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火葬场纪实(189)
虽只看了两眼,可终究是看了。
她偷偷问陆晏,那个文静的姑娘,还就是周夫人提的那位。
午后,周夫人特地说园子里有几株绿萼梅,叫他们年轻人都去瞧瞧。陆晏便将一行人都引去了后花园。
意图很明显。
众人都措辞走开了,很快就只剩了白钰和那姑娘一处。
白知夏暗中瞧了几眼,就被陆晏带走了。
这么大好的时机,偷瞧别人做什么?二人好生一处才是正经事。
到底逛了大半个园子才回,可等见了白钰,他与那位姑娘都冷冷淡淡的,看来是并不投契。
白知夏有点失望,可一转头,竟见她那贯来少言寡语,羞涩内敛的三哥满眼是笑的听那位圆脸爱笑的姑娘说话。
她看向范氏,就见她与周夫人还是簇在一处悄悄说话,还不时瞥白倾二人,满眼促狭。
哦,这是无心插柳。看来三哥的亲事是要定下来了。
打铁趁热,还没出年,怀恩公府就请了媒人登门。又有周夫人作保,这亲事倒是定的很顺利。那姑娘虽也是庶出,可周家庭训不错,主母也是宽和大度之人,从未苛待过庶出子女,倒与白家相同。
怀恩公府一时忙碌异常,嫁女娶亲都要张罗,三书六礼一样不错,一时竟热闹的很。
等出了年,眼见春闱近了,范氏的心思也往大儿子身上多倾注了些。
白崇自小懂事,爹娘在这些孩子里,操心最少的就是他。
范氏在窗外悄悄看白崇读书,茯苓轻着手脚服侍用心,也多了些心思。
这日午膳,范氏特地留在书房,与白崇一起用的。等把人都打发下去,范氏问了白崇的心意。
“原不该在你春闱前提这些,免得坏你心思。只是如今咱们母子闲谈,我瞧着茯苓那丫头心细稳重,相貌也是没得挑剔,对你也用心。你妹妹特特把她送来伺候你读书,可见她也乐见其成。”
白崇默了默:
“阿娘。虽说收个房里人,不值什么。可茯苓是盈盈自小一处的丫头,盈盈待她不同。我既对她无心,总不好误了她。她若过不好,盈盈心里不好受。”
范氏叹气:
“姚氏的事,到底还是叫你生了心病。”
白崇对姚氏,一心一意。可这么着还没能让姚氏安心,闹出了那么多事端,叫人恶心还丢了脸面。男女间的事,到底叫他冷了心思。
他的身边将来或许还会有人。
可越是亲近的人,他也越着意的不愿耽误。
茯苓端着茶在门外,听着白崇的话,心里酸楚至极。
这样的白崇让她越发动情肠。
他一心为旁人,那谁来为他呢?
这夜里,茯苓等回了成荫阁,白知夏才洗漱过换了寝衣。茯苓一径进了屋,白知夏道:
“也是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不必来见我了。”
谁知茯苓忽就跪了,哭起来。
白知夏与豆蔻都吓了一跳,白知夏就站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茯苓磕头:
“姑娘。奴婢跟了您十几年,您眼见着要出门,奴婢本该跟着。可奴婢……”
她泣不成声。白知夏却明白了,她微微蹙眉。
大哥的心思她明白,茯苓前些日子与豆蔻说的话,豆蔻也与她说了。她原以为,茯苓想开了。
茯苓好容易压下情绪,哽咽着将今日的话说了:
“我一个奴婢,大爷都如此看重。奴婢,奴婢想留在公府。”
她也不敢说留在白崇身边,她若执意要留,他势必会收她。毕竟他是那么好的人,不舍得叫别人难过。可这么一来,他心里就越发的不好过了。
白知夏叹气:
“我知道了。这事,等春闱后再说。”
茯苓重重点头。
日子风声不显的过,很快出了年,开朝后做了忠毅大将军的陆晏也要上朝了。开朝的头一件事,自是还要料理西疆的事。
毕竟西泠野心勃勃,哪怕阴谋被陆晏粉碎,可心思不灭,甚至还勾结了北徵。
皇上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都是一身冷汗。
倘或没能提早勘透,两边真就勾结上了,对于大炎而言可就真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所以西疆戍守是一回事,要给西泠一个震慑也是必要的。
皇上的心思自然又打到晋王府身上。
正月二十六,陆晏往大营训兵。接连数日,白知夏难得的清闲。只是这日午歇才起,怀川就匆匆来了。
“爷坠马了。”
“什么?”
白知夏大惊失色,立刻抓了斗篷就出门了。
一路上白知夏心里惶惶不安,陆晏走之前再三保证,他只是去训兵,看着兵将训练而已,可他怎么就坠马了?她不住的问怀川,原来是模拟对阵,陆晏领军上阵,谁知混乱中谁也没瞧清怎么回事,人就坠马了。
“摔的如何?既那么乱,没被马蹄踩踏吧?”
怀川苦着一张脸:
“属下忙着来报信儿,韩大哥在爷身边呢。”
他竟也不知到底如何。
出城这一路白知夏慌的厉害,等快到京郊大营的时候,天都近黄昏了。马车将她带去了四合院,她手脚发软却匆忙的下了马车,就直奔院子里。等进了寝屋,就见陆晏躺在床上。肩膀露在被子外头,厚厚的白棉布裹着,还能透出些许血色。
他正睡着。
白知夏匆忙上前仔细看过,又转了出来问韩墨话。
与怀川说的一般无二,只是陆晏坠马伤了左肩,骨头都错位开裂,还被马蹄踩踏,伤情严重。
白知夏心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