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觉得这个大表哥古古怪怪,看来真是古怪啊。
瞿东侧脸看了一眼魏千,低声问:“怎么?你觉得他说得对?”
魏千老实地点了点头,“和我见到的差不远。”
瞿东笑了一下,“你这个表哥不简单啊……”
话音未落,远远地就见两个身影从小卖部里走了出来。
瞿东怔忡了片刻,又轻笑了一声。
魏千忙问:“你又笑什么?”
瞿东没说话,只听耳边传来人声,“黎大叔,你能详细给我们讲一讲当天阁楼起火的情况吗?”
魏千听出是林当的声音。
黎春富搓了搓手,面对镜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那天是……是……是……晚上,很晚……很晚咯,我还在屋头睡觉,一个邻居突然就来敲门,大喊说,你们家阁楼烧起来了,你赶紧去看一看。我一听一下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穿着拖鞋去看……就看到那个阁楼烧得很凶……火苗窜得特别高,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周围的人呢都帮到我一起灭火,就是那个样子……”
林当带着黎春富朝阁楼的方向一边走,一边问问题。
等到浩浩荡荡的拍摄团队走远以后,魏千和瞿东从树后出来,迅速地进了小卖部。
绕到门面背后的小屋,屋中间摆着一张旧式八仙桌。地上铺着草席。
魏千:“那个地下室的门应该就在那下面。”
瞿东蹲下身去,挪开桌子和草席,果然看见一块颜色较浅的木板,连接出有两块凹陷,手指可以放入。
他就势提起木板,吱呀一声,一截楼梯就在眼前。
“这个黎春富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老实巴交啊……”
魏千点头,“对,他还会贴黄符,说不定是个道士。”
瞿东无奈地看了一眼魏千,自从遇见她,自己的三观已经彻底颠覆了,“那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放风。”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啊。”
瞿东摸出一只简易小电筒,慢慢地朝楼梯下走去。
刚才从上面看不出来,这一截楼梯有个转角处,往下一转还有一截楼梯,一点光也没有。
瞿东拿着电筒四下里一照,见到楼梯尽头的平地。
空气又湿又冷,他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想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瞿东的心沉沉一落,头顶传来魏千的喊声:“你没事吧,到底了吗?”
瞿东应了一声,接着往下走。
一间四方的屋子,中间摆着一口黑木棺材,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房间。
棺材没有合上,瞿东上前两步一看。
里面躺着一个老妇人,皱巴巴的,浸在满是福尔马林的玻璃缸里。
“我操……”
这是什么情况?
魏千站在上面,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回应。
魏千硬着头皮也往下走去。
瞿东听见脚步声,才回过神来,“你先别下来,这情况有些复杂,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魏千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便说:“没事,我胆子还是比较大,不要担心。”
瞿东转身用电筒给魏千照明。
魏千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那口棺材上,心跳扑通扑通,“什……什么情况?”
瞿东:“我猜测就是黎春富的母亲。”
魏千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瞿东又说:“要不你去看看,是不是掐你的那个女人?”
吓得魏千往后一退,“我不敢去。”
瞿东不勉强她,“那你要找那个金蛋吗?”
魏千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嗯,我总觉得那个蛋就是关键,必须要找到。”
可是这间屋子就这么点大,除了一口棺材什么都没有。
魏千再次重申:“我明明是看见他抱着蛋放回来的,还裹着红布,贴着黄符。”
瞿东想了一阵,突然蹲下身去,趴在了棺材下方。
嘴里说了一声:“得罪了。”就开始在棺材周围敲打。
敲到一处果然是空心的。
他用手一拨,一截木头就落了出来。原来,那口棺材很高,下面一截是空心的。
瞿东一眼就看见了红布和黄符,忙将金蛋拿了出来,递给魏千。
魏千捧着蛋,催促着要走,“走吧,他们快回来了。”
说着,她率先上了楼梯。
瞿东正转身要跟上,身后却传来哗啦一声水响,老妇人竟然坐了起来,伸手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啊!妈呀!有鬼啊!”魏千大叫了起来。
瞿东只觉那一只手似有无尽力量,死死地拽住。
老妇人的眼圆睁,嘴里发出石墨一般地叫嚷。
瞿东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
魏千吓得脚软,身体下意识地想逃跑,却还是硬生生地转了个身去拽瞿东的另一只手臂。
两人一尸就像在拔河似的,难分难解。
魏千急得要命,正想张口咬破嘴唇,出点血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一着急,嘴里竟然吐出了许多丝网来,那一些长短不一的丝线精准地落在了老妇人的手上。
老妇人哀嚎一声收回了手,瞿东拉着魏千就往上疾走。
直到走到房中,盖上木板,拉回草席,两人才喘匀了气。
魏千彻底地懵了,唇边还残留着一点点丝线。
瞿东竟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大笑道:“哈哈……我的天,你是变蜘蛛了吗?”
魏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脑子里疯狂地转着,这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