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63)
只能使用探知之术来搜寻了么?
以他的法力,是足以同时支持飞空与探知的。他的眼珠转了转,凭借着残存的印象,落在了离遥远的感觉最相近处的乔木枝上,默念着探知的咒法。
费了半天的力气,不要说魔境,就连魔息都没探到。
他不甘心否定自己,索性在密林中步行着摸索。
从密枝投影下的阳化为凄凉的白月,苍穹吞噬了霞红,炫耀湛湛之蓝,群星看不惯那种傲慢的做派,将青染墨,被雨水冲刷后却又更加清澈。
空境远而无涯,林丛近且有限,仰头却可见斗星移,触手便似能及;回眸不见昔时境,遥遥无踪影。
唯有一处之壤,落满了白莹莹的细末,慕野吟轻轻地捏起一小撮,却似乎是普通的寒冰碎玉,也并没有太特别的。
但是其他地方,更只是落叶黄土夏鸣蝉,无止境地重复。无论往返几次皆是如此,他思来想去,也许冥冥中受到了牵引,还是伫立在了雪色遍布处。
看墨莲大人的伤重与体内的封印,明显是最近有人意图对魔族不利。可能寒幽殿下尽管不知道她的状况,却发现了这点,加强了戒备,像我这样的法力低微之辈,很难轻易寻到入口了吧。
慕野吟默默地用这样的言语劝着自己,可是又觉不能信服,还是意义不明地守在一片空地。
他忽然惊觉,从慕府离开到现今,他仍就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眼皮未曾合拢,可他并不觉饥饿疲累,也没有丝毫的不舒服。
他以前就不了解何为饿,何为困,何为渴。但是他想可能是他的时间较规律,未待这些常人总提及的症状出现就已经把它们抹消于无形。
可却在这无意中的一次行动中肯定了,他是的的确确没有这些。是魔族的刻痕在作怪?可细细想来,在他还是个小孩子时,就已经是如此了。
不自觉的仰望着变幻不停现在恰处于灰白的天空,在某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云雾散净,殿宫巍峨。只是眨了眨眼,便作了铜镜芳华,不过刹那。
“咦?”在寂静中总算传来了一丝沙哑的人音:“站在那边的……可是慕野吟?”
慕野吟循声看去,虽然盔甲的颜色黑漆漆的,他还是一眼就看出说话的是星辰,激动地应了一句:“是的,星辰大人,正是属下。”
慕野吟总觉星辰和以往的他不大相同,恹恹的,很是没精神。但是与这比,他更关心他魔境传送阵,顺便向他汇报墨莲大人失忆在慕府的事情。
“奇了怪了。”妖魅惑人却漫溢忧伤女声道:“在京城过着舒服的日子,最近又是儿子的归期,不应该在家安享天伦么?为何此刻会在雁音呢?”
说话的女子从星辰背后的暗影中脱出,慕野吟见到了一袭深蓝衣装的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咬到舌头:“墨……墨莲大人?”
“慕野吟,为什么你见到星辰就是满面红光,兴奋不已,见到我却是这副撞鬼了的眼神?”墨莲冷冷地道。
“不……我……这怎么可能……?”
慕野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又眨。
可她没有消失,也不是影子。
那双圆圆的,凝眸若海,流转如星,仿佛能摄心魄的杏目与她手上握着的灵气颇强的紫檀弓,皆在这世上难觅第二。
“慕野吟,我可不记得在你身上做过什么坏事情,现在却这么怕我?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口吻也是她独有的冷艳,不似玉若般俏皮灵动。
难道在我离开的几天,墨莲大人已经恢复了记忆?
慕野吟踌躇半天,试探性地问道:“您的身体无恙了?”
忆·魔念篇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线双子
墨莲很惊奇地道:“你知道我受伤的事?”
为什么会是如此诧异的口吻?
