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摇头。
“全因这南山坡有一地下泉眼,常年涌出热流,以泉水浸身,以药入浴,疏通经络,活血化瘀,祛风寒,散内毒,于缓解你体内寒毒颇有疗效。”
宁惜一喜:“前辈......”
越人凤笑道:“强行拔除寒毒到底伤身,此法虽是迟缓,但能去一分是一分,还不快去准备!”
“是!”
夜深人静,云遮月,花弄影,灯火阑珊。
宁惜浑身赤、裸泡在浴桶中,闭目皱眉,暗自运功,额头细密汗迹。
身子燥热温暖,鼻间尽是药香。
外间房门轻声推开,李洛卿提水走了进来。
因那温泉所在荒无人烟,又离这落英谷颇有路程,故而只能挑了水迅速赶回,一来一去必以轻功才成。
宁惜心中一紧,有些赧然,浴桶水没前胸,将将蔽体,幸而水面飘满药材,她又是背对外间,倒是不曾被瞧见,只是一想到自己身无寸缕坐在他面前,免不了害臊。
一桶温热泉水倒进桶中,驱散凉意,消融淤寒,她只觉骨子里的寒毒都随每一处毛孔蒸腾而出,心底不禁喟叹。
李洛卿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那莹润光洁的双肩上,她发丝尽挽,丝丝缕缕落在修长脖颈,露出一大片肌肤,泛着水光,在水汽氤氲下,白里透红。
侧颜依稀可见她光洁的额头,紧抿的薄唇,双目微闭,眼睫沾了淡淡水雾,轻轻颤动。
他轻声开口,
“这般药浴十日一次,常年坚持才能见效,与你体内积累寒毒相比,不过是微乎其微。药材虽不算名贵,但谷外便不会有温泉暖水,疗效要大打折扣。”
“你的选择,我不强求,世事确然太多变数。我只说这一次,来日天塌地陷也好,风云际会也罢,我活一日,便必定护你一命周全。”
也不停留,他转身出了门。
“水凉了,便唤我。”
宁惜静默片刻,几不可查叹息,倾身趴在了桶沿边。
现今,她无法为他而活。
也许此生,她也无法为旁人而活。
然而能得他这一句,她却已是,万死难辞了.....
其实她想要的,着实不多。
☆、朱明(10)
谷中药材不全,有一大半是李洛卿自镇上买回的,包括身下的浴桶。他还给越神医带回紫砂茶壶,给小黑带回伤药,给小花带回一串铃铛,倒不曾发现他也这般细心。
或许针线活他也能比她手巧些,毕竟做菜之事他已是独揽了,日后她还是做挑水浇园的粗活吧。
思绪胶着,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花狗几声犬吠,喜鹊振翅飞过屋顶,桌上烛火颤动,滴漏水尽,夜色深沉。
水已凉透,药力挥发殆尽,她泡在水中,四肢无力,昏昏沉沉,一动也不想动。
直到一只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
“起来,去床上睡,嗯?”
宁惜豁然睁开眼,便见李洛卿正站在面前,她一惊,身子往水下沉了沉,
“我知晓,你,你先出去......”
“你可能动弹?”
她此时四肢酸软无力,确实困难,却也不敢让他来帮,只道:“尚可。”
脸上那只手已顺着脖颈,一路滑到肩头,隐隐还有向下的趋势,她急忙伸手握住,却是听他轻声一笑。
而后臂上一紧,身子一轻,水声大响,自己竟是被他直接提起抱在了怀里。
李洛卿单手揽住她,一手扯过搭在一旁的衣衫,披在她身上,从头遮到脚,这才抱着她走到铺好的床榻上。
肌肤相贴,赤诚相见,再也不能更加亲密。
宁惜脸色通红,把头埋在胸前不敢看他,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扑通扑通。
可他却仍不放过她,侧身坐在床边,将她湿漉漉的长发从被里捞出来,拿了干布一点点的擦干。
她背身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他扳正她的身子,
“闭目。”
她依言而行,便觉他伸指在眉间抹了什么东西,一片清凉。
“是,是什么?”
“玉肌百花膏,可消痕祛疤。”
他特意向越神医求来的。
宁惜睁开眼,顿了顿,轻声道:“你...在意?”
他俯下、身,眸色深沉望着她,面容与她不过咫尺之间,温热气息喷薄在她呼吸间。
“我心疼。”
他低声道。
心中隔阂化成了一滩温水,自此再也不成形。她无声轻叹,眉目间似悲似喜。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顺着她的眉骨,划过脸颊,脖颈,轻轻掀开衣领,她急忙按住他的手,
“够了,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嗯...”
一声轻笑,他无视她的窘迫,灵活的挣脱了她的手,不急不缓解开了那方才他亲手系上的衣带。
她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面前,一瞬间从头发丝到足尖都羞红了,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
隔断了视线,却仍能感觉到面前之人目光越发炽热,呼吸越发沉重,终是肩头一热,他俯身烙下一吻。
旋即宁惜身上一沉,便已被他压在身下,而后细密炽热的亲吻不断落在面颊,额头,唇上。
外衫被他轻易的扯散,掌心毫无阻隔抚摸上她的身子,温柔有力,被他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似着了火一般灼烧,烫的她全身无力,瘫软在他怀中,任他揉成圆的扁的。
情生意动,欲念横生,他血气阵阵上涌,再次狠狠吻上她,唇舌交缠,辗转厮磨,手下也越发放肆起来。二人身子纠缠在一处,诸般情动,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