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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我从未(198)+番外

几分钟后,他发来了位置,是沙滩东南角的一家露天餐吧。

云畔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照了照镜子,补完觉后,气色好了很多,不过黑眼圈还是很重。她匆匆忙忙化了个淡妆,戴上周唯璨送给她的珍珠耳环,又翻出一条不用系带的抹胸长裙穿上。

颜色是温柔的玫瑰粉,裙摆轻盈,缀满羽毛流苏。

穿好之后,她对着镜子在抹胸内侧严严实实地贴上防滑贴,没有刻意遮蔽胸.口的吻痕,等收拾好,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才随便踩了双透明凉拖出门。

下了电梯,穿过大堂,云畔路过那些冲着她双手合十“萨瓦迪卡”的酒店工作人员,沿着头顶的英文指示牌往沙滩的方向走。

拂过身体的风是滚烫的,触感像极了粗糙的沙,夜晚的海是起伏不定的雾蓝色,海浪亲吻沙滩,海面中的月亮来回晃动,重复着打碎和拼凑的过程。

云畔很快就找到那家露天餐吧,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实在显眼,一排又一派木质桌椅嵌在柔软的细沙里,坐满了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游客,说笑声远远飘过她耳边,生意火爆。

其中一桌尤其热闹,男男女女坐得很近,有说有笑,云畔的特异功能没有失效,仍然能够一眼在人群里找出周唯璨——就坐在陈屹旁边,手里握着半罐啤酒,神情懒散地听谁说话,耳骨上那枚小钉子亮晶晶的,他看起来比泰国的风还要自由。

旁边空出一个座位。

不知道聊到什么,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周唯璨也跟着勾了勾嘴角,放下空啤酒罐,从陈屹手里接过一支烟,意兴阑珊地夹在指间。

紧接着,云畔看到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穿着紫色吊带的长发女孩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向他靠拢,应该是想帮他点烟。

她看不见吗?周唯璨拿烟的那只手,无名指上明明戴着戒指。

云畔顿时感到烦躁,加快脚步走过去。

等走近了,听到陈屹沾着几分醉意的声音:“……真的,都跟你说了离他远点儿,有主的,他身边连只母蚊子都得绕着飞。”

周唯璨没说话,视线穿过那个握着打火机的女孩,落在她身上,伸手拉开了身边空着的木椅。

云畔坐下来,不置一词,抬头扫了眼面前的女孩,不认识。

事实上这一桌坐的她大部分都不认识,除了陈屹、傅时煦、宋晗之外,还有一男四女,应该是伴郎伴娘团。

那个紫色吊带看见她,也没多尴尬,显然是知道周唯璨有女朋友的,若无其事地又坐回去,跟身边的人闲聊,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停驻,从无名指上的戒指到胸前的吻痕,毫不掩饰地打量。

云畔被她看得更心烦了,不怎么客气地把周唯璨手里那支烟夺下来,陈屹赶紧乐呵呵地打圆场:“来啦,看看菜单,有没有什么想加的,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云畔不饿,象征性地接过菜单随便翻了翻,什么都没加,又放了回去。

陈屹又说:“等会儿吃完去海边转转,我媳妇儿跟方妙瑜都在那边呢,据说有烟花看。”

云畔心不在焉地应下,又寒暄了几句,祝他新婚快乐。

那支烟被她捏得扁扁的,越想越不痛快,但是她毕竟已经二十六岁了,这里场合也不对,总不能还像十八岁时那样,看谁不顺眼就把咖啡泼到谁身上。

应该是知道她不高兴,周唯璨坐近了点,把插好吸管的椰子递过来。

云畔勉强喝了一口:“怎么是常温的?”

“你生理期快到了。”

“……哦。”

云畔没话说了,自顾自盯着手里的烟瞧,不理他。

周唯璨却问:“想抽吗?”

须臾,又说,“我帮你点,行不行?”

语气明显是在哄她。

云畔稍微消了点气:“好吧。”

周唯璨笑了,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银质打火机,凑近她,肩膀贴着肩膀,偏低的体温编织成一张网,将她紧紧收拢。

青蓝色的火焰从他手中亮起,忽明忽暗,云畔含住烟嘴,听到他轻声说,吸一口,于是下意识地照做。

烟被点燃,火星闪烁,光影暧昧。

袅袅白烟里,她还是学不会过肺,被轻微地呛到,缓了几秒,又试着吐出第二口烟雾。

就这么反反复复地尝试,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那支烟却被周唯璨抽走,云畔疑惑地抬头,只来得及看清那双又冷又明亮的眼睛,嘴唇就被咬住。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

云畔瞬间忘记自己正在生气,热烈地回应这个吻,然后小声说自己口渴。

周唯璨松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椰子喝了一口,又捏捏她的下巴。

如同一个指令,云畔不由自主地张开嘴,清甜的椰汁立刻被灌进口腔,流入喉管。

那些来不及吞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经过她清瘦的锁骨,胸前暧昧的吻痕,打湿薄薄的抹胸布料,留下蜿蜒的水痕。

那只烟还在他手里,兀自地燃,烟灰扑簌簌掉落,触碰到云畔手臂的皮肤,有点烫,更多的是痒。

这股痒意一直蔓延到她喉咙里。

沙滩上人来人往,基本都是外国面孔,偶尔有人驻足,朝着他们吹口哨,投来的目光也是善意的。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一切似乎百无禁忌。

而桌上的人也早已见怪不怪,陈屹甚至打趣:“要不明天把场地让给你俩算了,我回头另找个时间结婚。”

桌上笑作一团。

窒息之前,周唯璨很自然地放开她,拆了双筷子递进她手里:“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