“嗯,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墨莲与星辰俱是皱了皱眉,不大理解他的意思。他想了想,不大肯定地道:“属下敢问墨莲大人是在哪里受得伤,又是在何处养的?”
“别提了。”墨莲苦笑道:“执行着殿下托与我的任务时,碰到了几个不知哪来的高手,我尽了全力勉强将他们击退。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呢,谁知孤身在荒郊野岭昏睡了好久,昨儿晚上竟恢复了意识。忙用了疗愈术稍平了伤口,这才能行动自如。”
“昨晚?荒郊野岭?”慕野吟觉甚是蹊跷:“您没去过慕府?”
“原本的确是打算去一趟了。”墨莲无奈地道:“可我这一觉醒来,身上轻盈了不少,魔刻消失了。我想找殿下问询,传音却传不到,只地先到夜云帮去找星辰了。”
星辰听到墨莲冷静地说着话时瞥了她一眼。
他总觉得她身上有点怪,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
“别一个劲儿地他问你答了。慕野吟也使不了瞬移术,从京城到雁音的路程可不算短。他素来性格谦稳,无缘无故也不会费这力气。”星辰低低地对他道:“慕野吟,你大老远的,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对我们说?”
慕野吟凝眸看了墨莲好一会,摇了摇头道:“原本是有话对寒幽殿下说的,现在怕是没了。”
文佑看到在慕野吟开口前,墨莲狠狠地握了握手中的弓,在他的话出口后,才安了心般松开。
慕野吟自己也注意到了。
他眯起眼,偷偷开启了魔瞳,她的身体泛着水蓝的光晕,他无法看透她的脏器与灵魄,而且魔族刻痕亦是没有一条。
而玉若身上却有,而且被集中锁在了那霸道的封印中。
他动了一个念头。
虽然他在扫到星辰的躯体时,发觉他也没有刻痕,但还是想验证一番那诡异的揣测。
“虽然没事说了,可费力来了一趟,换些许安心来也不算一无所获。”慕野吟冷静地道:“恰巧也许久不见殿下,甚是想念。能再听他说两句话也是好的。可我却不知道寒幽殿下把咱们魔族的传送阵移至何处去了,还请星辰大人指点。”
星辰惨笑了一声:“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惦记殿下,也很想看到他。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通往故乡的路途了。”
“嗯?”慕野吟的脸“刷”地变了颜色:“您在说什么?”
舞灵的话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星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碰到熟悉的人,就必须要把血淋淋的伤口撕开一次。他咬着牙,正要将寒幽的死讯再度重复,墨莲却先抢先道:“殿下已经被人害死了。”
她将事实陈述了一番。
慕野吟退了两步。
这个事实没有让他太意外,却也早超出了承受的范围。
原来她真的是好心。
她知晓,她什么都知晓,所以才会劝他,拦他。
眼泪真的从眼角落下。
星辰低下头。
参天木桩中只要有一颗碎石,就经不起风的侵蚀。
让人神伤的记忆不管何时回顾,都是黯然。
哪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以为把它忘却,再无意中掘出,才蓦然间看到,它一直在灵魂中。
何况星辰还没有从那份悲痛中彻底走出来。
文佑拄着下颚,眼神在三人莲身上来回顾盼。
星辰的眸子被灰暗与无奈充满。
慕野吟满脸不可置信地悲哀。
就连自己也很难从冰冷中脱身。
而最该难受的墨莲,不过是语声,却在星辰之前将整个过程流畅地述出。
连停顿都没有,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那份悲痛在那双一味深邃的双眼的衬托下,也显得很矫情。
完全感受不到像星辰说的那种,不顾伤痛极致的真心。
但之前她的确是立刻跌坐在地,在听到星辰结结巴巴地时候,没有犹豫就用了自伤的回影术。
也许她只是敛了伤悲,比一般的人要坚强?文佑沉吟片刻,选择不作声,毕竟他也不大了解这个魔族的右护法,却打定主意要把这份疑惑保留,待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