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翻了一个白眼,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疲倦地坐到了床上。
灯已经开了,大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倦容,可是脖子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刚刚她明明痛得要死,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魏鹤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花瓶,唉声叹息地走到了窗边,站了一小会儿,对魏千说:“那既然不用赔,我就先回房了。”
魏千挥手,表示好走不送。
魏鹤走到门外,手势翻飞,收了个诀,方才他手敲木门,一声一婆若,三击可退妖魔。
意料之中,不过魏千眼下这么没用倒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上次收复蜘蛛精另有隐情?
一门之隔的魏千被吓得不轻,留着大灯,躺回了床上。
之前那么大的动静,两只猫竟然都没被惊醒,睡得扑哧扑哧。
找它们帮忙没戏。
这个老妇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无怨无仇凭什么要掐我?
难道真和那只大鸟有关?
魏千叹了口气,喉咙又是一痛。
睡不着的魏千拿出手机给瞿东发了一条短信,说:明天我要再去黎叔家看看。
消息回得很快:好。
翌日,素拓训练迎来了休息规整的一天,可惜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许多打算去凤凰岭四处逛逛的同事们只得窝在招待所里。
魏千终于得了闲,约了瞿东再次前往黎叔的小卖部。
瞿东本来今天有陪同电视台工作人员的任务,一大早起来,刘学良就自告奋勇地说:“今天电视台那边好像也没特别的需要,不如就先我一个人去吧,你在这里待命,反正也没啥,两个人去没啥意思。”
瞿东正好应了魏千的约,也就同意了。
去的路上,魏千简单地把昨晚的遭遇说了一遍,瞿东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老妇人,什么掐脖子,情节这么严重。
他想了片刻,只问:“当时那……”思考了一下措辞,还是说:“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听见敲门声就走了?”
魏千点头,“对,魏鹤一敲门,那东西就跑了……”
没道理啊……听描述,那东西那么强悍,怎么会怕那几声敲门声响,瞿东又问:“魏鹤怎么会突然去敲你的门?”
魏千一五一十地答:“他听见了花瓶坠地的声音,就过来看了看。”
瞿东却想,大半夜的,一个花瓶掉在地上就能醒,这招待所虽然偏僻可是隔音效果好,动静不会那么大,他抬头问:“你说的那个老妇人什么模样?”
魏千当时被掐得快断气了,其实也没看得太清楚,“唯一记得的就是脸上皱纹很多,有红光……”
瞿东却问:“长得像那个小卖部老板黎春富吗?”
一听他这么问,魏千先没明白,下一秒,思绪才转过弯来,“你是说,之前魏鹤问起过的年纪很大的女人,黎大妈?”
瞿东默认。
魏千心中骇然,那黎大妈不是说上个月去世了,还是喜丧,这……为什么还要留恋人间,来掐她啊!
魏千求助地望向了瞿东。“那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瞿东摆了摆手,“看我干嘛,她们不都是去找你吗?”
魏千着急地抓住了瞿东的半边短袖,“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可怜的小眼神像动物园里的花栗鼠。
瞿东眼里不禁漫上了笑意,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大不了你就提前出点血,拿小瓶装了,挂在脖子面前,又潮又管用,哪里掐你点哪里。”
“我呸……”气得魏千缩回了手。
两人笑闹间,走到了距离黎叔小卖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远远地看见,小卖部前聚集了五六个人影。
魏鹤穿着雪白的长衫最是显眼,面前驾着一台摄影机,周围还站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请来的地质专家以及执勤的刘学良同志。
魏千见了才想起来,魏鹤今早离开前的确是说过要去当群众演员什么的。
瞿东看着刘学良站得笔直的背影,觉得好笑,哥儿们很投入啊。
两人停下了脚步,远远地躲在一棵梧桐树后围观。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久等了。
☆、3-6
魏鹤捏着话筒说:“凤凰涅槃是说凤凰死去的时候会用烈火灼烧尽自己,新的凤凰会从灰尘中重生,这一场离奇的大火很可能就是由一只凤凰重生过程造成的……”说得一板一眼。
周围人皆是一副要笑绷住不笑的脸,怎么这年头还会有人这么迷信。
摄像师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想到那一天夜里看见的情形,不得不也开始有点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魏鹤照着稿子一字不漏地讲完了凤凰涅槃的故事,工作人员正要喊停,准备切换到李春富和林当一起从屋里走出来的场景,可魏鹤却没有闭嘴,顿了那么半秒,竟然对着话筒继续振振有词,道:“不过,小生对于这场火灾还有别的看法……凤凰岭没有凤凰,有的是火鸟,小生前几日夜观星像,便见南边七星宿连有异动,小生认为是朱雀托世,这一场火不为别的,乃是因朱雀托世而来,以卵献世……”
听得魏千心里咯噔一下,这电视台哪里来的台词,竟然说得这么有道理……
摄影师忙不迭地打断:“停,停,停,词儿错了,全错了。”
魏鹤无辜地望着摄影师,“哦”了一声,问:“那再来一遍?”
摄影师烦躁地摆了摆手,“不用,到时剪了就行,你现在先退到一边去,我好拍他俩出来。”
魏千愣了:这是魏鹤自由发挥的台词?他难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