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106)
“你和盛意很熟?”他直接跳过繁琐的自我介绍,直奔主题。
于舟说:“认识不久。”
顿了顿,他补充道:“三个月?”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他从不以时间论,常言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对于一个永远在路上的人来说,三个月的短暂停留已经足够久了。
三个月和傅霁寒的十年,似乎没有任何可比性。他心中一处隐秘的角落被畸形地满足,眉眼都不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傍晚的时候天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苍山脚下连绵不绝,湖面升腾起白色的水雾逐渐弥漫到环海公路上。
彼时傅霁寒在前厅与张然签订完合同。
一连忙活了三四天,可算是没有白费功夫。张然捧宝贝似的,高高兴兴地建议说:“既然傅总也在,不如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一下吧?我一会把小盛也叫过来!”
傅霁寒没什么意见,心情颇为愉悦地点了个头。须臾,语气极淡地补充道:“我请了一位杭城大厨过来,晚点就会过来。”
张然:“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在理城还能吃上杭城的风味!没记错的话,小盛似乎也是杭城人,说起来你们二位还是老乡呢!”
不止老乡,老相识。
当然傅霁寒没必要跟她说这些,他独自出门接了个工作电话。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天就完全阴了下来,小雨渐渐转变为瓢泼大雨,路面被溅起来的水雾模糊了。
傅霁寒叫过来的人还等在机场,雨下得太大没办法出行。这场庆祝会似乎只能不了了之,盛意从村里赶过来估计会很不方便。
此事只好作罢。傅霁寒望着院子里的大雨,心口隐隐有些不安。
大雨中,院子的大门被人一下子推开。
傅霁寒心跟着一跳,目光紧紧抓着人影,直至那人冲到自己身旁的屋檐下。
陈期焦急地问:“盛意不在这里吗?”
傅霁寒眉眼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盛意不在这里。
陈期说:“他不在家,邻居说他早上回去过一阵子,后来又出门了,我还以为他回静风居了!”
傅霁寒上前一步,呼吸微急:“电话打过了吗?”
他现在没有盛意的联系方式。
陈期摇了摇头:“打不通啊。”
张然听见动静出来,“怎么了这是?”
陈期心里很急,说话声不自觉高了一度:“盛意不见了!”
“什么?”张然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人已经冒着雨冲出去了。
盛意出事这个念头一旦从脑袋里闪过,他就急得连呼吸都是疼的,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一秒,太阳穴突突地疼。
傅霁寒随手焦急间扯了挂在院门边的伞,迅速夺门而出。
这样大的动静于舟自然也听见了,他一改往日悠闲的模样,眉眼带了不自知的凝重,冷静地问:“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陈期不认识他,但已经顾不上认识不认识了,一股脑地说:“我不知道,我上午十点多去找过盛意一趟,那时候他就不在。”
第57章 雨夜被困
林间雨大,雨点打得枝叶乱颤。
盛意人才上半山腰,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淋了个正着。他赶紧把相机放进防水包里,四处张望着能够暂且避雨的地方。
日落金山没有拍到,却等来了一场雨。盛意只能自认倒霉,心血来潮上山,出发前却忘了要看一眼天气。
他拿出手机想给于舟打个电话,手机屏幕被雨点淋得模糊,触屏都有些不灵敏。
银桥镇后山这条路很偏僻,他爬上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自来水厂,听水厂员工说下山那条路整整有1700多个台阶。
山里信号不好,他把手机放在冲锋衣口袋里,衣服拉链拉到最上,帽子扣在脑袋上。
盛意最怕的是相机被摔坏,毕竟这可是他省吃俭用、还问张老板赊了两个月工资买来的。
路面很滑,坡又陡峭。
乱滚的石子不经意跟着流水从脚下淌过,盛意光顾着看相机了,冷不防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前滚了一道。
一股撞击的疼痛感从脚踝上突突地传来,他把相机的包塞进衣服肚里,艰难地屈了屈腿。
雨顺着帽沿漏进衣领,沁凉冰冷,让人一激灵。
盛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一只手挡着雨去看屏幕。
下午六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
手机还没恢复信号,亮了一会竟然直接关机了。他咬着后槽牙拍了拍,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开机。
稍一脱力,它便整个脱手而出,在陡峭的路面上蹦跶了几下,落进山脚下的灌木丛林里去了。
盛意咬着牙站起来,黑色的外套上沾着黏糊的泥水,好在衣服防水,并没有渗透进去。
他对这一片还算熟悉,只要顺着台阶往下一直走,就能回到镇上。
腿上的疼拖着神经一起发疼,那一跤不知摔着哪里了,盛意拿着的登山杖都在打颤。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开始逐渐小起来,路况跟着清晰许多。一场阵雨来的猛,去得也突然。
他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昨天连着跟拍了两天,又爬了一天的山,盛意筋疲力尽。他缓着气坐到台阶上,回头看了一眼来时陡峭的山路。
月亮还没出来,那条路显得有些漆黑难辨。
一千七百多个的台阶,他才走了不到一半。林间山风凄冷,冷得他整个人发颤,浓烈的疲惫袭上心头,盛意屈腿趴在膝盖上,想着小憩一会再下山。
傅霁寒撑着伞在葛阳村里问了个遍,他碰到一个自来水厂的工人,说是上午在后山水厂见过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