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131)+番外
邬长筠没吱声,尽管有点生气,不想让杜召干涉自己的工作,但心里还是有点痛快,看着欺软怕硬的导演此刻唯唯诺诺的模样,真解气。
维克导演比邬长筠矮一寸多,再加上少了高跟鞋,头顶低了不少,劫匪微分开.腿,用棍子压住他的脖子:“导演,来真的吗?”
“来吧,轻点。”棍子刚压下来,便卡得他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嘴,伸出舌头。
“停——”杜召微微歪了下头,学他之前的话,“我们要有美感,伸舌头干什么?再来。”
于是,一而再,再而三。
维克导演眼泪哗哗,最后痛苦地跪趴在地上吐了。
邬长筠拉住杜召:“行了,再闹下去,我以后怎么混。”
“那就不混了。”杜召最后看了眼地上伏着的小个子,“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演员,压的就不是棍子了。”他拉住邬长筠,“不拍了,走。”
邬长筠挣脱不开,只能在众目睽睽下被他拉出去,拽进了车里。
杜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拉上车门,一脚油门,车子拐进街道。
自打陈导被换下,来了这个事多的日本导演,大家日子都不舒服。邬长筠虽恼火,但签了合约,只能硬着头皮拍下去,这下好了。
“违约金五千块。”
“不用你操心。”
“杜老板口气果然大。”
“谁叫他欺负我的人,我也就是吓吓他,那小东西还罪不至死。”
小东西……
邬长筠想起维克导演的脸,忍俊不禁。
“这破电影,不拍也罢,我叫陈文甫给你换一部。”杜召单手掌方向盘,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想我没?”
邬长筠抽出手:“都快忘记你是谁了。”
杜召眉心舒展:“那你好好看看。”
邬长筠注视着前方,不想理他。
“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
“没兴趣。”
“前天有急事,爽约了,抱歉。”杜召又睨她,“生气了?”
“没有,杜老板生意最重要。”
“还说没气。”他将她手拽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确实很要紧的事,回头我给你的公寓装个电话,方便联系。”
“不用,杜老板也不用跟我解释,我们又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别这么叫我。”杜召与她十指相扣,“叫名字。”
“哦,杜末舟。”
“不好。”杜召紧紧握着她的手,浑身的疲惫都被抽走了,“叫我小名。”
邬长筠不言,别过脸去,看向车窗外。
车停到公寓楼下,邬长筠才抽出手,冷淡地说:“我上去了,你回吧。”
杜召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捧花来,跟她上楼梯:“送你。”
邬长筠瞄过去一眼,是一束黄色小野花,用黑色布带潦草地绑着:“我说了,不喜欢花。”
“亲手摘的。”
“那也不喜欢。”
杜召跟人到门口,邬长筠把他挡在门外:“我要休息了。”
“我坐会就走。”
“不方便。”
杜召看着她疏离的眼神,放下手:“好吧,你早点睡。”
“嗯。”
门重重地关上。
杜召转身下楼。
邬长筠立在门内仔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这就走了?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缓缓又升腾起来,她喃喃骂了一句,大步往卧室去,拿上睡衣进了卫生间。
真热,讨厌的夏天。
冲完澡才舒服一点,邬长筠倒杯水喝下,拿把小扇子坐在床尾扇扇风。
忽然,一个东西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床上。
她捡起来看,是一只深蓝色绣百合花小香囊,里面放了块硬硬的东西。
邬长筠抽来拉绳,打开香囊,将东西倒出来,居然是一块大洋。
她站到窗口,就见杜召手里拿着弹弓,立在大路上朝自己招手。
她退回去,满面春风,将东西撂到桌上。
一块大洋就想收买,没门。
“筠筠,往边上站。”楼下的男人喊了声。
紧接着,又飞进一只香囊。她赶紧捡起来,这一回,是两块。
刚收好,又来一只。
就这样,杜召在下面投,她在屋里到处捡,每一次,都比上一个香囊多一块钱。
不一会儿,香囊和钱铺满了床,有大洋,有法币。
邬长筠早就不气了,正想让他停下,最后飞进来一只粉色的,她捡起来,捏了捏,这回与前面的触感都不一样,有点……立体。
东西落在手心那一刻,她怔住了。
居然是去昌源假扮未婚妻时那枚黄钻戒指。
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它仍如从前光芒四射。
正发愣,身后传来动静。
邬长筠回头,就见杜召从窗户翻了进来,手里还握着那束黄色小野花。
她极力控制着欢喜的表情:“杜老板好身手。”
杜召站到地板上:“差点摔死。”
“那幸好,不然明天得上报纸头条。”
杜召笑起来,将花递过来:“勉强收一下吧。”
邬长筠接过来,闻了闻:“看着丑,还挺香。”
“哪里丑了。”
“不丑吗?”邬长筠把钻戒塞进他口袋里,“花收了,这个,我可受不起。”
杜召又将它掏出来,放在桌上:“你不要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