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又被病娇反派惹哭了(202)
宁易洋靠在对方的胸膛,不紧不慢道:“今天白天,睡一上午,吃过午饭,还睡了一会儿午觉。然后……下午的时候,来顶楼画画了。”
“嗯,画了什么?”穆司羽很久,没见对方提笔作画,不免有些好奇。
“火烧云。”宁易洋回想道,“今晚的火烧云很漂亮,很适合画成油画,摆放在家里客厅。”
“好,等洋洋画完,我们把画放家里。”穆司羽喜欢听少年说关于“家”的字眼。哪怕曾经,男人对“家”没具形化概念,也嗤之以鼻。
少年潜移默化的,改变男人许多:大到人生轨迹,小到习惯、性格,皆与以往不相同。
家里的客厅内,除却血淋淋的,可怖的仿真器官模型,剩下的,均是少年画出的作品。
穆司羽逐渐开始有收集少年画作的癖好。
宁易洋心知肚明,有时阻止,有时放任。
“那今天,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穆司羽见少年安安静静,不接话,怕对方陷入不好的负面情绪,立刻翻出,对方未回的话题。
少年眨眼,回神道:“今天,想吃医院门口的现烤热红薯,还想吃楼下的烙馍豆腐串……喝的,唔……我能,喝冰可乐吗?想喝那个。”
“可以喝可乐,但不能加冰。”穆司羽拒绝对方喝冰饮的提议,却一口应下平时不让少年吃的东西——怕少年更不开心,男人买食物时,应允着,答应办出院手续。
“谢谢阿羽。”宁易洋捧着热乎乎的红薯,笑得眉眼弯弯:住不住院,对他影响不大,比起不耐烦的待病房,不如回家,放松舒缓。
穆司羽没法,保持拒绝态度,尤其是,今天在兄长的宴会上,亲眼见过,重新回来的宋知予以后,更是认为,出院会对宁易洋更好。
可是,他要怎么,和少年讲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如果少年,此时得知,宋知予归来的消息,很可能,病情有所好转。但如果,宋知予再次突然消失呢?自己的少年,会如何?
穆司羽不敢去赌,宴会上,便不受控制地喝多酒。所幸,宁易洋简单询问过后,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理解,偶尔的饮酒。
少年的宽容,使穆司羽,更难开口诉说。
不对劲的太明显,以至于,少年不得不,开口询问道:“阿羽在想什么?发生什么了?”
少年接过,服务人员递来的常温可乐,轻轻拽拽,貌似心事重重的,男人的西装袖子。
穆司羽的视线缓慢聚焦,扯出其他话题,说道:“后天端午节,洋洋要和我一起,回老宅吃粽子么?穆司卿、郁游,宫墨寒、沈怀苏,以及司小姐和陶阳,那天都会回来。”
“那,宋知予呢?”哪怕,听过无数次,“宋知予不在了”的话,宁易洋,还是不信,毕竟,他没见到尸骨,不是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穆司卿,我儿子,认识一下?(二)
分明是,被问过无数次,被回答过无数次的问句,却在此刻,狠狠扼住穆司羽的喉咙。
他断做不出回复,心虚地,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宁易洋,并非什么都不懂,他敛眸,虽说心口空落落一块儿,却决定,不多追问。
爱人陪伴自己这几年,比之前憔悴许多:除却繁重的工作,每天还要照顾自己的情绪,可以说是,几年以来,从没有,再睡过好觉。
自己反复追问,早有答案的悲剧,何尝不是一种压抑的疯狂呢?若是换个人,恐怕会大发雷霆地骂着“神经病”类的话语,赶自己走。
丝丝细腻的关怀,混杂,失忆期间的所有不愉快,宁易洋彻底乱了,他瞧着,两人手上的对戒,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穆司羽。
“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分了?”他抿唇,踌躇几步,猛地,伸手拽男人灰色的西装袖口。
“什么?”穆司羽没听懂,少年表达什么。
“我、我是不是,对你太冷淡,对你……不够好?”两人的关系,如今发生翻转,背后持续追逐的人,从宁易洋变成穆司羽,而宁易洋比穆司羽当年,来得更为冷淡,更为不在状态。
男人这次听懂了,但他一看到,少年耷拉下眉眼,愧疚又自责的模样,心头仅剩下心疼与关爱。他揉揉少年蓬松的短发,轻笑道:“我们家洋洋,对我很好,对我不冷淡,别多想。”
他察觉得到少年的疏远,想让少年对自己亲近一点,可一想到少年的心理状态,他就无法逼迫对方,舍不得对方难过、纠结和愧疚。
善意的谎言,瞒不住他俩中任何一个人,避而不谈,妄欲盖弥彰,却不久后弄巧成拙。
彼时,二人对于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情。他们相互挽着手臂,吹着六月夜微凉的风,一步步相拥走回病房,捡起掉落的花束拆开精致的包装,仔细查看用了心思的礼物。
忽地,宁易洋,瞧见花束的贺卡logo,他抽出巴掌大的卡片,认出,上面写着:“洋洋每天都要开心,等来年春,我们一起去看花海。”
说起来,那展翅蝴蝶,环绕蛋糕的logo,还是他之前,在沈怀苏的花店,重新开业时,主动赠送的,虽许久未见,但被挂念着、放心上的感受,着实美好,让他浑身,流过暖流。
“管城春天,有很多花海吗?”他的老家位于临江,他在管城,居住的时间不算短,却一直没有闲下来,真正的放松,去看过花海。
他不由得好奇,捧着花束,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把简短的贺卡文字,熟读数十遍。
“管城么?”穆司羽手上倒茶的动作稍顿,他思索片刻,瞥见少年手中的贺卡,猜测道:“管城春天的花海不算多,没什么看头。若是沈怀苏有约,想必,是想带你去清平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