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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打工手札(82)

甜丝丝的,像是米酒。

李佑白见她放下杯盏,随之无措地埋下了头,方道:“周妙,除了吉祥话,就没有别的了么?”

别的,什么别的?

周妙脑筋飞转,还能有什么?

难道是红包?

她才是该被扶贫的那一个吧?

她笑道:“殿下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李佑白也在自问。

周妙能给他什么呢?

“你说呢?”他想不出来。

周妙心慌地搓了搓手心:“不若,不若我给殿下表演个幻术?”

幻术,魔术也,春晚不都要演么。

李佑白似是一愣:“什么幻术?”

周妙趁机将腰包里的一枚金饼藏入袖中,胸有成竹道:“吞刀吐火,划地成川一类的,我自然不会,不过我会变金子。”

“哦?是么?”

李佑白嘴角微扬,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

周妙悄悄松了口气,起身走到李佑白几前,跪坐后,伸出左手摊开了掌心,道:“殿下,你看,这里有一枚金饼。”

“嗯。”

李佑白的目光落在她手心,停留了一瞬,又抬眼看向了她的眼睛。

他的瞳孔漆黑,映着烛火,审视着她。

周妙心跳快了两拍,收回了左手,又问:“殿下猜,那金币如今又在何处?”

李佑白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说:“不知道。”

周妙狡黠一笑,双手摊开,掌心空空如也,那一枚金饼不见了影踪。

李佑白挑了挑眉。

周妙心中得意,没想到,她的技术犹在,想当年为了表演这个魔术,她练了好久。

她双手缓缓握拳,笑问道:“殿下再猜呢?”

她的笑容张扬,微微仰着头专注地注视着他。

李佑白想到先前见过的她袖中一闪而过的金光,忽然不想拆穿她了。

见他不言,周妙轻轻一笑,抬起右手,自他耳边掠过。

李佑白只觉耳畔风过,她宽大的衣袖像是擦过了他的脖颈,却又像是没有。

转眼便见,她的指间夹着那一枚金饼,得意道:“此金便在殿下发间。”

周妙看李佑白怔了一瞬,心想,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殿下,此便是幻术。”说罢,她正准备起身而退,李佑白忽而倾身而至。

眼前一暗,鼻尖忽地一凉,撞到了他胸前的紫绸,周妙不及后撤,却见他的手臂径自绕到了她身后,她腰间一松,便见他手中金光一闪。

他从她腰带间取出了金饼,那一枚最先被她握在左手里的金饼。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李佑白捏着金饼道。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周妙内心郁郁,脸上带笑:“殿下见笑了。”

李佑白笑了起来,金饼自他右手五指间翻转。

他抬手轻轻掠过她耳边。

周妙只觉发间忽坠,她伸手一摸,那一枚金饼已被他插入了发髻。

“周妙,此金大吉,祝你来年诸事大吉。”

子夜悄然而至,京城今夜无宵禁,市中热闹非凡,五湖四海的归人与过客眺望长空,金色的烟火自四面城楼飞入黑夜,嘭嘭大响,绚烂如白昼。

第53章

初二一早, 周妙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只待来人。

碧空如洗, 无风亦无雪。

午时将至,庄园外便来了一架马车和数骑黑马。

周妙立在檐下,遥遥一望,马上的人, 正是李小将军。

马车停在木栏畔, 简青竹掀帘而出, 正见周妙走来。

“周姐姐!”

见到简青竹别来无恙,周妙放下心来,细细打量了她片刻, 道:“仿佛瘦了些, 宫中过得习惯么?”

简青竹笑道:“习惯习惯。”

李权将手中缰绳递给前来相迎的仆从,径直走到了周妙身前。

“李小将军。”周妙垂眉道。

“周姑娘。”李权对她笑道。

周围人实在太多了,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

此刻根本无法提上元节的安排。

周妙踟蹰间, 陈风已走上前来,道:“李小将军, 殿下已在书房等你。”

李权应了一声,随他而去。

简青竹左右而望,感叹道:“这个园子好大啊。”

周妙道:“站在院子里, 太冷了, 先去屋中喝杯热茶, 再四处看看。”

屋中温暖如春, 李权脱下裘衣, 朝李佑白拜道:“参见殿下。”

李佑白抬手道:“此行可还顺利?”

李权答道:“出城时, 确有一队人马相随, 可临到东山,那一队人折返而去。”

李佑白笑道:“兴许是惦念曹统领。”

李权惊讶道:“曹来竟真到了此处。”

李佑白颔首,说:“曹来手中有书一封,换了他的狗命。”

李权静待下文,听李佑白徐徐道:“孟侍郎鬻官,七年间,共计六万九千两银,此一书信为孟仲元所书,指示其将其中部分银两兑成金,藏于泥佛腹中,送入天鸣寺。”

天鸣寺在城西近郊,毗邻孟仲元的一处别庄。

李权听得皱眉:“礼部孟侍郎?曹来的话,殿下信么?”

曹来,不过一个小人,可小人亦有存亡之道。他跟随孟仲元多年,要想保命,必留保命符。孟仲元卖官鬻爵亦非一两日,曹来究竟有几道保命符眼下尚未可知。

李佑白轻笑一声:“他言之凿凿,且信他一回,若是作伪,他小命难保,且待两日。”说着,李佑白将一块木牌递给了李权。

李权接过,一眼便认了出来:“四十二所的木牌。”

“你自取来。”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