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379)+番外
“老陈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闭上眼睛,低声问道:“还是我们一开始来沪江就知道?”
“你们搬进我家之后。”
“这么早。”邬长筠回忆一番,又用力踢了下床,“你们合起伙来玩我?”
“怎么能叫玩你呢。”杜召声音也沉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我是为你好。”
“说的冠冕堂皇。”邬长筠越想越恼,“我用得着你操心?你是我什么人。”
谁知杜召忽然从床底出来,盖在她的身上:“男人。”
邬长筠要推开他,杜召将人紧紧拢在怀里动弹不得:“我还没教训你,戏不唱,书不读,跑来抗什么日?”
“每个人都这么想,那早亡国了。”
杜召看她这一本正经的表情,眼里不禁露出点笑意:“说实话,这几年想我没?”
邬长筠别过脸去:“没。”
“不信。”杜召将她脸扭正,“装,真会装,和小舅假夫妻演的还挺像样。”
邬长筠直勾勾盯着他,忽然带了点玩味的笑:“所以你才老是大半夜偷偷跑我旁边睡。”
“你也没把我踹下去啊。”
“你就不怕我和你小舅——”
“当然不怕,我对你放心,对小舅更放心,”杜召戳了下她冰凉的脸蛋,“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同志有十分的信任。”
“那你们联合起来瞒着我。”说着,一脸愤然地拧住他的胳膊。
“瞧瞧你这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不适合潜伏工作。”
“我自己还不是跟来了,你们都没发现。”
“嗯,”杜召轻促地笑了声,“本事不小。”
邬长筠瞧他这灼灼的目光,心跳倏地快了两拍,微清了下嗓子,在他怀里侧个身,面朝墙躺着:“睡觉了,困。”
杜召将她翻了过来,眼中的情愫暗涌,想……可见她眼下发黑,想是很久没休息,又劳顿这么久,还是放了她,只亲了下额头:“睡吧。”
邬长筠推开他,往床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杜召追上来,自身后搂住她:“别动了,睡四个小时我们就出发。”
……
凄清的寒夜,夜风呼呼地往屋里灌,邬长筠被冻醒了,身上盖着杜召的外套,却不见他人。
邬长筠起身,到破了一扇的窗子边,看到杜召垂首坐在外面,手里拿了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画。
她看着男人黯淡的身影,心里涌上一阵隐隐的酸楚。换做自己,能做得很好吗?
早知道不对他那么凶了。
邬长筠默默看了他良久,才开门走出去,来到他身边:“在画什么?”
杜召用脚将地上的条条框框抹掉:“没什么,再去睡会,还早。”
“哦。”邬长筠回到屋里,将门掩上。
杜召多坐了一会,将手里的树枝折断,扔进早已凉透的木灰里,也跟着进屋。
他刚拉开门,便见邬长筠站在门口,面对着自己。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视线碰撞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杜召忽然拥抱住她,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邬长筠没有反抗,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回应这久别的缠.绵。
亲吻片刻,他们松开彼此。
杜召看着面色酡红的女人,将人翻个身,背对自己,提放到边上的小木凳上站着,宽大的手掌将楚腰盈盈一握,缓缓上移,伸进宽松的病服里。
邬长筠被按在墙上,脸贴着潮湿的墙,任他将自己提上去、放下来……
月亮悬挂于岑寂的断梁,将冰冷的月华铺就在大汗淋漓的爱人身上。
交织的、湿热的风,都变得缱绻。
杜召轻咬住她滚烫的耳垂,快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搅扰了多年的杂念,终在此刻,梦成了真。
……
第153章
折腾了半夜,邬长筠眼都睁不开了,浑浑噩噩地趴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讲。
杜召指腹在她腿上的片片淤青上轻轻摩挲:“伤了怎么不说?”
邬长筠被他碰得痒,挪了下腿:“这点,不算伤。”
“疼吗?”
“不疼。”
“嘴硬。”杜召捏住她的下巴,嘴巴轻轻点了下她的嘴唇,“挺软的嘛。”
邬长筠不想搭理他,无力地推开他的手,脸转向另一边:“别碰我。”
“爽了就不认人啊。”
邬长筠一动不动:“睡觉。”
“别睡了,”杜召手臂圈过去,“不早了,赶路。”
“就一会。”
“我背着你,你在我身上睡。”
“……嗯。”
杜召的背很宽,趴着很踏实。
邬长筠舒舒服服睡了一路,再醒来,却躺在一片油菜花田,黄色的小花还没完全绽放,但也好看的紧。
“还困吗?”
邬长筠看向挡过来的男人,再次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嗯”了声。
和煦的风从头顶吹来,从她的脸颊、脖颈缓缓往下拂动。
雪白的云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天碧蓝如洗,鸟儿“喳喳”,从头顶飞过。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那么生动。
灿烂的花丛不停地摇摆。
可风早就停住了。
……
下午,两人来到一个小镇,街上张灯结彩的,他们来的巧,听当地人说今晚迎神,有灯会,现在街尾还有长桌饭吃。
他俩都不信神神鬼鬼的,也没兴趣凑热闹,还得赶去芙城和陈修原会和,到汽车站问了问,最近一班车在明天下午一点,便只能在此地逛逛,正好歇一夜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