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47)
长乐脸颊憋的通红:“王上……咳咳……王姬走了?”
“方才说魏姬如何?”
长乐抬手顺了顺喉结里的气:“魏良人熬了一碗加了合欢散的汤,此时正在未央宫外等候。”
不仅如此,还打扮的分外妖娆。
商阙周身极低的气压,凉的长乐低垂着脑袋,丝毫不敢抬头。
半响,才听到王上道:“蠢货。”
长乐暗自感叹可不就是蠢货吗?
入宫的女子众多,每人手中藏了什么私/密之物,在入宫前便调查的一清二楚,更别说合欢散此等禁忌之物。
司徒钰不仅用,还打算用在王上身上,此乃罪加一等。
即便现在商阙下令将司徒钰五马分尸,天下之人也无法说什么。
商阙拿起桌案上的剪刀,直截了当剪掉多余的灯芯,缓声开口:“将汤一滴不剩灌入她口中。”
长乐不禁为司徒钰捏了一把汗。
合欢散此等烈药,男女都受不了,若不找人解药,生生熬到药效过,身子差不多也要养上几个月。
“诺。”
商阙又嘱咐了一句:“今夜守在她的殿门,不许任何人入内。”
诸国王姬贵女,稍有权势皆有面首,司徒钰也不例外。
入了齐宫后,面首没法带来,却可以带一些让人身心愉悦的物件,而那些物件都由贴身侍女保管。
商阙这意思便是要司徒钰生生熬过去。
长乐头又往下低了一寸:“诺。”
敢下药想必已经想好了后果,而此等惩罚却让商阙心中的恨意难消,思忖片刻,抬步去了朝华宫。
长乐收了命令,从小路一路小跑到了未央宫,从内打开殿门:“魏良人这是何意,王上忙着国政,想见良人时自然就见了。”
司徒钰斗篷之下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纱衣,此时冻得瑟瑟发抖:“夜已深了,吾熬了许久的汤想请王上品鉴一二,内官放吾进去罢。”
春花立即上前给了他三块金:“还请内官美言几句。”
长乐面不改色将金还给她:“王上之令,奴才不敢违抗。”
他扫了一眼汤:“念在魏良人等候之久,奴才将汤送与王上。”
说罢,从袖口掏出银针放入汤中。
司徒钰淡定异常,此等合欢散乃上上品,若非神医在此,否则区区银针根本无法验出。
正得意间,忽听到长乐呵斥道:“大胆!”
司徒钰呆愣看着银针上的痕迹,不敢置信摇头反驳:“内官,汤乃吾亲手所做,怎会有毒,定是有人害吾。”
银针的确无法验出合欢散,为了将戏做全,早就被他涂了药汁。
长乐冷笑了一声:“未央宫外除了魏良人主仆三人,便是守夜的侍卫,不是魏良人为之难道是侍卫为之?”
司徒钰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伪装,奋力解释:“……吾不知晓谁人陷害,或许……是内官的银针有问题……”
“奴才的银针从未失手过,怎单单遇到魏良人的汤才出问题?”
司徒钰忙着摇头:“吾并非此意。若内官信得过,吾亲验一遍。”
得了长乐点头,春花马不停蹄回宫取银针。
长乐淡定异常,实则其宫中的银针亦被做了手脚。
今日,这汤她必须得喝完,否则他也没法复命。
果然银针上也出现了黑色的痕迹。
此局一定。
长乐将侍卫招来:“魏良人意图谋害王上……”
司徒钰将汤一饮而尽,定定的看着长乐:“汤没有问题,吾可自证清白。”
第二十六章
长乐等的就是这一刻, 饱含深意的扫了她一眼:“魏良人既然如此自证清白,奴才便亲自看守良人一夜,明日若良人无碍, 奴才自会禀明王上。”
司徒钰身处宫闱十几载, 自然知晓上上品的合欢散是何等烈药,原是灌给不听话的宫妃,哪怕贞洁烈女服下后都能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
进宫数月,王上从未召见过她,她也从自信满满变得惶恐不安。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她没有法子才下决心赌一赌, 没想到竟被长乐抓了个正着。
她本想着喝下汤自证清白后, 待回到宫中用带来的小玩意儿解决需求就是,哪曾想长乐竟然要亲自看守她!
她未来可是要成为天子身边最尊贵的女人, 怎能被一个阉人看到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司徒钰面色惨白如雪,浑身颤抖着拒绝:“内官若不信,可派侍女守着,何必亲自劳累……”
若今日之事传到其他人耳中, 日后她要如何树立威信。
长乐唇角带着笑意,声音却阴森的可怕:“魏良人送的汤出了问题,按理本该押入囵圄, 酷刑伺候, 奴才此番乃是为良人考虑。”
大齐囵圄天下闻名,其中磔刑最为恐怖,行刑者共剐三千六百刀, 行刑长达三日, 刀刀不要人命,直到身上的血流尽, 最后一刀刺在心口上,受刑者才会毙命。
长乐身为天子的近身内侍,自然不会说玩笑话。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进囵圄受刑,要么让长乐亲眼看到她遭受春药之苦。
一旦选了第一条路,魏良人毒害天子的罪名便传了出去,届时她性命能不能保住另说,魏王室为了不被天子降罪,定然会与她划清界限,一个没有母族为靠山的宫妃,和失去翅膀的鸟儿没什么区别。
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只剩最后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