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殿下,我有病(18)
聂长风有点糊涂了:“殿下您肯定不是啊,您明明喜欢王妃,还有那个……那个……新来的什么夫人。”
穆王闻言有些困惑,虽未言语,心里却自问:我、秦琰,喜欢她们吗?
聂长风却突然想起个事儿,比喜欢谁重要得多。
“殿下,有个事儿,我觉得蹊跷……”
“哦?何事?”
“昨儿晚上,宫里头的禁军侍卫没有换值。”
穆王一凛。此事非同小可。别看不起眼,但细想起来,只有一种可能,皇宫里有意外,禁军们直接去处理了。
可今天他在德妃宫里呆了一天,皇帝带着皇后和林贵妃也出现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正衡帝并不擅长遮掩,要真有大事,他绝对做不到那么喜笑颜开地替德妃庆生。
“你继续留意着。这几日总会有些消息传出。”他别的不怕,就怕手足相残。
又说了一会儿话,聂长风将穆王送到行云殿门口,告辞而去。穆王却没了睡意,想了想,叫来小保。
“你到凝晖阁去一趟,把崔夫人请来。”
小保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是崔夫人?”
穆王不喜欢重复,只点了点头。
小保这才确定:“行,奴才这就去安排人手。”
穆王却道:“别那么麻烦了,你一个人去,私下里带过来就行。”
虽是看不太懂,小保还是照办了,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凝晖阁里,崔海棠已洗漱完毕,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碧云替她篦着头发。海棠的秀发乌黑发亮,垂顺地披散着。
“方才听碧霞说,东殿那位巴巴儿地去行云殿等了好久,还是被送回来了。”
海棠暗叹,萧诗诗也是错付了一腔热情。她没怀孩子的时候,是个好床伴,怀了孩子,就是块好地。从来都不是穆王心里的良人。
“今儿是什么日子,王爷肯定要和王妃在一起,她是真不明智啊。”
碧云一撇嘴:“可不,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碧霞跑进来,又是慌张又是惊喜:“夫人,夫人!”
海棠道:“你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
“行云殿来人,请夫人过去。”
“什么?”海棠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
碧霞喜不自胜:“小保在外头,说殿下请夫人去行云殿。”
碧云放下篦子,跑到门口张望一下,道:“哪有,都没见着灯笼。”
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殿下说,直接请过去。”
碧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果然是小保:“你吓死我,这黑灯瞎火的,我都没瞧见你。”
小保笑道:“怪不得碧云姐姐喜欢灯笼,原来是眼神儿不好。”
碧云啐了一口,还是说正事儿:“夫人刚刚洗漱好,您稍等,容夫人换件衣裳。”
田嬷嬷年纪大,本来是海棠让她早点去歇息,一听有动静,她自然闻风而动,急急忙忙一面还在穿衣裳,一面就跑了过来。
海棠正手足无措。她已换好了睡觉的衣裳,一身洁白,眼下突然说要去行云殿,她都不知道穿什么衣裳合适。
田嬷嬷当机立断,找来一件薄薄的软缎袄子给她穿上,又让碧云去拿斗篷。
“我的头发,得帮我挽头发。”海棠提醒她。
“就这样,不要挽!”
海棠呆住:“这怎么行,太失仪了吧。”
田嬷嬷坚定地道:“听奴婢的,就这样。”
行云殿这个当口来请人,而且还没有灯笼随行,显然是临时起意。既然是临时起意,那海棠这副完全没有准备的样子,就再合适不过了。
田嬷嬷的心思,也是暗藏玄机的。
也就一会会儿的功夫,海棠已立在行云殿中央,空荡荡的,却没有人。
“崔夫人稍等。”小保进了暖阁。
殿里有些冷,海棠的手心却都是汗。这次她可以尽情地捏着斗篷的边,这是她的斗篷,不怕弄脏。
第17章 妾从江南来
虽然众人都以为穆王是召幸她,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不可能。
正因为不知道穆王这么晚召见自己究竟为何,海棠说不出的紧张。这屋子太安静,静得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上辈子她没这么紧张,因为她在穆王眼里几乎透明,而她自己也能做到心如止水。
可眼下,这古井,似乎起了波澜。
小保很快出来了:“王爷请您进去。”
暖阁里,一阵雅朴的清香。大殿里头垂手的丫鬟静静地跟了过来,替海棠卸了斗篷,转身出去时,在后头轻轻地把门关上。
一看到穆王,海棠顿时脸红了。
他虽已换了日常穿戴,却也整齐,相比之下,自己软缎小袄,又披散着头发,实在就显得暧昧了。
暖阁里头,宽宽大大的一张矮榻,中央是个小几,一壶茶,两个茶杯。穆王盘腿坐在小几前,留给海棠一个完美的侧影。
他是修长的,从身型、到脖颈、到擎着一本册子的手,都如苍玉一般俊雅。
“妾崔海棠,见过穆王殿下。”海棠盈盈施礼。
穆王转头,神色却是平静随意,好像是看一个再熟识不过的人那般,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过来,坐这儿。”
难道深更半夜地把自己召过来,是陪他品茶?
海棠看不太懂,反正,照办就是。脱鞋,上了榻,端坐在穆王对面。
茶是热的,茶杯却是空的。海棠提起茶壶,轻轻地替穆王倒上。
“云南来的好茶,你也尝尝。”
海棠心中一颤,上辈子他何曾这么温柔地对待过自己。自己也从没有品尝过被温柔相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