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448)+番外
杜召却单手抱起她:“等不及了。”
“小心!少条胳膊还这么粗莽。”
“不影响,娶媳妇去喽。”
……
杜召连夜写了结婚申请书,第二天上交给了组织。
组织当即同意下来,下发相当于结婚证的批准书,便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因部门住房紧张,基本都住集体宿舍,他俩在延安没房子,又鉴于后期要抚养烈士遗孤,情况特殊,便分了个小窑洞。
新婚当天,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志、百姓都过来凑热闹。
邬长筠穿了套简洁的大红色短款棉袄,衬得面色红润,气色好多了。女同志将她头发挽在脑后,束了朵大红花,没口红,便用口红纸润色,唇红齿白,眉眼若画,引得一群姑娘连连称赞。
杜召则是一身军服,胸前别朵红花,身材颀长,腰杆笔直,虽少一条胳膊,仍气宇轩昂,吸睛得很。
没有媒人,没有迎亲,没有大红花轿,一切从简,由杜召的上级——社会部二局的周黎同志主婚,简单介绍一番二人,说了两句喜话便让客人们入席吃酒。
新人挨个敬酒,杜召恐她伤未痊愈喝酒伤身,一杯杯地挡,虽喝的米酒,但两圈过来,脚也有点打飘了。
邬长筠劝他身体有疾少喝点。
杜召只说:“没事,今天高兴,放肆一回。”
窑洞虽小,但生活物品具齐,门窗、墙上贴着大红囍,桌案放了大红烛和瓜果花生等小盘,前有签名盖印的一纸婚书,写道: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1
今晚无风,红烛静静立着,一群人闹洞房,催促他两喝交杯酒,喝完了,又叫杜召用嘴喂邬长筠吃喜糖。
周黎负手高兴地站后头看他们闹:“胡闹,注意影响。”
“结婚嘛!不讲究那么多!改明儿周黎同志结婚,我们也闹!”
一群人欢天喜地的,又起哄:“快点,喂一颗!”
“大城市来的还这么害羞!末舟同志,行不行!”
杜召无奈,摸了颗糖咬住一边,朝她吻过去,刚要触及,邬长筠往后退,将喜糖从他口中摘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大伙又闹:“耍赖,不算!”
“重来!”
杜召看邬长筠脸红扑扑的,将她搂进怀里,对挤在门口的众人道:“好了,不早了,该休息了,都回去该看书看书该睡觉睡觉。”说着,就搂住一帮人出去,把门给关上,“不许听墙角啊。”
“不听,不听,春宵一夜值千金,不打扰你们喽。”
脚步声远去,大家欢声笑语,各自散了。
杜召一转身,便见邬长筠站在桌边摸喜饼吃,他笑着走过去,看她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倒杯水递过去:“别噎着,慢点。”
邬长筠咕噜咕噜灌两口水,继续啃饼子:“你也吃点。”
杜召坐到凳子上,只倒了杯酒,边喝边欣赏她的吃相,忽然将人拉到腿上坐着,脸埋进她怀里,闭着眼傻笑。
邬长筠抓了抓他蓬松的头发:“笑什么?”
“高兴。”他仰面看她,“吃饱了吗?”
“没有。”
“等会再吃。”
邬长筠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召直接将她扛起来,放到床上,压了上去:“喂喂我,好久没碰你了。”
邬长筠舔去嘴角的碎屑,看着他笑,忽然攥住他的衣领,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一层层解开衣服,亲吻饱满的肌肉上、每一道骇人的伤痕。
温热的嘴唇停在仍然红肿的肩关节上,陡然想起那根不着寸肉的白骨,邬长筠不知道那帮畜生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折磨他,也不想再揭开彼此的伤口,去深究细节。
她心疼地抱住他,脸埋在颈窝,贪婪地吸嗅。
杜召搂住她的腰坐起身,手掌住她的腰,用嘴去咬开胸前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同样狰狞的弹孔暴露在眼前,肩部、小腹、侧腰。
两具布满伤痕的身体赤.裸相待,除了满满的情.欲,还有浓浓的怜惜。
邬长筠被他压躺下来,圈住他的脖子,见他手仍垫在自己身下,只能用腰力支撑身体,笑着问了句:“一只手能行吗?”
酒劲上来,杜召有些醉了,半眯眼笑着抵开她的腿:“你说呢。”
急促的喘息在暖室回荡,无风,如风。
使红烛熄灭,月色更迷醉。
……
第181章
当年邬长筠来延安的时候,电影团成立没多久,一位从上海过来的导演曾邀请她一起拍摄,可那会邬长筠恨透了日本人,一门心思正面抗日,跟八路军到周边地区抵御敌军,就给拒绝了。
后来成功击退日军,她又跟陈修原到情报科学习特工技能,闲暇时便给军民唱戏,全是抗敌保国的戏本子,还自己编演了抗日新戏,赢得广泛好评。
当年的几位导演基本都离开了,又来了些新面孔,旧人中只剩下何问渠,拍外景刚回来,正巧遇到邬长筠在参观电影团,激动地与她握手:“长筠同志!你回来了,在香港还好吗?”
“没去香港,先前声称去香港是组织要求保守秘密,我和老陈在沪江做地下工作。”
“怎么回来了?暴露了?”
“嗯。”
“地下工作凶险万分,辛苦你们了,老陈呢?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