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195)
抱着他的这个人本该最是熟悉,甚至不久之前他们还两厢情愿地温存缠绵,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陌生极了、厌恶极了。
“阿辞,我真的很爱你。”
圈着身子的手臂又紧了些,谢辞蹙起眉冷漠地反驳道:“这不是爱,只是无耻的占有欲作祟,你...根本不爱我。”
李徐闭上眼睛,解释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咽不下,他靠着卑劣手段锁住了他的心上人,也因卑劣手段换得了生不如死。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现今的一切已经是他在艰难取舍中能承受住的最佳选择了。
就这样吧。
在他身边恨他,总比老死不相往来好得多。
凉风吹动窗棂,长夜过去渐见天明,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只用了几日时间。
几乎一夜未眠,听到身边的人离开,谢辞慢慢睁开了眼睛。
等到脚步声远去,他起身下床前后窗看了一圈,只有殿门外留着两个没见过的小太监候命,李徐今日穿了朝服,即便最快的计算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没有看守、李徐不在,对他来说是个难逢的好机会,虽是下下策但也只能赌一把,只要能见到姑祖母,就有最大的希望可以离开。
他尽量放轻脚步朝书案走,手还没碰到东西,寝殿外的守着的两个小太监便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端着刚送过来的早膳。
“公子醒了便先用膳吧。”
碗盘放到桌子上,两个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是什么?”谢辞拖着脚上的锁链走到桌子边,两个小太监自动无视了锁链声向他介绍餐食。
“有松子粥、龙须菜、丝鹅粉汤、炉煿肉、枣豆糕、桂花糖藕,公子趁热先用膳吧。”
谢辞盯着桌面看了一会抬手挥过去将所有盘子打落,瓷片吃食散了满地,两个小太监惊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我要吃鹿脯喝酒。”他指向其中一人道:“你,去叫人送来。”
被指到的小太监站在原地并没有做出反应。
“有谁像我一样可日日住在皇帝的寝殿?”谢辞弯腰拎起链接镣铐的锁链晃了晃,“他离不开我,所以别让我不高兴说错话,丢你们的小命。”
“是..奴才明白。”
“明白还不快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
支走一个,谢辞将注意力转到另一个身上道:“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我来清?”
留下的小太监连忙跪下去开始清理地面狼藉。
谢辞去书案将看好的砚台拿起来慢慢走回去,仔细衡量力度后迅速过去敲到小太监的枕骨上。
人在计划中倒地失去了意识,他蹲下用手指压到对方的颈脉上确认人还活着心里松了口气,一时半刻应是醒不过来了。
不知道支走那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已是半点不敢耽搁,他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小太监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
换好衣服,谢辞跑到书案处在笔架上随便拿了一支笔咬住,而后坐到地上,将镣铐向上移动到卡住不得再动的位置。
渐深的呼吸声在耳边愈发明显,他紧紧咬住笔杆按住脚腕,拿着砚台狠狠朝被拴住的那只脚砸了下去。
“唔!”冷汗瞬间沁透衣衫,拿着砚台的那只手也因剧痛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谢辞仰起头,汗水从脖颈缓缓流下去,笔杆上的牙印越陷越深,他颤着手去掰了下右脚,一刹那脑袋差点因为疼痛而昏厥。
还不行...
手中的砚台没得犹豫再次抬起,一下接着一下地砸到右脚上,口中的笔杆在痛到极限时直接被咬断开。
不长的时间,内衫便已湿透,将外袍也沾上了冷汗,砚台哐当掉在地上。
谢辞来不及缓过这阵痛,便一手攥住镣铐一手去掰生生砸碎的右脚,一点一点将镣铐从脚上推了下去。
卸下镣铐,他扔掉口中的笔用力握拳砸了下地面,努力让自己在非人可承受的伤痛中保持清醒。
不能再多耽搁,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支走的小太监就回来了。
这么想着,谢辞费力支撑起身体,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绷紧,痛到极致几度昏厥,整个人冷汗如雨颤抖得厉害。
他扶着书案站稳,果断给了自己一巴掌拍醒脑袋,强忍着脚上的疼一瘸一拐走到后窗,废脚当作好脚用推开窗户爬了出去。
虽然穿着太监的衣服,但他跛着脚担心会有人起疑,还是凭着记忆选了条还算隐蔽的路走。
皇帝不在寝殿,没有固定的守卫只有巡逻队伍,换岗时间、巡逻路线若与从前一样那于他来说还算有利。
拖着废脚好不容易绕过巡逻队伍离开乾明宫,已是疼到无感。
不敢走大路只能选少有人走的小路,七绕八绕慢慢靠近寿常宫,谢辞平生第一次庆幸自己幼年不循规矩礼数在宫中胡乱瞎逛,而今才能知道哪条路走得安全。
“哎!那边的!”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谢辞一定,心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说你呢!跛着脚那个!怎么还往前走!过来!”
没办法躲,谢辞咬咬牙只能转回身,远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和几个宫女,身后摆着不少花盆和一个木板推车。
叫住他的太监很面生,从穿着看来像是个掌事的。
“你是哪儿当差的?”
“我..”谢辞低着头吸口气道:“是云韶院的。”
老太监好像没听清朝他招手:“你过来,太皇太妃要了不少·花,人手不够,你也一起帮着搬。”
宁康宫的掌事太监?太皇太妃不曾见过,有可能会揽闲事帮他见姑祖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