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富水(196)
郑郁在榻上坐下后倒了两碗葡萄浆递了一碗给林怀治,笑问:“你当时为何一眼就打中了他?”
“郡王在人群中高大威猛,我本想打同藏于树上的连慈,却没想到击中了他。”林怀治对面而坐,接过葡萄浆摇头轻笑,“少时鲁莽,惭愧!惭愧!”
“那你身手不错。”郑郁饮了口葡萄浆,一时心思浮上心头,感慨:“父亲这次离开,下次见面许是冬日了,今年的朝集使不知是谁。这厢回永州恐怕是六月底,朝集使十月底到京,算来算去这中间恐怕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家,路途实在劳累。”
“砚卿,等日后局势稳定,我们就回永州住些时日。我陪你,哪里都去。”林怀治放下碗,他无法给郑郁长久的答复,只能在有限的能力里去陪伴他。
字字坚定,砸在郑郁心头,他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了永州,我可就是那里的权贵了。”
林怀治起身走到郑郁身边坐下,眼含柔情,执起他的右手轻吻:“那郑二公子会要我做什么?”
郑郁左手抵案撑头,右手滑着锦衣到林怀治肩处,挑起一缕他的长发缠绕在指间,笑着反问:“你会做什么?”
林怀治淡笑着俯身压下来,手撑在郑郁身后的沉木案上,一手揽着他的背,低头他耳畔低语几句。郑郁脸色忽地涨红轻笑击声,随后他抓住林怀治的锦衣把人带下来,仰头亲上,两人瞬间交吻翻滚在一起。
缠绵半晌后,林怀治喘着气说:“这地太小了,我们去床上。”
郑郁眼染情念,吻着林怀治的唇角,说:“你给我试试。”
林怀治笑道:“好。”
上次的林怀治烂醉如泥,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状态。郑郁抱起林怀治并无太多压力,青纱帐中温情语语。
螽斯振颤鸣啼,夏风携着它的叫声飘进屋内的青纱穿云帐中。郑郁此刻衣衫尽除,红着脸剑眉紧皱,正努力尝试着,可当他抬眼看一脸正经,微喘着气神情淡漠又透着情.欲的林怀治时。
那一刻他仿佛见到置于数九寒天中的白花绿萼梅,花香幽静,淡雅入雪。郑郁觉得自己对这张脸做什么似乎都是亵渎,那张俊脸不苟言笑,红意不沾,他吁口气失去强力倒在林怀治怀里。
“怎么了?”林怀治抚着他光滑的背,鞭伤早已消去,只剩略浅的印子。
郑郁说:“实在进不去,只觉怪异。”
“为什么?是我不好吗?”林怀治低头吻着他,手给他慢慢抚着。
“不是,可能是我。”郑郁不停重喘,后背肌肉因舒爽绷的直,双手勾着林怀治的脖颈亲吻,“衡君,还是你来吧。”
林怀治嗯了声回吻,郑郁坐到他腰间,两人耳鬓厮磨许久。林怀治从唇亲吻到胸膛,待郑郁适应的差不多时,才缓缓入内。
林怀治把被子胡乱一揉堆在身后,上身靠着被面,撩去长发别在耳后,他掐住郑郁的腰身让人随律而动。
精瘦的腰身两手恰能握住,他将人抱起再摁下,时高时重。两人四目相对,任何表情都在对方眼里。
郑郁手按在林怀治肩上,从上而下地看着他,波动□□到趣处时他压不住唇齿间的叫声,低头与林怀治接吻。
穿云帐随力轻晃,郑郁被林怀治抱着坐起,他眼眸聚泪,恐怖的战栗感一直挤压着他。
猛然间蛟龙出水,他双手紧紧抱着林怀治,骑在他身上不住颤。
林怀治意乱情迷的舔吻着他,郑郁眼神回离,他看林怀治的吻从唇一路到颈间,而后一手抹了他的味道放入自己口中吃净。
他想开口阻止,林怀治却按住他的头亲向自己,堵住了郑郁接下来的狂风骤雨般的呼声。
片刻后,郑郁伏在林怀治肩头,气息重重起伏着,手脚无力,是连微动都没有力气。
两人长发凌乱的纠缠在一起,显在皙白的肌肤上,青丝缠绕犹如主人。
郑郁哑声说着林怀治这次弄得深,有些受不住。
“那下次不这样了,抱歉,我没想到。”林怀治亲吻着他的耳垂。
郑郁被这动作弄得苏痒,缓了会儿后,侧头看林怀治,笑道:“但是挺舒服的,果不其然都说这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快活事。”
林怀治永远都顾着他的情绪,持吻相缠时总是令他心神飘忽,舒服的不知天地,手上花样更是百出。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应了那句,嗜欲者,人之利。
林怀治吻着他的锁骨,水声低出:“真的吗?”
“我可没骗你。”郑郁揉着他的发闭眼享受,哑声道:“我觉着我就不行,不比你天赋异禀。”
两人来往数遭,曲江池上时他就觉林怀治于手上十分熟稔,但到初始床间又觉人横冲直撞,到得后几次时才品出欢愉。
林怀治抬眼看他,淡笑:“天赋平平,只好书中辟捷径。”
“不像啊。”郑郁摸着此人天赋,并不觉平平,随后眉心一挑:“什么书我也去看看?”
林怀治深叹口气:“不认真研习,你如何舒坦?别摸,这几日你怕是累了,不折腾你。”他在郑郁唇边亲了下,退出后把他平放在床,说:“真有不懂的,我教你。书中空谈不比实身亲练好?”
郑郁的视线随着林怀治下床,说:“那你是深谙此道了?”
“郑二公子你觉得呢?”林怀治反问,端来备好的温水给两人擦身。
“林郎妙哉!”说到这里郑郁再也忍不住以手遮脸大笑起来。
林怀治只是俊脸含笑没说话,而后为他内外清洗干净,抱着人倒在方才堆起的被上,轻声道:“与戎狄商谈,你小心为上。他们若有不妥不敬处,先骂回去再说,任何事有我为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