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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118)

她在下面说:“那个看书伤眼睛,等你考完试了咱们就换回来。”

可现在也没有换回来。

聂铠的思绪沉浸在回忆里,半晌晃过神来,依约看见眼前站着的人。

瘦而清减,一双深潭般的眼睛,笔直地看过来。

肖洱听见有人砸门,叫自己的名字。

没料到真的是聂铠。

“聂铠,生日快乐。”

她有些愣神,站了许久,也看了他许久,才轻声说。

像做梦一样。

聂铠发现自己认识肖洱以后,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见识过她的冷漠和疯狂,却一次又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她的冷漠和疯狂。

他搬走了,可是她却把房子租了回来。

如果他今天没有来,他将永远不会知道她把房子租了回来。

聂铠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推开她,闯进了屋里。

所有的陈设还和以往一样,他的目光被餐桌吸引。

餐桌上放着一只蛋糕,两副餐具。

肖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蛋糕还没有切,你要吃么。”

聂铠站在客厅当中,听着她平静无波的声音,脑中千万思绪纠缠在一起。

头疼着,他抬手去揉。

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手怎么了。”

肖洱看见他手上的新伤,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刚才那阵响动的代价。

她从厨房拿了干净毛巾过来给他擦拭。

语气淡淡的:“以后如果生气,用脚踹,别用拳头砸。”

聂铠挥开她,指着桌上的蛋糕。

“肖洱,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过生日。”

“我问你,你准备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过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这些给谁看?”

肖洱本来就白,在冷光灯下,更显得脸色煞白。

“你不是来了么。”

准备这些的时候,她确实没想很多。

可他来了,这一切就在一瞬间变了味。

“你在这等着我呢?肖洱,你是不是觉得我忘不了你?你是不是觉得,论玩心眼,我根本什么也算不上?你是不是觉得,你随随便便设下一个套,我就会颠颠地钻进来?”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三零一租下来,等着看我狼狈地回来的样子?你算准了我会回来!”

怒火攻上心头,聂铠冲到餐桌边,一扬手把蛋糕甩在地上。

奶油四溅开去,上头铺就的水果也滚得到处都是。

肖洱不阻不拦,看着他发酒疯。

事实上,从开门的那一刻起,肖洱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一秒钟。

她低声说:“你还愿意到这里来,我很高兴。”

“肖洱!”

聂铠吼她,大跨步过去堵她的嘴。

他已经恼羞成怒,仿佛被剥光了供人品评。

他低下头,狠狠地咬她。

咬那张总说出凉薄之语的嘴唇。

“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你。”他尝到血腥味,低声恨恨道。

酒精烧脑,少年只凭着一股意气支配着行动。

他这么说了,好像就必须要这么做。

聂铠将肖洱压在客厅的墙壁上,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她没半点抗拒,明明完全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聂铠却觉得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得意的张狂。

她似乎看透了他,知道他没法真的伤害自己。

不,不,他不能让她如意。

他动作粗鲁,几次用了蛮力对她。

肖洱咬着牙,半声也不吭,刺目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身子上很快被作弄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没有亲吻,没做任何的润滑,聂铠捞起她的一条腿,握着自己急急地冲了进去。

干涩、紧绷,刮擦的疼痛令肖洱浑身发颤。

可他半点也没顾忌,紧紧捏着她的腰和腿根,发了狠地往里捅。

肖洱的后脑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她眼冒金星,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聂铠被那一声闷响惊得顿了顿,低声骂了一句,抬手将她整个人托抱起来。

肖洱从没试过,和他这么深地彼此嵌入。

这样的深度放大了所有感官的敏锐度,疼痛被无限地放大,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让两人深刻铭记。

比第一次痛百倍。

像刻在骨头里,这种痛,没人能忘记。

生理的反应令人避无可避,肖洱的眼角终究滑下泪。

无声的,温热的。

“肖洱,你的心呢?”

他咬在她的左胸,身下仍在不停地冲刺,嗫嚅着问她。

给你了啊。

她将他望着,艰难地抬臂,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夜的长度难被衡量,肖洱被他多番摆弄,从客厅到卧室。

最后在她耳边低吼着射出来的时候。

聂铠低声呢喃——

“我怎么才能跟你两清?肖洱。”

我欠你的,还干净了,就两清了。

可是这世上最决断的,莫过于如何还清人情债。

她张着眼,看卧室的天花板,老旧的屋顶漏水,天花板上残留着斑驳的痕迹。

明明早就难以维系,奈何苦苦支撑至今。

奈何。

谁也说不清。

******

天蒙蒙亮,聂铠先一步醒过来。

头疼欲裂,他抬手盖在脸上。

手背上贴着创可贴。

聂铠怔愣了一会儿,昨夜发生的一切在一瞬间涌进脑中。

他移开手,往身边看去。

果不其然,看见蜷缩成一团,乖觉地睡在身边的肖洱。

她呼吸浅,面色微红,眉心轻轻皱着,是不舒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