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143)
楚筝本来还在发愁如何在王上面前露脸, 这不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笑了笑:“妹妹恭敬不如从命。”
楚筝等这一日等了太久,她舞姿曼妙,有时哀伤有时疯狂,渐渐的便压住了云渺的乐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舞毕,她气喘吁吁的垂着脑袋,却无法忽视头顶望过来的目光。
“哪个宫里的?”
楚筝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福了福身:“妾住在芳菲宫,名楚筝。”
“芳菲宫?”商阙笑了起来,“舞的好,赏!”
在一阵艳羡嫉恨中,楚筝收到了长乐送来的美酒与玉石。
云渺面色不虞,但也知晓不能此时发作,回到席间才冷哼了一声:“吾的风头全被你压过了。”
楚筝一副可怜之样望着她:“美人莫怪,妹妹跳的太过投入,一时之间……”
云渺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笑意:“不必再言,你我皆是楚国女,本为一体,你若得宠,吾欣喜还来不及。”
司徒钰不是与张芷嫣一起对付她吗?
她身边的楚筝比起张芷嫣,差不了哪里。
将楚筝推在面前挡住二人怒火,她则可趁机与王上恩爱,届时位置再往上爬,她便有得是法子整治这些人。
见楚筝得了赏赐,其余宫妃坐不住了,纷纷出席献艺。
姜姒被莺莺燕燕吵的头痛
,见商阙沉醉丝竹之声中,心中莫名多了一股烦躁之感,找了个借口与邻座宫妃说了几句,便带着如月离开。
天气已然燥热,今夜又无凉风,姜姒身上早就被汗透了,她拿着帕子擦拭掉脖颈上的细汗,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王姬,要不还是回朝华宫换身衣衫?”
姜姒拿着团扇扇了扇,靠在凉亭上的柱子上,叹息了一声:“不能离席间太久,我在此凉快片刻便好。”
见状,如月只好接过团扇用力为她扇起来。
姜姒笑着夺过她手中的团扇:“好了,这般使力你自己不热?”
如月以前受过的苦比这点热多多了,听到她这话不由得一愣,很快笑道:“……方才奴婢观路边的枇杷熟了,去摘几颗为王姬解渴。”
那处离这里并不远,暗处又有翁孟守着,不然如月也不会如此放心。
姜姒被勾起了馋意,点点头:“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凉亭外铺了一条蜿蜒的石子小路,路两边种满了外域来的绣球花,姜姒目光落在那处,却不自觉想到席上商阙面带笑意望向其他宫妃的眼神。
六国之内,无论是世家还是王公,谁人后院不是妻妾成群,也只有清苦人家或挚爱之士才有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进宫之前已然有不少宫妃入宫,入宫后依旧有不少宫妃入宫,如此多的美人,王上又怎会因贪恋她的皮相而停驻在她身边呢。
何况王上是天下万民的王上,日后定然要繁衍子嗣,以此令大齐绵延万年,而她身子有异,恐这辈子都无法再孕。
恍惚间想到曾经与母亲所说即便不生子也无妨,现在却觉得那时的话荒唐可笑。
姜姒也厌恶如今这般患得患失的心态,可商阙是世间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对她如此好的人,她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甩了甩脑袋索性不再多想,却发现那片绣球花旁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人,因面对着她,看不清面容,但宫内似乎无他这般装扮的内侍,除了……今日来的五国宾客。
避免引起闲言碎语,姜姒起身往外走,路过男人身边时却听到他说了一句:“怎会是你入宫?”
此言令姜姒大惊失色,她故作镇定,装作没听到一般,然才走两步,男人便拦在她面前。
姜姒这才看清月色下的男子,剑眉星眼,看起来文质彬彬,望向她的目光十分深沉,令人琢磨不透。
姜姒稳下心神,拧着眉望向他:“吾乃赵国三王姬,阁下为何拦我?”
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抿了抿唇才艰难说出口:“你不记得我了?”
此言何意?
难道是姜玥认识的人?
姜姒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曾想这个动作却令面前的男子面色变了又变。
他的喉结快速滚动着,半响才道:“可曾记得赵宫的落水狗?”
“落水狗”三字令姜姒心口大震,只因这是故人被人常叫的绰号,然姜玥还在席间,其他人也并未来齐宫。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猜测却觉得不可能,缓缓看向他:“你……你是……”
男子眼神微亮,直言道:“司徒越。”
竟然真是司徒越,可他不是已经死了,怎会出现在这……
司徒越一眼便看出她所想,轻笑解释:“当年从赵国回魏国的路上被刺客追杀,不幸掉入山崖,好在有好心人救了我一命,这才得以回到魏国。”
此话说的简单,姜姒却明白其中定然万分凶险。
她仔细打量着男子的眉眼,发现他的额头上的确有一道疤痕,眉眼也逐渐与记忆中重合,这才确定此人就是司徒越。
她欣喜的落下泪:“当初听姜玥说起哥哥死去的消息,我难过了许久。今日一观,哥哥不再同幼年被人宰割,妹妹真心为哥哥开心。”
司徒越母亲的心上人本是新晋状元郎,二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新婚那日,魏王厌烦了新王后的质问,便乔装打扮去参宴,偶然窥见貌美新娘便起了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