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44)
足也禁了,该说的重话也都说了。陈氏没想到她如此执拗。
而次数一多,陈氏不免被磨得脑仁疼,却又舍不得真的重罚她。每次拿她无可奈何后,只罚她抄写诗文,以示惩戒。
如此又过了几日,直到这日中午,官府来人了。
彼时周绮元与周承光兄妹二人正陪陈氏在房中用膳,那衙役恭恭敬敬地朝陈氏行了一礼:“见过侯夫人。”
陈氏不知对方何故到访,问其原因。
对方如实禀报道:“回禀夫人,小人不耽误您的时间,便长话短说了。有人在城外二十里地的山林中,发现了一名死者。那死者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我们在附近找到一封盖有贵府印章的信件。劳烦您过目之后,随我们前往衙门一趟,辨认尸身。”
陈氏听后,整个人怔了许久。
似是有什么预感一样,她反应迟钝了半晌,方才艰涩开口,命人呈上前。
下一刻,当她打开信纸,看到上面正是自己亲笔所写,几日前放到送给紫菱的妆奁中,将来方便她找人投奔的那封信件时,双手不由一颤
。
她看着上面带血的字迹,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周承光一脸莫名地出声提醒,她才缓慢抬起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六神无主道:“我随你们去。”
……
陈氏前往衙门后,确认了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紫菱。
听验尸官说,紫菱被发现的时候,衣衫凌乱,身上的财物尽数不见,怀疑是被人谋财害命,先奸后杀。而官老爷怀疑是两个马夫所为,承诺会尽力将凶手抓捕归案。
午后,陈氏魂不守舍地回到屋中时,脚下被门槛险些绊倒,幸而被寅春及时扶住。
周绮元见状立时迎上去,忙一道搀扶,完了见母亲一脸失神,几乎猜到了什么。
陈氏被扶到雕花木椅前坐下,她闭了闭眼,一脸沉痛自责道:“是我害死了她。”
倘若她没有给紫菱那些嫁妆,紫菱也不会被那两个奴仆害了性命。
紫菱被送回苏州一事,陈氏对外宣称是因病回家疗养。周绮元不好多说什么,只宽慰她道:“娘,您无须自责,错不在你,是那些见钱眼开的人生了歹意。您对紫菱仁至义尽,不必愧疚。”
陈氏泪眼婆娑地看向女儿,握住她的手:“可她被我养在身边十年了,好端端的,就这么没了……”说到此处,不禁微微哽咽。
周绮元明白,陈氏心痛乃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一条狗被养在身边十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朝夕相处的人。
周绮元反握住陈氏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轻声开导道:“娘,人各有命。她没跟着您之前,在家中只是个整日挨打受骂不受宠的庶女,朝不保夕,是您把她接到身边,培养她,给了她关怀和温暖。而倘若不是您接她逃离苦海,兴许她也活不到今天。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她已经赚到了?”
陈氏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绮元趁机又道:“您不要觉得对她有亏欠,这次是个意外,我们谁都无法预料。您千万要珍重身体,节哀顺变。”
陈氏悲痛地看着自家女儿,片刻之后,心结稍有缓解。
她调整了下情绪,之后叹了口气:“罢了,是这丫头命苦。年关到了,过两日,我打算带你和承光去趟云隐山的寺庙,一来为紫菱这孩子超度,二来,为你远在赤峰的父兄祈福。”
周绮元一听,顿时一愣。
云隐山?
那不是……
“娘,我们要去哪座寺庙祈福?”周绮元状似随意地问。
陈氏回道:“普寿寺。”
周绮元:“!”
普寿寺与贞妃修行的白云庵比邻,相隔不过三里地。如此说来,可以有机会见到那位贞妃?
宫人皆知,贞妃当年生下了一只血肉模糊的狸猫,被视为不详,遭到了圣上的冷落。而她生性淡然,本就向往宫外生活,自知失去宠爱无力回天后,于是自请削发为尼,入白云庵修行。皇帝允了。
原文中,皇后一直嫉妒贞妃,当周怀安的身世被公之于众后,果断派人杀了贞妃,使得母子二人至死都未曾相见过一面。
这件事,不仅是周绮元的意难平之一,也是周怀安的人生遗憾。
此时,周绮元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了却彼此的心愿。
“只有我和三哥陪您去吗?”
周绮元问,双眸明亮,隐隐带了些许期待。
陈氏:“……”
陈氏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怎么,你还想让那个小畜生也一道去?”
这几日周绮元听她一口一个“小畜生”已经听得麻木,起初她还会为其反驳几句,此时没空理会,直接忽略过去,苦口婆心地劝道:“娘,他好歹也是我们的家人,我父兄应当也希望这种场合他能出现。再者,这种事关起门来便就算了,可在外面难免遇到熟人,届时独独他不在场,众口铄金,指不定要被传得多难听。万一人多嘴杂,咬定您虐待他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周绮元戳戳手指,露出一副为她担忧的表情,“您也不希望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于一旦吧?”
陈氏何其精明,自然看出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直言道:“行了,你说了这么一堆,无非是想要他和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