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宠妃只想混吃等死(3)+番外

她不像原主,并没有恋爱脑,更是没法对一个将自己视作工具人的渣帝情深似海。

不过,她自诩很有演技,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何不顺从心意一些?

她斜睨了一眼身侧渣帝,就见他早已阖眸假寐,对她也是眼不见为净。

也是了……

她就是一个靶子。

谁会对靶子有真情实意。

渣帝八成是在心疼绿茶白月光吧,方才虽见上了一面,但又不能特地偏宠她,渣帝此刻必然心痛如绞。

正满腹的心理戏,就见男人忽然睁开眼,那一瞬间,沈若汐仿佛在他深邃冷沉的眸子里,看见了杀意。

但取而代之,便是睥睨天下的孤冷。

“下去吧,几时反思好了,几时到朕面前来改过自新。”渣帝交代了一句,这便开始逐客。

沈若汐明白了,渣帝大抵也不想跟她这个靶子继续演下去,他的心尖尖,是那碗茶。

“那嫔妾就先走了,嫔妾怕是一时半会没法反省好,得过好长一阵子,才能去见皇上。”沈若汐水眸含怨,怎么听都像是在赌气。

尉迟胥剑眉轻蹙,面上依旧没什么明显表情,便是沈若汐下了轿辇后,他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御前大太监汪直回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沈美人会对皇上依依不舍,可谁知,沈美人扭头就走。

汪直:“……”

沈家世代都是铮铮汉子,鲜少生出女子,偏生每一代的沈家娇娥,都是骄纵跋扈的性子。按着沈美人对皇上的疯狂倾慕,今日难道不应该死缠烂打么?

***

永安宫。

尉迟胥才刚落座,便有一身段婀娜的女子,一路莲步行至御前,女子容貌清丽,但没有一丝轻浮之色。

“皇上,嫔妾来了。”来人是宁知音,宁嫔,大理寺卿之女。没有入宫之前,是断案的高手。

尉迟胥狭长凤眸轻抬,将手中捏着的卷宗,搁置一旁,开腔道:“这三日,沈氏几人都做了些什么?”

宁嫔颔首,如实回禀。

她是后宫嫔妃,比宫奴更容易打探消息:“回皇上,三日前沈美人从昏迷中醒来,一直在发呆,她不曾像之前那般风风火火,人倒是老实了,也没去寻姜婉仪的麻烦。”

“不过……姜婉仪倒是与后宫几位嫔妃走得近了些。”

尉迟胥是昨年登基,姜太后不喜掌控不了的棋子,有意架空他,后宫之中除却沈若汐、姜玥、宁知音,是帝王主动纳入宫之外,其余皆是姜太后一手操办。加之,前阵子后宫刚闹出了牵扯藩王的人命案,无从调查。无疑……后宫有细作。

年轻帝王眉目清冷,他才十九岁,但已足够沉稳老练,形不露于色,深邃眼眸如同冰封千年的寒潭,只一个眼神,仿佛射出无尽寒意。

“继续盯着。”

“是,皇上。”

宁知音准备告退之前,又望向了帝王。尉迟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惜才,女子也不例外。

“你那郎婿,尚未找到消息,不过,人应该还活着,朕已经命人在关外寻人。”

闻言,宁知音脸上欣慰之色,无以复加:“嫔妾谢皇上!”

尉迟胥缄眸,目光重新落在了手中的卷宗上:“下去吧,等时机成熟,朕会成全你。”

宁知音再次叩谢年轻的帝王。

人人都道,新帝心性阴鸷,手段狠辣,可宁知音却逐渐发现,或许,并非如此。

第2章

“皇上,沈大公子着人从关外送来的汗血宝马,已经送去宫廷马场了。”

汪直弓着身子上前禀报,见帝王正阅奏折,又小心翼翼添了一句,“沈家父兄几人,是恨不能隔三差五就往宫里送点东西,大抵是不放心沈美人吧。”

沈氏,可是沈家父兄的掌中娇。

这个节骨眼下,皇上正需要各方势力的支持,尤其是手握兵权的沈家。沈家儿郎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任意搬出一人,也足可独当一面。

更何况,燕王与沈家交情甚笃,也曾在沈家军营历练,满朝文武愈发推崇燕王,无疑,会撼动帝位。

汪直以为,皇上理应继续宠爱沈氏,最好是能彻底拉拢了沈家。

这时,尉迟胥一个眼神射了过来,吓得汪直身子一哆嗦,当即连续自扇耳了几个耳光,跪地道:“老奴多嘴了!老奴该死!”

先帝在位时,尉迟胥续齿老二,姜太后之所以选择扶持他,是因着他背后没有强大母族,而燕王尉迟舟排行老三,与尉迟胥仅相差几个月大,年少时曾一块在沈家军营历练了几载。

燕王是先帝几个儿子当中,最受权臣推崇之人。

汪直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尉迟胥却仿佛根本不在意。

至少,汪直看不懂他脸上的神色。

尉迟胥从龙椅上起身,玄色帝王常服随着他的走动,衣袂翩然:“朕正好许久不曾碰见良驹了。走,去马场。”

尉迟胥也曾征战几年,是在马背上长大,回京后骑马驰骋的机会,便少了。

宫廷马场占地极广,帝王过来时,那几匹汗血宝马已经被太仆寺卿洗刷干净,油亮的毛发、结实修韧的肌理、矫健身躯,都预示着这几匹汗血宝马,绝不是普通的马驹。

尉迟胥深沉不见底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来了兴致。

无视宫奴的担忧,尉迟胥挑了一匹眼神最为烈性的枣红马,一跃而上,策马疾驰。

“皇、皇上!小心呐!”汪直抬袖擦汗,满目担忧。

皇上出生时,身子骨孱弱,是去沈家军营历练过后,才练成了如今的体魄。可没人比汪直更清楚,皇上熬到今日,究竟受了多少苦头。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年轻的帝王,是拿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