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246)
商阙冷眼扫向他:“身为郡主,满口污言秽语,胡乱攀咬王后还怀疑孤,如此种种,其心可诛。眼下晨曦到了婚嫁年纪,王叔该好好操心此事。”
淮安王将腰压得更弯:“臣遵旨。”
商阙冷了脸:“孤心情不佳,带王后先行歇息,诸位爱卿慢慢享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商夕照说姜姒后,商阙的脸色如炭一般黑,见状,所有人纷纷告辞。
直到出宫的路上,商夕照才崩溃大哭:“父王为何打女儿,女儿所言句句属实,怎会有假。”
商夕照去御花园散心途中,听闻商阙贴身内官长乐暗地谈及此事,一时情急才会在宴席上哭诉。
淮安王对于此事深感怀疑,以他对商阙的了解,此等秘事未行动之前绝对不会暴露半分,怎会让商夕照知晓,且经她那么一闹,所有人皆知晓此事。
一旁的商夕照还在哭哭啼啼惹人心烦,淮安王脑子乱糟糟,没好气道:“越发没个郡主样子,当着王上的面胡言乱语还让王后下不来台面,若非顶着郡主的名号,不知道死多少次。此次归家后,本王要尽快为你选一户人家。”
商阙要惩戒他的事需要时间慢慢查,商夕照出嫁的事却迫在眉睫。
商夕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父王就这样放弃了女儿?女儿可都是为了父王着想啊。”
淮安王何尝不知,可商夕照行事丝毫不过脑子,留在家中只会为他添乱。
商夕照是他的嫡女,只需要从众多门生中择一人即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亏待。
只是商阙工于心计,今日走的这一步棋,意欲何为?
越想淮安王心越慌的厉害,眼看天色渐黑,他沉声对车帘外的马夫说道:“先回趟客栈。”
刚坐定,不过片刻一袭常服之人谨慎进了屋子。
淮安王迎过去:“消息是真是假?”
男子垂下头:“今日宫宴结束后,天子赐了长乐一杯毒酒,随后召孙炎武与刘颇入了宫,直到方才还未出宫……”
他抿了抿唇,不敢说。
淮安王催促道:“直言便是。”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小声开口:“方才来时发现城中戒备比平时严了不少,不仅如此,还有身穿盔甲的禁军穿梭其中。”
难道说,商夕照说的都是真的?
那他现在还有逃出城的机会吗?
淮安王惊的跌坐在椅子上:“不可能,王上怎会这般待我……”
自王兄登上高位后,他被赐了城池作为封地,商阙统一六国后,封地按照国策归于国有,他的门客众多,早就把控了封地,封地被保护的密不透风且远在千里之外,商阙根本不可能知晓其中之事,难不成城中有奸细?
淮安王沉下心思:“王上怎突然注意到本王?”
男子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早在一年前,监御史李广陵偷偷潜入城池,如今归来,怕是掌握了确凿证据……”
所以,商阙打算不顾念亲情打算拿他开刀?
想到“亲情”二字,淮安王不禁笑了起来,想当年他曾是父王最宠爱的儿子,原本以为登上高位是铁板钉钉的事,不曾想半路杀出个商满,抢了他的王位还将他赶到封地。
早在商满薨世之前,他已经召集好兵马,只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惜啊可惜,他竟然败在张随那群老东西的手里。
张随等人只用了阴谋诡计就逼得他城池都未踏出半步,余生一想起此事恨得咬牙切齿,可惜商阙能力太强而他年岁越来越大,只能活在一隅之地。
在那座属于他的城池中,他是唯一的王,唯一的主宰,所有人、物都是他的所有,他习惯了被人敬仰,怎愿再回到往日的落魄。
如今商阙连那个小小的城池都要要收回去,甚至于想治他的罪,他不甘心啊,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之与商阙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往港口,等渡海去了别国,再想法子将宅邸里的金银珠宝运走,这样即便到了别国也能过上逍遥日子,说不定比在大齐还要好的日子。
想到此,淮安王不再犹豫,从手指卸下来几块宝石戒指:“安心隐匿在城中为本王打探消息。”
男子双眼发亮,急忙接过戒指:“奴才定不辱命。”
等男子小心离开后,淮安王也换好衣衫乘着不打眼的马车离开,一路上都在胆颤心惊,尤其出城之时,盘查格外严。
好在商都城临近的城镇有一处港口,马车快行不过两个多时辰便到了。
马车停在隐匿之处,淮安王以袖遮面大步往人潮汹涌的港口去,眼看着船马上就能开走,身边突然多了不少人,为首的正是孙炎武。
“淮安王不归家,这是要去哪里?”
淮安王不仅穿的朴素,还在脸上涂了一层黑炭,若不仔细还真能让人跑了不去。
没想到孙炎武的速度那么快,淮安王顿了顿才道:“本王心情不愉,多喝了些酒,不知怎么来了此处,孙将军怎会在此。”
孙炎武并非不知其在装傻充愣,他可不惯着:“王上有诏,特令本将请淮安王入宫一见。”
今日之事果然不是意外。
淮安王心中杂乱无章,只想往后拖时间以便想对策:“本王身子有异,不知明日可否再进宫拜见?”
“孤带有千里马,可保王叔尽快入宫得到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