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105)
结束时又是天黑了。
连轴转了两天,盛意有一点吃不消。
从东线回来的路上,他的眼皮一直在打架,中途车子颠簸了一下,盛意整个人歪歪斜斜地往旁边倒了下去。
傅霁寒观察他许久,肩膀上微微一重,他偏过头去,嘴角禁不住上扬。
车内熄灯,大家劳累一天都各自小憩。
傅霁寒手掌在他脸颊上短暂地碰了一下,熟睡的人眼睫微微颤了颤,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花两天时间把东西线走完是一件很疲惫的事,他们在一个地方不会停留半个小时,堪比极速观光。
何况盛意还要一刻不停地拍摄。
这一觉睡得很沉,回到民宿时他也没醒。
张然说:“不如我就在二楼收拾个房间让小盛休息吧,我们倒还好跟着走走玩玩。小盛体力一直不是很好,跟了一天确实也该累了。”
王导游赞同地点点头。
傅霁寒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长臂一勾,只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想要将人抱出来时,身上的人挣扎了一下,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睛,仿佛很艰难地从睡梦中醒来了。
他们此刻的距离太近,盛意微沉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腰间还放着一只宽大的手掌。
空间有限的后排座位,他不太舒服地挣扎一下,起身要越过傅霁寒出去。
手腕被人轻轻牵住:“没事吧?”
“有事。”盛意抿了抿唇,“很累。”
他本来也不想来,要不是傅霁寒,盛意现在应该在家里休息。
回到静风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于舟还在院子里擦拭摄像机的镜头,桌子上还摆着一台电脑,大概是在工作。
看见盛意回来,他拿着无尘布的手挥了一下:“看起来你们民宿还挺忙的嘛。”
因为太过疲惫,盛意连笑都僵硬了几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后面几天应该没我什么事了。”
他往张姐给安排的房间过去,就在一楼。于舟喊住他:“想不想开个小灶?我这里有一些历年的参赛作品,正好观摩观摩。”
盛意脚步一顿:“可以看吗?”
“为什么不可以?”于舟失笑,“这比赛又没有标准答案,看看别人的作品欣赏一下风格构图,对你有帮助。”
盛意在他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兴致勃勃地说:“于老师,请授课。”
对方很轻的笑了一下,从电脑桌面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一幅幅的摄影作品从盛意眼前走马观花一般闪过,有的风格独特、有的构图巧思,作品风格几乎都很成熟。
盛意看完过后瞬间自惭形秽,这哪里是学习,分明是来劝退他的。
于舟说:“对作品影响最大的,永远是人本身。创作者的想法最重要,技术只是为想法服务,而不能喧宾夺主。”
盛意觉得这是在安慰他。
于舟说:“有人说,摄影是老天赏饭吃的行当,审美是天生的,他们天生对美有独特的感知,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你的那些旅拍视频就非常吸人眼球,你捕捉到了人或物中最美的一面,并将它们放大到观众眼前,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成功了。”
“老师,你真的没有在安慰我吗?”盛意苦笑。
于舟佯装一愣,“我很努力在安慰你呀。”
玩笑过后,于舟正色说:“你对自然景色的把控似乎比人更强一点,可以试试从自然风光入手。”
盛意说:“这样算泄露答案吗?”
于舟哈哈一笑,调侃道:“你拿什么东西贿赂我了吗?怎么我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
两人聊得久一点,傅霁寒推开房间门,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们。
眉锋冷冷地拧起来。
这道目光实在太过有压迫感太过直白,于舟无法忽视,他示意盛意回头,“你的那位客户从你出现在这里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他应该不认识我,所以大概率是在看你?”
盛意慢悠悠回过头,很快又转回来,不自然地说:“应该是嫌房间太闷,所以出来透透气吧。”
这套说辞骗不了于舟,他收好电脑,缓缓站起来:“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盛意点点头,站起来拧了拧脖子。
月色当头,银辉铺满院落。
他动作一顿,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旋即快步回房间了。
盛意离开后,傅霁寒仍旧站在那里没走。只是那眉眼越发冷沉,幽深的眼底笼罩着黑夜的阴霾。
于舟缓缓往房间走,行至一半,突然停下来往后回望了一眼。两目相对,于舟客气地对他笑了笑,旋即推门而入。
傅霁寒关上门,打电话问林助理:“什么时候能到?”
林助理说:“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傅总,您暂时不回来吗?傅老先生那边……”
“让他等着。”傅霁寒捏了捏眉心,“再去查一个人,名字发你微信了。”
“啊?哦哦哦好的。”小林不知道该不该说,“……对了傅总,这个月的心理医生还约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
半晌,傅霁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里难言的烦躁,最后说:“约。让他直接过来理城,机票你安排。”
“好的。”电话被挂断。
第二天,盛意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傅霁寒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于舟刚起不久,推开门对他说:“您找他有事?小意很早就出门了。”
小意?
他眉头皱了一下。
对方的目光落在他停在半空的左手上,无名指的对戒在阳光下反射着自然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