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的目光从江柔面上蜻蜓点水般掠过，没有半点笑意。他最终看向叶菲菲：“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在这儿？”
派出所门口，叶菲菲确实不该在这儿……
完了。
叶菲菲求救般看了江柔一眼，心里嘀咕一声对不起，一把把她拉到身前。
“乖小兔……我是说江柔，就是李家那个新来的女儿你知道吧。她在酒吧差点被人欺负了，他们一起被带进了警局，所以我刚刚来接她出来。”
江柔：“……”
叶盛太清楚自己妹妹的个性，不是很相信地看了她一眼。
“她吓坏了，你看她都哭了！你来的正好，送我们回去吧！”
叶菲菲打着岔，搂住江柔就去开车门。
叶盛方才听见叶菲菲介绍江柔，多看了她几眼：“你是江家的女儿？”
江柔只是被他看着，就觉得通体不畅，仿佛自己是一个待宰的猎物。她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不自主地皱了皱眉，勉强点了头。
“我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江柔总觉得叶盛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只一瞬就消失无踪。迎着这样的目光，江柔突然想起那日酒宴，叶菲菲后来私底下拉着她絮絮叨叨说的话。
叶盛——这是个属狼的男人。
江柔的眼睛确实如叶菲菲所言，红通通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叶盛没再多问什么，让她们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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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盛的车停在李家门口，听说今天李卫平难得赋闲在家，打算去打个招呼再走。怎料下车的时候刚好碰到李明恺和谈昭远一起回来。
这两人神色凝重，似乎在商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盛哥回来了？”
李明恺看到江柔和叶家兄妹站在一起，打了招呼后有些诧异：“不过……你们怎么碰到一块去了？”
叶盛比李明恺和谈昭远都年长，从小就是院子里的孩子王，经常带着李明恺和谈昭远他们爬树掏鸟窝捉知了，在一帮小的里很有威信。
“小恺，你就这么照顾你妹妹？”
叶盛说话不像李明恺干脆利落，总是慢条斯理，听上去阴测测的：“刚才我在派出所门口碰到她们，说是被欺负了。”
“怎么回事？”
谈昭远蹙眉，上下打量过来，看了一圈发现两人都好端端的才放下心来。
“都怪你们啦，我一……听说乖小兔出了事就给你们打电话，结果你们都不接。”叶菲菲嘀咕道。
“我……跟阿恺刚刚有点急事，手机没开机。”
谈昭远的神色突然有一点古怪，几句话带了过去。叶盛似乎察觉到不对，不由多看了谈昭远几眼，却没有打断他的话。
江柔看着瘦弱，实际上最知道趋利避害，到了对自己不利的境地还晓得演戏，真不容易被欺负到头上去。
李明恺心里明镜似的，笑了笑，嘴上倒是关切：“你俩没事吧？要不我帮你们欺负回去？”
叶菲菲连忙摇头，扯了扯江柔。
后者说：“不用，他们没捞着什么便宜占。”
“那就好，像我妹妹！”
李明恺忍着笑摸摸江柔脑袋，又对叶盛道，“进去坐吧，好久不见了！”
叶盛和李明恺前脚刚进门，谈昭远就低声笑起来，显然是对叶菲菲说：“现在有乖小兔背锅，你都不用拿我们顶包了。”
叶菲菲一下被戳穿，有些脸红，愤愤地撅嘴。
“我不跟你们说了！”
说完，跐溜一下就跑走了。
只剩下谈昭远和江柔还站在门口。
谈昭远细细看她，问：“哭过了？因为害怕吗？”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讪讪笑笑，机敏地转移话题：“你跟我哥怎么在一起，是去做什么？”
谈昭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说：“也没什么，见见老朋友。”
江柔觉得不对劲，猜测：“是不是他和柳柳姐出问题了？”
谈昭远倒是有些莫名：“你不知道？阿恺跟关柳早分了，咱们那次聚会后没几天。”
“分了？”
“本来也就……”谈昭远话说一半就打住，哄道，“这种事，你以后就懂了。”
又当她是小孩子！
江柔暗自腹诽，真可恶。
☆、第三章（2）
聂希泽的电话，于周末午间打来，
来电显示不是手机号，倒像是在电话亭呼出的。
江柔正打算午睡，接到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喂？”
“我是聂希泽。”
“哦……”江柔翻身坐起来，“你说吧。”
“我时间不多，二十分钟以后，你在凤凰西街等我。”
他说完话，匆匆挂断了。
这个人……什么时候能不慌慌张张地吗？总不至于是有人在追杀他吧，害怕暴露行踪？打电话都不超过一分钟。
江柔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发愣，但还是爬下床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江柔按约定时间到达凤凰西街。
这不是什么繁华的商业街，相反，这里房屋陈旧、人烟稀少、穿堂风萧索阴冷，除了街口一个上了些年份的老式书报亭的老板以外，江柔几乎没看到其它活人。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聂希泽的身影，心下难免窝火——
是你找我过来的，你却敢放我鸽子？！
江柔不打算再等下去了，转头欲走，可经过那个书报亭时，鬼使神差般的，又停住了脚步。
她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儿那个书报亭，掏出手机，回拨今天聂希泽打来的那个号码。
“嘟——嘟——嘟——”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