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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歌(157)+番外

庆王最见不得这些,见他这幅样子十分厌恶,一盏茶之后,就和周聿昭客套了几句,然后起身走了。

赵延之见人走了,回头看了很久都没回头,向来眼神里都是恨意吧。

赵善易有些意兴阑珊,见周聿昭看过来,真心觉得他实在是能钻营,这种功劳他都想揽下来,真是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庆王就是再谋不到职位,那也是陛下的胞弟,你们周家一门双侯爷再显贵,那也是臣子。

庆王和醇亲王之间的恩怨只能两项作罢,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过去了,哪用得着浪费这种口舌。

这样倒成了互相欠人情,互相不情愿。

赵延之可不是大度的人,赵理的老娘更不好说话。

赵延之这下连周聿昭的面子也不给了,和赵善易客套了几句,也起身出去了。

周聿昭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叹了声气。

赵善易听的都乐了。

调侃说:“好人难当。”

周聿昭:“两厢俱伤,何苦来哉。”

赵善易挑挑眉:“忠义候这话可不对,庆王是奉命办案,醇亲王贪赃在先,可不是庆王殿下寻私仇,以权压人。若是说委屈,醇亲王应该和那些苦主去说,而不是和庆王殿下叫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聿昭听得眯了眯眼,笑着应声:“赵总督说的是。”

看他刚在坐在庆王身边,两人一句话不曾说过,也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他还以为他不过是置身事外。何况他刚还和赵延之称兄道弟,说起戏子、花娘头头是道……

怪不得都说赵善易是属狐狸的,简直翻脸不认人。

赵善易看了场戏,笑着起身才走了,只剩周聿昭一个人沉了脸。

从驸马府中出来他去了趟忠勇侯府,叔祖父正在书房,见他来,问:“这是打哪来的?”

“傅家。”

周宪实看他一眼,问:“这是怎么了?”

周聿昭:“遇上庆王和赵延之。”

周宪实了然,这个侄孙聪明,自小识眼色,懂进退。只是站得太高,没沉下来,难免自视甚高,想必这个中人不好做。

“说说吧。”

“是我太心急了,好心办了坏事。”

周宪实指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然后才慢悠悠问:“依你之见,庆王查醇亲王赵理,这案子关键在哪里?”

周聿昭坐下后认真想了下说:“此案醇亲王犯法在先,庆王查他无可指摘,而且这案子是陛下下旨让庆王查的,所以这关键在一个‘度’字,庆王下手太过重了,按照他的查办,赵理必死无疑,赵延之愤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时间太紧,我急于从中撮合,反而适得其反。”

周宪实淡淡说:“你说的也没错,但也不算对。这是你一个外人看见的样子。我要和你说的是,此案关键在陛下。”

他见周聿昭眼睛睁大看过来,笑了下:“此案是从下面送上去直达陛下桌案,是陛下下旨彻查,赵理是宗亲,庆王也是宗亲。就单单这一点,赵理就要去谢陛下不杀之恩,此案若是交给孟廷元,赵理难以脱身。所以庆王觉得不痛快是自然的,赵理若是不痛快,那就是自作自受,是他该得的。庆王彻查,是奉命办事,恪尽职守。至于怎么处置赵理,那是陛下的事情,不是庆王的决定。倘若庆王对赵理宽泛,他未必会散财自保,陛下也就未必会轻易放了他,你明白了吗?”

周聿昭已经明白了。

一言一行,不过都是陛下一句话而已。

“君为天下主,若是逆着君的意思,什么下场你自己想想。”

周聿昭起身:“谢祖父指教。我知道错在哪了。”

周宪实笑起来:“你还年少,经历的案子太少,难免往好处想。”

周聿昭听的汗颜。

周宪实问:“当时闹起来了?”

周聿昭:“那倒没有,赵善易也在。”

“哦?”

周聿昭叹气:“赵善易这个人,不愧是属狐狸的,他和庆王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和赵延之倒是聊得热闹,结果等人一走,说辞和您的一样,可见他从开始就知道。”

周宪实又问:“那你知道你今日错在哪里了吗?”

周聿昭:“操之过急。”

周宪实摇头:“不,你错在自视甚高。庆王是陛下胞弟,赵延之是醇亲王世子,按照位分,都比你高。你来做这个中人,不够格。这个中人非宗亲中的长辈不可做。”

周聿昭如醍醐灌顶,一下明白了。

周宪实点点他:“赵善易能做都统总督,不是因为宗亲,也不是因为廉亲王。是因为他聪明。就比如今日,他就明白他做不得这个中人。你更不行,所以他愿意陪客,但不会说话。很多人,很多事情,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变故,就会让你变得很被动。所以你切不可急躁。”

周聿昭诚恳说:“我记下了。萧老大人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您进内阁的事,可以提上去了吗?”

周宪实摆摆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记住了,任命没有到手里,就都是变数,庆王被那个驳回的任命,当真是内阁驳回的吗?”

周宪实太了解陛下了,庆王被他用来晃内阁的眼,推了山东籍的张克定上位。将马廷庸一众江南臣打了个措手不及。

陛下这是要整顿江南了。

他暂时是不去凑这个热闹,马廷庸比他更急。

第70章 收到一车药材

◎但是没有只言片语◎

赵善易也是无聊, 这种事又不好乱说,裴岘也不在,他也没个伴儿, 只能回家和方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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