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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135)

作者:锦观 阅读记录

他知郑郁如此做就是为了袁纮,可惜一人之力何以撼动权贵。

话语点醒郑郁,他察觉自己方才有些失态,礼貌淡笑道:“我为圣上办事,自然尽心尽力。”

春风带起杨柳拂过江水,带起圈圈涟漪。杏园园内杏花已于春夜中绽放,灿若云霞。

而杏园一名唤鱼跃龙门的酒肆二楼雅间内,严子善坐在榻上看着一楼厅内弹奏箜篌的歌姬。

手上剥着葡萄,他不喜吃皮,于是将剥好的葡萄,放入面前食案上的五彩鸳鸯琉璃碗中冰着。

旁边的袁亭宜和刘从祁则从碗里拿着吃。

“你俩别吃了行吗?”严子善对两人怒吼。

他一直看歌姬奏曲,没空去看碗里的葡萄,等回神发现,剥了一盏茶时分的葡萄,碗里只剩两个了!

“就是!九安,你别吃了!”袁亭宜看严子善发现,立马呵斥起别人。虽然吃的最多是他。

刘从祁把咬了一半的葡萄放回碗里,袁亭宜怒道:“你有病啊!你吃得只剩一半干嘛还放进去,全是你的口水,你指望谁吃啊!”

刘从祁撇嘴不以为然,拿走碗里最后两个咽下肚。

“你俩都有病,吃吃吃吃,砚卿一会儿来吃什么?”严子善简直想捶这两人,拿过一串新的开始剥,说,“你跟他说了没?现下早出宫了,皇城到杏园,爬也爬到了。”

袁亭宜抢过碗里新剥好的葡萄塞嘴里,“我说啦,这人过来总得需要时间吧!你急什么呀。”

“袁三公子,我和九安可是换值出来陪宴的,否则哪能凑到大家都在的日子。”严子善不满。

随后贱兮兮地撞袁亭宜一下,斜笑道:“你上次还带砚卿去红香榭了?”

袁亭宜咦了声,说:“这都去年的事,你这儿没跟上?”

这几月严子善当值查事忙的很,袁亭宜又闭门不出,他俩确实许久没见过,所以袁亭宜才说他没跟上这长安亲仁坊第一要闻。

严子善刚想开口,袁亭宜就想起什么,猛地掐住严子善脖子晃悠,怒道:“我这才想起,上次你说帮我寄信,结果你往信里塞了什么寄给砚卿?”

“咳咳咳,你先松手。”严子善不住咳嗽,脑力飞速想着终于想起是那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但理亏在先不好去驳斥袁亭宜,只得由着袁亭宜撒火,嘴里不住求饶。

两人搅合在一起,大吵大闹,吵闹声掩住了箜篌声。

对这场面的刘从祁早已麻木,并不打扰,只是继续从碗里拿剥好的葡萄配着酒吃。

袁亭宜掐够了泄了气,便松开手,环胸冷哼道:“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居然玩我。”

严子善一个劲道歉说他不是有意为之,不过片刻两人就又和好。

“今年状元是那位名唤的徐球是吗?”严子善心虚地摸了摸脖子问道,这人看着瘦弱但劲不小。

袁亭宜坐好,答道:“是呀。”

严子善点头,想起龙武军里那些兵士说梅说拉着人说媒,于是又问:“他好看吗?”

袁亭宜端着碗羊酪,思索片刻,认真回道:“好看啊!你问别人相貌做什么?”

“问下万年县县尉,又不怎么样。”严子善拉过袁亭宜对视,挑眉朝他说,“那这徐球,有我好看吗?”

此时的袁亭宜嘴里刚喝了口羊酪,听严子善这话,一时没忍住喷了出来。

白酪星星点点洒在严子善的绯色锦袍上,还有甚的溅上了他的脸。这个回答让严子善面子全无,连带方才葡萄被吃的愤怒了然面上。

“袁则直!”严子善深吸口气大喊,抹了把脸扬手就来殴打袁亭宜。

见这阵仗,袁亭宜不是傻子,仰后钻在刘从祁怀里以求庇护,讪笑着顺人毛:“对不住了连慈,我不是有意的。别生气,别生气,咱俩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一笔勾销!”

“你说的啊!一笔勾销,不准在逮着以前事说了。”严子善指着他肯定道,袁亭宜连连点头。

他看袁亭宜整个人躲在刘从祁怀里,打是打不着了,不禁焦虑起来:“那你说我除了相貌、身材优于世人外还有可取之处吗?”

“这个?”袁亭宜靠在刘从祁怀里把碗放下,皱眉思考起来。

心里不住对严子善这个常常揽镜自照的男人深表嫌弃。

严子善看袁亭宜一直往后缩,还将刘从祁手臂挡在胸前遮住下半脸,以他这么多年对袁亭宜的了解,这小子肯定要跑!

只听袁亭宜说道:“你的屁股比较白。”

“哟!严连慈,没看出来啊!”刘从祁调笑起来,手上搂紧袁亭宜说,“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十二岁那年我俩去河边捞鱼,严左郎将上岸的时候裤子没穿好,那白花花的一片。”袁亭宜抱着刘从祁手臂狂笑,酒窝在盛笑下愈发明显。

严子善一张脸羞的通红,扑身前去锤打袁亭宜。

三人并列而坐,袁亭宜本就坐严子善旁边,扑身打不是问题,他见拳意快要落身,忙用脚抵挡,踢向严子善。

但瞬息间,就被严子善反手卸力挥去劲道,他邪笑道:“你记那么清楚,让哥哥我看看你的白不白!”

说罢就要去扒袁亭宜裤子,大家一起泡澡没什么,可在室内要是被严子善扒了裤子,那他袁亭宜的盛名就没了!

想起身逃跑可刘从祁却大笑着搂紧了他,存心不让他起来。

现在袁亭宜的脑子只能对付一个王八蛋,于是挣扎着脚下力量,怒骂道:“严连慈,你这是登徒浪子,耍流氓知道吗?你给我滚开!龟儿子!你严家个先人板板!刘九安,你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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