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还真没想到庄昊还一套一套的,倒是停住了脚步,哼笑道:“你小子行啊,不愧是成天同小姑娘家打交道的,说起话来很有一套么!”
庄昊欠身说过奖,“这都是侯爷的原话,属下也就是转达而已。”
薛云卉才不信鬼侯爷能想这么多话出来,不过既然是给阿荞的东西,她也不再阻拦。
她示意阿荞自己做决定,阿荞眼睛弯成了月牙,还真收下了。
薛云卉觉得自己真白养这么个小丫头,气得哼哧哼哧地。
庄昊走了,阿荞便道:“姑姑帮阿荞收着吧!”
“自己收的东西,自己收着!”
阿荞连忙抱着她的腿,“姑姑替我收着吧,要是姑姑卖了换钱,阿荞也愿意的!”
薛云卉皱了眉,说不行,“人家给的见面礼,怎好卖了换钱?”
阿荞又笑了,“姑姑要是舍不得,那就不卖了,收着呗!”
她说着,递了过来。
薛云卉很是怀疑地接过阿荞塞进她手里的玉兔,觉得自己可能上了什么当了。
……
刘俏把给阿荞做的两身新衣裳塞进包袱里,见薛云卉同燕子道谢,便替她把行礼放到外边的马车上。
庄昊跳下车来帮忙,“怎么能让大姐忙活,我来!”
刘俏多看了他两眼,心道这小伙如今这模样,还算干净。
庄昊被她看得脸上发毛。
庄昊驾车过来接人,薛云卉自然不说他是谁,只说这是她涿州的同乡。
同乡缘何这般好心呢?那是因为从前他喜欢拱猪窝,不洗脸,脸上得了烂疮,总也治不好,整个头肿的跟猪头一样,还流脓发臭,人人见了都躲半里远。多亏她又是做法又是赐符地,才把他这烂疮给治好了,这才能见人!
庄昊在一旁听见这话的时候,牙疼得脸直抽筋,想他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模样,脸上就从来没破过皮,怎么到了好夫人嘴里,成长了烂疮还发臭的猪头了,真是……一世英名尽毁!
这会儿刘家大姐盯着他的脸看,他连笑都僵了。
偏刘大姐看出了他的僵硬,还安慰他道:“没事的,如今知道干净就行了!要是在涿州说不着亲,你就来找我,我同你说门好亲!谁还没点难堪的往事呀,别当事!”
庄昊快给她跪了,想哀声求她别说了,偏刘俏又想起来什么,朝他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庄昊附过去,听她道:“我听说,用益母草捣碎敷脸能防长烂疮。你要是弄不到好的也来找我,我知道哪家铺子有卖的!包你小脸油光水滑!”
益母草?!治月经不调的!他要是让庄子上的小姑娘知道他用益母草敷脸,那他可真没脸了!
庄昊真要给她跪了,连忙摆手不迭,扯了借口跑开了,回头偷偷瞥刘俏一眼的时候,发现这位姐姐还在用“别害羞”的眼神看着他。
……
薛云卉要求走之前去五江客栈同全真众人告别,庄昊劝她别去,免得惹侯爷不高兴。薛云卉根本不理,非要下车,庄昊还要再劝,薛云卉便故意问道:“咦?我听俏姐说,你要用益母草敷脸了?要不要……”
庄昊不敢再让她说了,“夫人你去吧,属下错了。”
薛云卉乐意了,抱着阿荞下了车,往客栈里去了。顾凝正好从楼下喂了马,要上楼。
薛云卉见他腿上没好,上楼不大便利,连忙从后面赶上要扶他,还没扶上,突然想起了昨夜男人的警告。
手一顿,顾凝已是转过了脸来。
“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顾凝同她笑,又伸手拍了拍阿荞的肩膀。
薛云卉心里被那冒出来的警告弄得烦极了,见着顾凝拖着条伤腿,更是生气。可要被抓回京里就像咒语一样,她委实不敢再同顾凝“从往过密”,只好把阿荞塞了过去,给顾凝当拐杖。
顾凝自不会靠阿荞上楼,冲她笑道:“阿荞还小呢,还要长个儿的。”
他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薛云卉心下叹气不已。
顾凝这样的,那人有什么可防?!
第199章 坏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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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卉带着阿荞同众人道别。
项笃已在保定城里赁了小院,魏卿眉买了些家用收拾院子去了,晏嵘瞧着项笃又去给魏卿末煎药,偷偷道:“大师兄也是不容易,不过大师兄不容易地很快活呀!”
顾凝自然甩给他一记白眼,倒是没说他什么。晏嵘又看着顾凝咯咯笑,同薛云卉拱了手:“我这师弟傻,一路多亏薛道友照应。”
薛云卉说没有,“都是他照应我。”
晏嵘嘻嘻笑,“别客气,你二人相互照应本是应该。”
话音未落,就被顾凝推搡了一把,“二师兄你不是要去买糖火烧吗?!赶紧去!”
晏嵘说着去,又拉了阿荞,“小薛道友陪我一道去吧,我害怕迷路!”
阿荞没意见,跟他去了,晏嵘却是又看了一眼顾凝才走的。
薛云卉只觉得晏嵘奇怪,他是奇怪惯了的,经常不知所云,不过顾凝怎么也跟着他有点奇怪呢?
她跟着顾凝往客房去,顾凝说要给她倒茶,她说不用,想起顾凝给了她一只哨子,现下拿了出来还给顾凝。
“这哨子我那还有许多,留着吧,不用还我。”
顾凝说了这句,又想起什么,转身去拿了包袱,转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张银票,“这银票在京城的广通票号就能兑,你收着吧。”
这可把薛云卉惊着了,她是还没攒够钱不假,可这么要顾凝的钱,她也是真没脸!
“这可不行!我现下不缺钱了,贤弟不必如此!”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