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52)
徐云锦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对身边愣着的人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几个女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
他们不清楚盛意到底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房间,也不清楚傅霁寒平日里到底对他什么态度。
除了按时的三餐,似乎就像养宠物一样。但也看不出来他对宠物的偏爱,只是勒令除了送饭以外不允许外人进入这里。
要说是犯人,她们都信的。
现在傅总的母亲要把这个人放走,几个人都犹豫了。
“谁敢不听,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滚了。”
女佣犹犹豫豫上前,一人要捡起地上的铁链,盛意自己蹲下来,把那些长长的链子归拢,然后抱在怀里,平静地说:“很重,我自己来。”
他毕竟是个男人,把这些东西抱在怀里本来不应该感到吃力。但傅霁寒将他养得有些过分脆弱,又鲜少锻炼,抱着这一堆铁链走上几步竟然就忍不住冒汗。
那几人看着他吃力的背影,只觉得那背影消薄得很。
盛意沉重地踩在地板上,迈着滞缓的步子从二楼的楼梯下去。别墅里打理各处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看得他好像是个被流放的罪人一样。
这让人很难为情。
盛意在心里轻喘了一口气,重重的无力感仿佛顺着这些沉重的铁链压在了他的胸口。
又是这样,好像他从来都是可以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
杭湾君庭那扇被锁住的客房是这样,傅霁寒和他的母亲有时候真的没什么两样。
一直看他走出大门,徐云锦立马让人把楼下大门关上,还不许人放他进来。
盛意不敢走出去很远,只是坐在庭院外的椅子上,那堆铁链被随手丢在草丛里,倒伏了一大片。
天气阴沉沉的,就快下雨了。方才天上还打过几声响雷,现在整个天都黑沉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欧式风格的大门紧紧地闭着,旋即又抬头看了看仿佛随时会下一场暴雨的天。
管家站在大门口的屋檐下,犹豫了很久,在楼上看不见的视线死角里无声地指了指花圃中间的玻璃花房。
盛意顺着指引望过去,回过头感激地道了声谢谢,然后俯身抱起地上那一堆铁链,慢慢地往花房去。花房不大,放了一把木椅,正好可以供人休息。
一关上门,玻璃房外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惊雷闪电交加,吓得盛意脸色惨白。
他捂住耳朵,听雷声响了一整晚。
梦里梦见他拖着长长的铁链走在路上,行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没有走出多远,前方早就冷冷等着一个男人,他不顾盛意的意愿要把他强行带走。
盛意一直挣扎,他就干脆抓住链子的一端,蛮横霸道地拖着链子另一头往回走。
长长地拖了一路。
谁知醒来时,梦里的那个男人就站在他眼前,满脸的戾气和怒意。
盛意吓得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差点从椅子上倒下去。傅霁寒眼疾手快地把人捞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冷冷地质问道:“我是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房间一步。现在铁链也锁不住你了,你非要我打断你的腿才能听话吗?”
傅霁寒出差回来没在房间看见人,只看见徐云锦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的满地狼藉。床边的那条锁链也不见了,他心上重重一跳,焦急地把庭院外的监控全看了一遍才发现盛意躲在花房。
说话间,他的掌心竟然真的握住了盛意的膝盖,力道一点点的收紧,好像真的打算就这么捏碎它。
盛意在花房里躺了一天一夜,在雷雨夜里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又被傅霁寒这样真实地恐吓,脸色更加苍白了。
“我已经很听话了,我没有要跑。”盛意吓得不轻,眼泪挂在眼睫上,仰头低低地央求他:“别惩罚我,求求你……”
傅霁寒松了劲,不对劲地挑起他的下巴,眸光锐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气上心头,此刻仔细回想就能猜到,这样重的铁链仅凭人力是没有办法割断的。
盛意眼神躲闪,轻轻地说:“……是你妈妈。”
傅霁寒下意识把人抱得更紧,语气有些紧绷,“你这次又跟她说什么了?”
“我没有主动找她!”盛意委屈地反驳,旋即有些失落地道:“是她非要把我赶出来,我这次真的没有招惹她。外面又要下雨,我只好在这里躲一躲。”
他扯了扯傅霁寒的衣服,学着刻意讨好他,“老公…那些锁链好重,能不能拿掉。”
盛意被抱起来的时候,落在地上的铁链重重地扯着他的右脚。
傅霁寒眉眼松弛下来,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在这里待了多久?”
“昨天晚上过来的。”他老实说。
那就是一天一夜,傅霁寒眉眼又拧起来,“吃东西了吗?”
盛意摇摇头,“没胃口,睡过去了。”
傅霁寒面色又沉下来,他抱着人坐在椅子上,俯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把小钥匙,转进镣铐转了两圈,镣铐重重落在地上。
盛意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东西随身携带。
怀里的人感到脚上一轻,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血气,那只纤瘦的小腿缩起来,轻轻擦过傅霁寒的西服外套。
傅霁寒说:“下次出差会把你带上。”
这已经算是他巨大的让步了,要不是这一次原因特殊,傅霁寒是不会把盛意独立留在别墅的。
正因如此,本来一周的行程他紧赶慢赶,生生压缩成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