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176)
“回,回大人,未..未来得及。”
“无妨,今日心情极佳,小事不怪。”
“是,是,多谢殿下宽宥。”
李徐含着笑走过刚清出来的一条可下脚的路,两侧堆的皆是太子府宫人的尸体。
鲜血浸入地砖的缝隙,从一条直线分裂成几条支线,最后与自另一个方向流过来的血汇入到一起,等待干枯。
宫殿内有低声的呜咽传来,走进去便可见到三个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巴的人。
三个人见到熟悉的面孔眼中立时充满希望,而后三份希望在冷漠中慢慢化为更深的恐惧。
“殿下,您坐。”
椅子被移到身后,李徐用帕子轻轻扇了扇身前的味道坐下去啧了声:“你们三个谁失禁不成?好大的味道。”
他指指吓得涕泗横流的驸马爷:“那个还留着做什么?处理掉。”
“是。”
“呜呜呜呜!”李雁回瞪着眼睛还来不及靠近,刀起刀落间驸马爷的人头就落了地。
鲜血喷溅在石榴裙上,刚刚拼命去拦的公主殿下,现在又拼命地挪着身子后退,但外溢的血泊远远超过她的速度,来自最亲近之人但红最终还是将绣鞋和裙摆沾湿。
“哈哈..你们两个蠢材,还不快拖出去,都吓到长姐了。”
“是。”
尸体在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而后消失在几个人的视野中,比恐惧更深的绝望显露在了金尊玉贵的两张脸上。
李徐站起身捂着鼻子走过去取下了堵在李元口中的粗布。
“呕!呕!”被堵得太久,李元干呕半天才努力说出话来,“五..五弟,你,你,你这是...”
“谋反啊。”李徐自然地将话补下来,“看不出吗?”
“你,你怎么敢...”
“敢..不敢?太俗气,我决定事情都是问想不想,比如我想杀你们,便做出决定出现在了这。”
“你...要杀孤?”
“呜呜!”李雁回呜呜地摇头,挪着身体想远离两个人,却被一旁的侍卫揪了回来。
“长姐急着夫妻团聚了?”
呜呜的声音小了些,但李雁回的头摇得更加剧烈。
“臣弟感念皇兄多年照拂,所以今日特地亲自来送皇兄上路。”
“你不能杀孤!”极盛的恐惧下,李元的脸颊开始痉挛,扭着身体努力跪起来恳求:“五弟,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是最好的兄弟啊!”
“最好的兄弟?你是帝后嫡子,不用争不用抢,出生便被定为储君,而我呢,不过是皇后养在身边一条为你开路的狗。”
李元摇着头反驳:“母后是将你当作亲生儿子抚养!孤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你儿时犯了错都是孤去认的!孤待你不薄啊!”
“的确不薄,一桩桩一件件,我...死都不会忘。”
“是啊五弟,你..你放了孤,孤可以把太子让给你,孤..”
“让?”李徐突然厉声打断,笑容淡去添了几分怒意,“我想要的,从来不需要别人让。”
“皇兄啊,知道阿辞是何时开始厌恶你、不再表兄长表兄短地围着你转吗?”
李徐缓和些情绪笑着问道:“是从你折断那柄弓开始?还是从你杀了他院里自幼照顾他起居的婢女开始呢?”
“你说什么?”
“那女子本有心上人已许了人家,你偏偏看上要带走,人家不愿,你便指示太子妃将人赐死。”
“什么?不是这样!明明是她勾引我,之后怀了子嗣求我,我才要留下她,结果临近入府她又反悔去见太子妃,将太子妃推落池塘,孤才将她赐死的!”
“可惜那不是阿辞知道的真相。”李徐笑笑继续说道:“皇兄可知道阿辞的箭术是他三叔教的?”
李元仰视着面前的人,没有回答。
“那柄弓啊,是他三叔亲手为他做的生辰礼物,送给他在....战死疆场前。”
“那柄弓?你明明说是...”
“你毁了他三叔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皇兄啊,你说..他能不恨你吗?”
李元愣住,数年前模糊不清的记忆一点点钻回脑子,变得越来越清晰,所有的真相滑稽地揭露于眼前。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折了谢辞的弓!那个婢女也是你做的!李徐!!”
“哈哈哈哈哈哈....骗你又如何呢?谁让阿辞更亲近你。”他看着李元,好心情地稍稍俯下身,“你看吧皇兄,我想要的,从不需要别人让。”
“不过...那个婢女本就是皇后安插入侯府的,我不过是多许她些好处,她就转投靠了我,对阿辞没半点真心,做事又没脑子,死了也是活该。”
李元激动地大吼,脖子绷得通红:“你这个忘恩负义白眼狼!孤还以为我们有多兄弟情深!枉孤对你照顾这么多年!”
“白眼狼,这个词倒有些意思。”李徐自顾自笑笑,含在嘴角更多的是不显露的苦涩。
“你可以享着荣华富贵安心坐在高位上,是因为脏事烂事由我来做,我在替你清路,这...就是皇兄口中的兄弟情深?”
“杀掉我的生身母亲,设计将我的同胞姐姐送去娿罗和亲,猎场上用我替你挡箭,这就是皇兄口中的恩深义重?”
李徐冷笑一声:“若非谢辞救了我,现在我怕是站不到皇兄面前。”
“这...五弟,孤..孤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那不是更可恨了吗,皇兄若是真将我放在心上当兄弟,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徐看着眼前状似憨傻无脑的人不由得又笑了声。
“我想母妃和阿姐想哭时你带着宫婢嘲笑我,我发热时你要我去陪你踢蹴鞠,我做了噩梦害怕得不敢出门时,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夜里提着灯笼去池塘给你抓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