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9)
“什么!”谢安平脑袋空白一刹,“为何不早说!”
竹栎垂下头:“将军他...不让说..”
“都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
二十脊杖若非习武之人定要丢半条命,身体再稍差些或死或残。
谢安平踉跄到李徐身边握住谢辞的胳膊,一下子慌了。
“你这头倔驴,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永远死不罢休,不知到底随谁,好,都怪为父,应了你总行了吧..”
李徐躲开谢安平,带着谢辞退开几步。
“刚才没见侯爷多心疼,现在他未必想见到你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吧?”
话音落下,李徐绕过谢安平背着谢辞往照雪堂走。
谢安平也想跟上去,却因李徐的话几度犹豫愧疚,命人将太医请去照雪堂,自己只留在原地来回踱步,脸上苍老不少。
照雪堂卧房内,在太医褪下谢辞上衣的那一刻,李徐的瞳孔也跟着一点一点缩紧。
他压制住情绪走到门口,守在门外的廖宁朝他揖了揖手。
“查,昨日是何人施刑。”
廖宁瞬间理解是什么意思低声道:“殿下放心,那人留不到明日天亮。”
屋内太医处理好伤口上好药,开了内服的方子和外用的药,交代务必要卧床静养。
“都退下吧,我一人守着便可。”
“这...”竹栎面露难色,“殿下身份尊贵,怎能劳烦殿下呀。”
李徐转过身,在面向竹栎的一刹前脸上冰冷褪去,取而代之是温和的笑。
“无妨,我与你家将军是好友,朋友之间不论这些,去吧。”
竹栎不好再拒便点头行礼退出去守着。
两扇门间的最后一丝缝隙合紧,李徐笑容消失拿来药膏走到床榻边坐了下去。
房间寂静,瓷罐打开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明明不喜欢她,却肯为她得罪皇帝,阿辞呀阿辞,你的心是广厦千万,容的皆是碍眼之人。”
指腹沾起药膏,轻轻触碰到榻上人嘴角裂出的一道细细血痕。
泛白的唇色额头的薄汗,和脸颊上显现出的巴掌痕,让平时张扬明媚的脸徒增了脆弱之感。
让人....想将这份脆弱紧紧攥在掌心。
李徐俯身慢慢靠近,停在距离颈间长发一寸之处。
淡淡的桂花香气萦绕呼吸之间,是经年累月席坐金桂树下沾染入身的味道。
一如书院中初次相见时,落入他心头的笑。
“阿辞,终有一天你会只站在我身边。”
夜深烛火消减,更声数不清敲响几次,直至东方既白,李徐就这么坐着守了一整夜。
第十三章 我要去王家提亲
初晓入窗,谢辞昏沉中转醒,眼未睁背上的痛先传入神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阿辞?你醒了?”
谢辞睁开眼睛,入目是李徐担忧的神情,他稍点了下头一时没说出话来。
“等我。”李徐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为他送上一杯温水,“我扶你。”
谢辞俯身趴着,借李徐的力慢慢跪起来后,坐好接过水喝了两口。
“不喝了?”
谢辞点点头,喉咙得温水润过好了不少:“知津兄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昨夜你就要被你父亲打死了。”
谢辞忍不住抱怨:“你说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啊,等娘回来我定要好好告他一状。”
“好,先趴下吧。”李徐放下杯子小心去扶谢辞,“天亮前帮你换过药,太医说需静养,别扯到伤口。”
“静什么养啊,我今天还有事呢。”
谢辞反抓住李徐的手臂,重量压在对方身上撑着下床站了起来,这一下伤口一紧,额头又是一层汗。
“多谢啦..知津兄。”
“谢什么谢,你伤成这样还要去哪?”
“说了有事嘛。”
谢辞轻推李徐,李徐却不肯放手,他只好在对方的搀扶下走到一个一人高柜子边。
柜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药罐子,李徐视线低下去注意到谢辞腹部箭伤留下的疤痕,心头颤动说不出的难受。
“找到了。”谢辞拿起一个瓶子打开倒出两粒丸药含入口中。
“这是什么?”
“止痛的。”
说者云淡风轻,听者却更不好受。
“行了我真没事。”
谢辞推开李徐,一步一晃去穿上衣服,止痛之效没那么快,光是穿上里衣就下了谢辞一头汗。
“这叫没事·?”
李徐走过去用帕子帮谢辞擦汗,心中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将帕子摔到地上。
“谢辞,为了本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不是讲义气,这是愚蠢。”
谢辞取过外袍咬着牙慢慢穿好,脸色愈发惨白:“义气也好,愚蠢也罢,我只知道我没有做到应许之事。”
他走到剑架旁,将角落里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银枪拿了起来。
“你去哪?”李徐快步上前拉住谢辞的胳膊拦在门口,“谢辞,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很重。”
“知道知道,已经不疼了,别担心。”
谢辞抽回手臂,用长枪支撑身体推开了门,门外竹栎在廊下亦守了一夜,见谢辞这般直接懵了。
“将军?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太医让您卧床休息,你怎么还要到处乱跑呢?”
药效上来背上的伤疼得没那么厉害,谢辞走出门,银枪在日头下闪出光影。
“什么叫乱跑,我是办正事,既然说不动父亲,我便自己去王家提亲。”
此话一出旁边两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是觉得不合规矩,另一个是真的没有料到谢辞会改变主意要娶王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