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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火葬场纪实(145)

作者:茉上霜 阅读记录

那是她永远都不敢再想的场景,她宁愿与陆晏从未相识,做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不愿亲眼看着他落入那样的境地。

白知夏缩在被子里不敢动,生怕动一动就会惊动了谁,发现这张纸片。她小心翼翼的揭开,入目只潦草的两个字:草堂。

顾草堂。

她将纸片揉做一团,起身往角落还未熄灭的烛火旁,纸张太小,顷刻燃尽,灰落在地上的时候,茯苓正掀帘进来。

“姑娘?”

“嗯。”

白知夏淡然的很,茯苓看着地上还些许火星子最后灭绝的灰,不动声色,给白知夏披了件斗篷,顺手把灰扫了。白知夏还记着茯苓与她说过,她病的厉害的时候,大哥曾去过顾草堂,只是人去屋空,门口都生了杂草。

她开始思索那些人传消息给她是何用意,甚至认真思量这字条会不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借她来捕拿陆晏的亲信。但思来想去,都不像是。

京中如今风声鹤唳。

庆王一案原本早已完结多年,可如今因为陆晏再度热议起来,但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说。

陆晏在密牢便被严刑逼供,后赐盖帛之刑,又行鞭尸,最终曝尸荒野尸骨无存,都叫人们再度认识到了皇上对庆王的深恶痛绝。

不管曾经是敬佩或晋王府的,如今都退避三舍,连落井下石也不肯做,生怕沾染分毫。连晋王在府中数次陈情,看守的禁军也不肯帮着传话,只叫他安心等待皇上传召。

但没人知道,陆晏在被拿进密牢的前一日,废黜世子的诏书其实已经送进晋王府。

“姑娘今日预备做什么?”

茯苓轻声问,打断了白知夏的思绪。白知夏咳嗽了几声,蹙眉道:

“病的日子不短了,时好时坏,还是想去寻个得力的郎中瞧瞧。”

茯苓心知肚明,白知夏是心病使然。惊吓也好,伤痛也罢,治好她的是谁,也明白的很。

“好,奴婢这就去备车。”

豆蔻这时候也提着早膳进来,主仆谁也没说话,白知夏用膳的时候,茯苓已安置备好马车,也与舒心堂禀报了。早膳后白知夏就出府直奔顾草堂去了。

哪怕一路上白知夏设想无数,但等到了的时候,白知夏还是有些诧异。

大门开着,被敲坏的锁还挂在门上,她从外头往里张望,里面一片狼藉,厚厚灰尘的地上有不少杂乱的脚印,还很新鲜。

这时候刚好有个老妇经过,怀疑的盯着主仆三人,白知夏便道:

“大娘,这医馆是怎么了?”

老妇这才诧异道:

“姑娘是来瞧病的?”

白知夏点头。

她病的日子不浅,且又深重。哪怕这些日子好些了,可之前残余的憔悴虚弱并未全褪去,只蹙眉点头就带着不胜之态。老妇唏嘘,小心翼翼悄声道:

“这医馆关了有些日子了,生意不好,那郎中生的俊俏又年轻,哪里像是个有本事的。可今儿天还没亮的时候,忽然一队禁军来了,闹的阵仗不小,恨不得把这宅子搜个底儿朝天,这才撤了不到一个时辰。”

白知夏故作惊诧:

“怎么会这样?”

她仿佛不死心的又往医馆里看,茯苓便与老妇说上了话:

“我们姑娘先时病的厉害,瞧了多少郎中都不见效,还是这儿的先生给瞧了,这才好转。如今时气不好,我们姑娘又受了寒,才想着来看看,谁知竟就这样了。”

老妇摇头,摆着手说闲话:

“这禁军都来了,只怕是坏了事。”

保不齐四下有人盯着,夜半送的字条,清早就被抄了,是巧合还是那边也出了内奸?但不管怎样,这顾草堂她是不能再进了。

但不死心,只在外头掩饰着仔细打量,盼能发现蛛丝马迹,然后就见门缝里厚厚的灰尘里,隐约露出黄色的符纸。

白知夏不动声色。

黄符纸,有些微朱砂描绘的纹路,可惜被灰尘掩盖,并不能瞧的真切。她不能再在此处拖延,遂蹙眉道:

“罢了,回去吧。”

说不失望是假的。

没能见到该见的人,白知夏失望至极,又心思沉重。从那老妇的话里也有叫她安心的消息,那些禁军什么都没搜到,因为领队人的叱骂声在黎明前的黑暗静谧里传的格外远。

他们只怕是仓促离开的。

她瞥见草堂里连草药和包药的纸都拿走的干干净净,他们怕留下任何纰漏,没道理门缝里还会夹缠着符纸,或许是留给她的讯号。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应当试试看。毕竟他们如今都是朝中竭力缉拿的人贩,传递一回消息委实不易。或许昨夜里,是唯一能传递的消息。

回到怀恩公府,才下马车,白知夏就发觉下人们窸窸窣窣的凑在一处,神情古怪,茯苓忖着她脸色过去问话,没几句就陡然变了脸色。

白知夏直觉不好。

茯苓脸色也难看至极,回来悄声道:

“是大,是姚氏来了。”

豆蔻蹙眉:

“不是与大爷和离,送回锦源州了么?算着日子该到锦源州了,怎么回来了?”

茯苓看着白知夏:

“说是……怀胎了。”

白知夏脑海忽然响起贺笺笺恶毒嘲弄的声音,她说可惜了,那个孩子注定来不到人世间了……

心头陡然一阵刺痛,让她难受至极。曾经这句话、这件事,让她耿耿于怀,让她痛苦绝望。因为她的重生,白家的事提早一年发作,保全白家却搭进去了陆晏,那么姚氏的胎自然也可能会提早一年。

只是这时候来了,属实让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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