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63)
趁他遐想间,姜姒灵活的从桌案的另一侧跳下去,疾步往殿门跑,还不忘挑衅道:“做梦吧,我才不会一直和你一起。”
商阙气醒了。
望着湿热的裤子,面无表情的喊了声长乐。
长乐一到跟前便嗅到了那股子味道,一言难尽的望着商阙:“王上,赵王姬已在宫内,何不临幸……”
那双冰冷的眸子横了过来,长乐立刻垂着脑袋不敢多言。
“备衣衫。”
“诺。”
商阙折身去了偏殿,将身上的味道洗了去。
天色未亮,他已然没了睡意。
梦里太过真实,真实到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
长乐为其倒了一盏茶,拿细葛布为其擦拭湿发:“王上可还在想王姬?”
手指轻敲桌面的动作一顿:“话多。”
长乐与他相识数十年,能与他说旁人无法说的话:“哎,是奴才多嘴。季春之赛已有条不紊在准备,届时天下练武之人皆会涌入商都城,如此盛况,还是天下头一次,王上此时带王姬游玩一二,待回宫之时,定然对王上死心塌地。”
届时王上定然身穿玄衣纁裳接受万民跪拜,姜姒随其左右,自然也能接受万民跪拜。
试问天下何人能拒绝得了如此无上的敬仰。
商阙睁开眼睛转而看向长乐,见他还在喋喋不休,夺过他手中的细葛布,喉间传来一阵冷笑:“如此胡思乱想,便罚你今日写出话本子送与姒姒。”
他?
话本子?
九岁那年,父母双亡的长乐万念俱灰,听闻临近的山上常有狼群出没,一心寻死,便进了山,何曾想见到狼的一刹那,他退缩了。
自幼家贫,他生得比同龄人小了不少,与眼前凶悍的狼群相比,他更显太过渺小,当场便吓尿了裤子。
就在狼冲向他的那一刻,有人从天而降,一拳将狼打出数尺之远,而后将他护在身后。
狼群凶狠异常,那个小少年却兴致盎然。
不过须臾,便将狼群打死,并快到斩乱麻将狼头割下,路过他的时候,冷声说了一句:“苍茫大地,处处生机,何故寻死。”
长乐头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早就吓得不知如何言语。
走到半路的少年折返回来,将狼皮剥下,并用藤蔓包好,扔到他脚下:“拿这个去城里换钱,能安稳度些时日。”
那时的长乐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吃食,早已筋疲力尽,更妄论拿走这么重的狼皮,但他还是一点点的将狼皮往外拉。
走走停停间,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又在溪边相遇,长乐这才注意到少年双脚鲜血淋漓。
少年衣衫皆名贵,却有如此胆识,还救了他一命。
长乐心神不安,快速跑走,又折返到溪边,将绿油油的草药递到少年身边:“此药轻敷可止血。”
少年淡淡瞥了他一眼:“只一点血,死不了。”
鞋履已然被鲜血浸湿,而他却这般言语。
长乐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于是蹲下身摘掉鞋履,看到被咬的伤口深可见骨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少年却不惊不惧。
“你不疼吗?”
小少年摇头:“此乃吾之勋章,何疼之有。”
长乐默默无言,只是把草药嚼碎贴在他的伤口处,感激之言到了口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小少年沉吟片刻:“你会医术?”
“父亲乃医师,不久前母亲难产,父亲为母亲挖一株草药,从山崖跌落,前不久皆去了。”
小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既有手艺,便好好活着,倘若你父母在世,他们也会有如此期望。”
说完,他便走了。
长乐不知为何一直跟着他。
小少年皱眉:“何故跟随我?”
长乐认真答道:“你救了我一命,从此,我这条命便是你的。我没了家人,想跟着你。”
“哪怕未来刀山火海?”
长乐重重点头。
小少年没说什么,也未将他赶走,直到日暮,看到守卫森严的王宫,他才知道那个小少年竟是齐国公子商阙。
二人朝夕相伴十余载,早已超越了主仆的情分。
这些年他跟着商阙去过学堂,上过战场,若是舞刀弄枪,玩弄心机,他尚可,若是写话本子,他敬谢不敏。
长乐不由得皱起眉头:“王上,此等刑法是否过重?”
商阙眉尾轻挑,语调上扬:“既如此,便为你赐几房姬妾,如何?”
长乐面色变了几变。
入宫时他已经比旁的内侍年长许多,本应净身后才能服侍,可商阙不喜,便免了他。
长乐跟随商阙这么多年,无心情爱,只想为王上尽一份薄力。
“王上何故打趣奴才。”
商阙摆摆手:“罢了,你不愿孤便不强求,有朝一日,若想出宫,知会孤一声。”
多日未曾练武,商阙心痒难耐,换上一身劲装,手持长剑,大步往外走:“与孤过上两招。”
长乐喜上眉梢:“奴才即刻去备马。”
第三十五章
天不亮姜姒便醒了, 想到梦里的经历,双颊如滴血一般,就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
天子明明看着十分正经, 怎在梦中如此放/浪, 仿佛是久未见过荤腥的狼一般,恨不得将她连皮带肉都吞入腹中。
更奇怪的是,以往她虽能梦到天子对她所作所为,却没有昨夜那般身临其境。
就连现在,她都觉得身上黏腻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