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144)
魏王巧取豪夺新晋状元郎的新婚妻子,还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将状元郎处死。
可惜司徒越的母亲命薄,生下司徒越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司徒越便被宫人们磋磨着长大。
其十四岁那年,魏赵两国打仗,魏国战败,将司徒越以质子的身份送入赵宫,被送来的质子皆是不受宠之人,故此被人欺负,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司徒越平日沉默寡言,将自己闷在屋子里,那时姜姒刚五岁,姜玥等人不是欺辱姜姒便是欺辱司徒越,或者将两人叫来一起欺负。
“落水狗”便是那是他们为司徒越起的绰号。
因着姜玥等人时常将姜姒推入水中,她又不会凫水,最后皆是司徒越救她,也是那时姜姒学会了凫水。
司徒越在赵宫吃不饱穿不暖,靠着孔宛秋的救济才得以过活。
他贪恋孔宛秋带来的温暖,心底已然将她当成母亲,对姜姒这个妹妹很是疼爱,总是在旁人欺辱姜姒的时候,护在她身边,也因此被打的更狠,额头上的那道疤痕便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司徒越十九岁那年,魏王终于想起他这个儿子,与赵王商议一番,令其回魏国。
大抵是魏王的这一举措引起了魏国某些人的不满,一路上司徒越遭遇数次刺杀,最惨烈的一次便是掉落山崖。
并没有好心人相救,而是他福大命大掉落在枝杈上,才没有被摔死。
后一路乞讨,才勉强活到魏王面前。
魏宫女子众多,生下的孩子也多,他被磋磨多年,个子虽高却没半点力气,魏王只在当日召见过他一次,便没再理会。
司徒越也是后来才知道魏王之所以要回他,并非是想起他,而是经人提醒才有这么一个儿子,觉得一国之主的儿子还被当成质子,面子上过不去才要回他。
司徒越并不觉得意外,因为魏王之与他,与陌生人无异。
若可以他宁愿母亲的心上人未曾中状元,那样母亲便不用入宫,最后抑郁死去。
在姜姒心中,司徒越便是她的亲哥哥,她双眼含泪凑上一步:“哥哥,你怎会来齐宫?”
司徒越取出手帕,擦拭掉她的眼泪,反问:“你又为何在齐宫……”
话还未落,便想起姜姒在赵宫中的处境,恐怕入宫也是那些人胁迫。
司徒越心口难掩疼痛,他原本想着等手握权力,便将姜姒接到魏国护佑,可谁能想到今日开宴,竟一眼看到角落中的姜姒。
他等了许久才等到她离席,这才有机会与她说话。
司徒越沉声问道:“你的身份……天子知晓吗?”
他只在战场上与商阙交过手,知晓商阙的能力,后听闻其暴虐,却没多想,可如今姜姒在宫内,他不由得不多想。
姜姒对他无甚隐瞒:“知晓。”
既然知晓,为何……天子计谋深沉,会不会留着姜姒,待日后发落?
司徒越沉思片刻,才小声开口:“天子若不戳穿,你便不要多言,过几日狩猎,我想法子带你走。”
第七十九章
闻言, 姜姒小心谨慎环顾四周:“慎言,免得隔墙有耳。”
暗处有翁孟,他功法高深莫测, 定然能听到他们所谈内容, 若将方才那些皆告知商阙,还不知商阙作何感想。
她毕竟是商阙的宫妃,在宫内与外男独自相处已是不妥,若是因此连累往日相依为命的哥哥,怕是以命相抵也难消罪过。
入魏国后,司徒越隐辱负重、谨小慎微多年, 不然也不会让魏王在面
见天子这种大事上带他来此。
他方才被愤怒激的忘了平日的伪装竟直接说出心底话, 这会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先想法子跟随天子前去狩猎,等去了地方我再与你商议。”
他顿了顿, 定定的看向姜姒:“我一定会带你逃离苦海。”
司徒越欣赏商阙这般有勇有谋的男子,但也仅限于不伤害他的人,如今姜姒身陷泥泞,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在大齐行事风险太大, 但为了姜姒,他顾不上那么多。
姜姒面色忐忑,出声制止:“不可!”
暂且不论司徒越能不能将她带走, 即便能走, 她大抵也不会,因着母亲还在商阙手中。
何况商阙拿捏人的手段实在太多,就连天下第一剑客都为他所用, 姜姒不敢冒险, 更不愿意让司徒越冒险。
若是以往听到有人带她出宫定然欣喜若狂,时至今日, 纵然有诸多辩解,她依旧辩不过自己的内心,多日的相处,让她对商阙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不愿离开商阙。
司徒越以为她担忧赵王室之人怪罪:“尽可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保证不会让赵国人找到任何漏洞。”
姜姒如今还没有位份,即便消失,也不会引起旁人关注。
知晓他误解,姜姒柔声解释:“哥哥不必为我冒如此大的风险,切莫忘记你今日得来的一切有多来之不易,更重要的是,我的母亲也在大齐。”
司徒越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声音颤抖:“婶婶她……还活着?”
那时他正在魏国暗中布自己的势力,忙碌异常,等他收到线人传来的消息,才知晓对自己颇多照顾的孔宛秋竟葬身大火。
他悲痛不已,还曾乔装打扮去了一趟赵国,可惜并未见到孔宛秋母女二人,便以为姜姒也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不曾想……今日竟在齐宫遇见了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