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56)
商阙强压抑住心口恶劣的情绪,装作郁郁寡欢的样子:“王姬是嫌弃奴才了吗?”
“当然不是。”姜姒斟酌着言语:“在吾心中,内官和如月同等重要,吾很需要内官,也请内官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殿内还有王上赏赐的珍品药材,吾会令人搬来。”
明明这些话是在和“周暮春”说,可商阙心口依旧被涨的满满的。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多谢王姬,奴才定会将养好身子。”
姜姒待如月与他不同,能和如月说许多私密之话,而与他总觉得有些……无法穿透的屏障。
室内寂静异常,姜姒一直想他脚上的伤,犹犹豫豫还是问了出来。
商阙低垂着眸子,双手紧紧攥着被褥,仿佛在经历什么难以承受之事,许久才开口:“奴才幼年家中贫穷,便进山采药换钱,不曾想误与狼群相遇,幸得猎户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自此脚上便留了疤痕。”
事实并非如此。
十岁举鼎后,想去别的地方历练一二,洽闻山上有狼群吃人的怪事,偷偷出了宫,只拿了一把匕首便上了山。
在山中守了三日三夜,总算被他盼来了狼群。
他仗着从诸位师傅学到的功夫和一身的力气与五匹狼决斗,后五匹狼均被他斩杀,而他的脚也被狼群所伤,提着五颗血淋淋的狼头送与父王,却被父王责罚。
但他知道父亲是高兴的,趁他入睡的时候偷偷来此看他,还请了天下名医为他治疗脚伤,可惜伤痕太深,始终无法将其恢复如初。
为此父亲还难过许久。
如今这个伤口引得心爱女子的怜惜,也算伤得其所。
百年来,六国战乱颇多,死的最多过得最苦的便是平民百姓,姜姒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叹息了一声:“内官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如今王上对她做的羹汤有几分喜爱,只要不叫人拿住错处,那她、如月和商阙便能在朝华宫安然度过一生。
届时若是能得王上垂爱,将远在赵宫的母亲接到大齐,那她便再无所求。
她这般说,也是为了宽商阙的心。
今日忙活了一天,姜姒身子乏的厉害,刚想让如月弄些热水,忽而想到王上所说未央宫偏殿的温泉,又想起戈渊山泡过那次温泉后,醒来后只觉得身心舒爽得厉害,不禁心痒难耐。
许是王上提前吩咐过,姜姒到未央宫偏殿时,宫人恭敬异常。
姜姒侧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未央宫,问了一声:“王上可在书房?”
宫人埋着头,恭恭敬敬:“王上每夜都在未央宫处理政务。”
既如此,姜姒彻底放心了。
王上勤勉政务,肯定不会将她来温泉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如月问:“可要奴婢作陪?”
姜姒想了想:“无需,吾一人即可。”
室内温热,褪去衣衫都热的厉害,如月若进入服侍,一冷一热间再冻出个好歹,眼下商阙受伤,如月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大门紧闭,室内热气缭绕,姜姒就着烛火一步一步的往温泉处走动。
刚解开衣带露出白皙的肩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似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姜姒重新将衣衫套上,警觉扭头看去:“谁!”
第三十一章
四周热气缭绕, 微弱的烛光晃了晃,除了金色鹿头流出来的水声外,再无别的声响。
姜姒目光扫过泛起水波的温泉, 有些不太敢下。
她再次看向看不清的远处, 小声喊道:“有人吗?”
未央宫是天子平日处理政务和休憩的场所,宫内应当没有人敢随意来此,心里如此想,便也没那么紧张。
为防万一,姜姒谨慎的蹲下身,将外衫褪下, 扶着凸出来的白玉栏, 快速钻进了池子,她没敢到中央, 只倚靠着边缘处的矮壁往下滑。
之前如月曾说过需要将衣衫尽褪,如此浸泡对身子才好,但她心里总觉得方才的动静有些怪异。
温泉水暖热,初始有些不太适应, 片刻便觉得舒适极了。
姜姒将将把心落下,突然温泉中央水波翻涌,好似有什么精怪要从那里钻出来一样。
她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位置, 不敢有丝毫动静, 水声越来越大,她的呼吸一滞,吓得脚软腿酸, 动都动不了。
等回过神来, 连忙伸手扶着白玉栏往上爬,动作太过慌乱, 无意间扯到了里衣的衣带,导致里衣被扯了下来,露出了最里侧梅红色的心衣,消瘦的肩膀和盈盈一握的细腰也一览无遗,而此时她的腰间莫名落了个宽大的手掌。
冰凉的拇指在腰间蹭了蹭,姜姒被激的打个寒颤,她的声音颤抖着,不敢扭头看:“……谁?”
那只冰凉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往上走,每落在一处,姜姒的心也跟着颤抖一分,她紧张的咽下口水:“……可是王上?”
没人敢胆大包天私闯未央宫,除了王上,她想不到任何人。
背后之人没有作答,反而另外一只手也加入了进来,一手看似轻轻握住她的腰却蛮横的将她圈在自己怀内,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脖颈间,像是把/玩珍宝一般,轻轻摩挲着,而那道骇人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的后背烫个大洞。
姜姒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这般旖旎的场景只在梦中见过,纵使来大齐前也学过上不得台面的房/中/术,事到临头属实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