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打工手札(53)
周妙心中不禁一落,按照书中的情节,此时此刻,简青竹和常牧之去过茶社,话别后,自去寻了李佑白,李佑白木射时,便是由简青竹推他到击鞠场中的篷下。
可眼下简青竹去哪里了?难道真出了什么岔子?
周妙脚步愈快地朝茶社而去,在茶社前,她望过一圈,依旧没有见到简青竹。
她的肩膀忽然被人由后轻拍了一下:“周姑娘。”
她微微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是李权。
她松了一口气道:“李小将军。”
眼前的李权已换下了先前打马球时的窄袖黑袍,只着素白襕衫,头发也只在脑后随意地绑了绑。
他笑问道:“周姑娘来取茶饮?”
周妙摇摇头,却问:“李小将军可曾见到简姑娘了?”
李权蹙眉:“简姑娘?今日似乎都未见到她。”
“她先前来过茶社,一直未归,或许是迷了路,我再去寻寻她。”周妙顿了顿,又说,“木射快开始了,殿下等着李小将军呢。”
要真找不到简青竹,李佑白就得另寻帮手。
李权闻言一愣,只点了点头,还未及答话,便见周妙急匆匆地朝茶社另一侧回廊走了。
转过回廊,面前的青石板道往左是击鞠场,往右又是一重庭院。
简青竹自不在场中,周妙脚下朝右走去,进了庭院,走了没多久,之前步履匆匆的宫人便再看不见了。
她四下一看,园中似乎也没别人,她于是打算打道回府。经过一处月亮门时,周妙却被忽然伸来的一双手臂搂住了腰。
她惊得正欲出声,却被人捂住了嘴。
“小心肝儿,可算等到你了!”
是谁!谁是你的小心肝儿!
这是认错人了吧!
可周妙却觉得这道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
来人力气不小,蛮横地拖拽着她转进了月亮门旁的假丘之中。
四周的光线骤然一暗,周妙只觉面前宛如风过,她戴着的帷帽便被人掀了开去。
他的声音响在耳畔:“妙妙啊妙妙,你倒是让我好等啊!一入京以后就把我抛之脑后了,当初又是谁求着小爷,苦苦要来京城,还说日夜思念,辗转难忘,为妾亦可,怎么,如今攀了高枝,便把那海誓山盟都给忘了?”
妙妙?
这人真是要寻周妙?
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听来更为耳熟,周妙赫然想了起来,他就是刚才那个孟公子!
他和原身周妙难道认识?是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满是调笑:“你是什么时候改了主意?是住进了固远侯府,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还是进了将军府,从了李佑白?呵,妙妙,你的本事不小,你到底是怎么进的将军府?若非当日亲眼所见,我根本不敢相信,真是你啊,我当真小瞧了你。”
当日那个孟公子的确就在将军府中,就是宴饮那天!
周妙脑中念头飞转,着急去拨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
孟澜见状,微微松了开手。
周妙喘了一口气,挣扎着扭头,终于看清了他的面目。
果然就是刚才那个孟公子!
行翅令时,这个人当时也在亭台之中!
“是你,是你当日在亭台,是你绊住了我的脚?”
孟澜低声一笑:“你戴着面纱,我如何能看清你的脸。”
周妙将摔倒时,面前的薄纱吹起,他适才从旁窥探到了她的面目。
果真是周妙。
周妙万万没想到,当初竟真是冲她来的,而非李佑白。
她不由地紧张了起来,这个人和原身仿佛关系匪浅,可是究竟是什么关系,书里压根没写啊!
孟澜牢牢地盯住她的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妙妙莫不是真忘了我?”
周妙心中一凛,脸上强扯出个笑,低声唤道:“孟哥哥。”
孟澜轻笑一声:“当年在衮州时,你唤我孟郎,寄书时,称我卿卿,怎么如今变了脸,倒成哥哥了?”
周妙一听这话,顿觉一个头两个大,看来,这个孟郎和原身真有一段不可言说的渊源。
难道原身真是为了这个孟郎才来的京城?
孟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言语更是轻佻:“多年不见,妙妙更美了。”说着,探身而来,整个人凑得更近了些。
周妙本能地往后撤,伸手疾疾挡住了他的胸膛。
她要如何脱身!
“你,你方才不是抽中了木射第一签?未,未时就快到了……”
“有美在前,其余不过尔尔。”孟澜雨伸手欲推开周妙的手臂。
假丘外忽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孟澜顿住了动作,示意周妙噤声。
宫人的声音拖长了道:“见过李小将军。”那声音听上去离得不远。
“前面是何庭院?院中可有旁人?”正是李权的声音。
“前面是肃园,奴来时,未见旁人。”
李权“嗯”过一声,那宫人便道:“奴告退了。”
周妙闻声,低头左右一看,见到了被掀翻在地的帷帽。
她忽地往下一蹲,捡过帷帽,自孟澜臂下的缝隙处钻了出去,一股脑地跑出了假丘。
李权将将转过月亮门,听到旁侧传来的脚步声,回身一看,只见周妙疾步而来,面露笑容,道:“李小将军。”
李权不由笑道:“周姑娘原在此处。”
周妙点点头,留心听着身后的动静。
那个孟公子并未从假丘追出来。
“我先前来此庭院寻简姑娘。”
李权:“我刚才见到简姑娘正往露台折返,故此特来知会姑娘一声。”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