的,人家根本不领情,就喜欢自己去找不自在,我干吗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闲事?”
她似乎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转身便朝明月楼为她准备好的,尽皆是果子树的房间去了。慕野吟刚松口气,见她手指头一划,肩膀一颤,做好了防备。她却是像是表决心似的,编织了个血红的水之结界,将二人彻底分隔开来。
她的表现越决然,慕野吟心下便越不安。
想到自己执意跑到了流枫的屋中,却确实看到了尴尬的一幕,舞灵的那句“你要是痛哭流涕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是不是也不是她故意找茬,而是确确实实别有深意呢?
他不敢再想。朝舞灵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血舞,你之前的话的意味,可否明确告之在下?”
声音撞到了结界,弹了回来,把他的头震得嗡嗡直响。
看来她是有点生气,真不想再理会他了。他环顾四下无人,低声念着归回之术,却不曾有半分反应。
水幕上现出了一行血红的字:“看在你这么虔诚要虐待自己,我便再给你个提示吧,你可以去雁音城的传送阵看看。”
慕野吟恍然大悟,咬破手指,在水幕上写下“谢”字。
他是在多年前愁苦时,在莺歌楼偶遇舞灵,向她诉说了苦恼后,听从了她的主意找到魔族,入了魔道。魔源只有墨莲给予他的一点点,所以只能用基本的术式,至于瞬移之类的高级技能是根本使不来的。
纵使他心中再着急,也只能使用飞空之术,纵使这已经比人族可用的移动之术诸如御剑快了许多,从京城到雁音却也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他在路途中不断地用传讯术试图联系到某个他熟识的魔族,终是失败。他心中的忧虑更加重了几分,集中全力飞速前行,甚至连吃饭睡觉那一点点时间也舍不得耽误。
好容易终于接近了隐藏着魔境传送的树林,他却有些疑惑。在印象中,传送阵就应该在附近,周围有若隐若现的结界之光。可他绕着树林来回飞了几圈,却没有寻到那一丝寒凉的芒色。
莫非是太久没来过,记错了地方?
他摇了摇头,他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很有自信,虽然那是他少年时之事,但微弱的魔族力量,也足以让他的身躯与寿命和凡人大不相同。寻错路这种事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