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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久词(96)+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福利预告,鸳鸯沐浴春戏图……

☆、莺声帘栊

院里,桂花树下,阿沅提了热水,拿凉水兑了,给赵洵洗头。

赵洵道:“下回他们再拿鸡蛋扔我,我就屠城。”

阿沅道:“你连蚁城都不敢屠。”

筱园墙外的槐树底下,有蚁建巢,他不让人下药,只请人挖走土方了事。

他道:“我早说我已改了。”

阿沅不理他,手上将他的头发松散了,拣去蛋壳碎末。

赵洵又道:“不要茉莉香味的胰子,我要桂花的。”

“晓得了,少爷。”阿沅揶揄他,手上拿桂花胰子打出沫子,一缕一缕,替他洗头发。

赵洵唇畔含着笑,道:“三元以后天天给我洗头。”

“我是你丫鬟么?”

“丫鬟可碰不着我。”

“有人稀罕碰你么?”

“我以为排着队呢。”

阿沅轻轻一笑,道:“偌大的江湖,谁都想碰的,不是扫垢山庄的大公子么?”

谢大公子摆生辰宴,天下各派的英豪都带着女儿来了,扬州官道上络绎不绝,都是送礼的车马,他们出城的时候都瞧见了。

赵洵道:“那阿沅心里呢?”

“谢大公子有的是人喜欢,你一个也没有,”阿沅道,“我还是给你洗头罢。”

“还是阿沅有眼光。”

阿沅听了笑,舀起清水,替他冲头发,用帕子拧干,拿起乌木梳子梳顺了。

暑天闷热,本来难捱,赵洵却觉得辰光再慢一点就好了。

慢到他明白,有阿沅陪着他,他就不那么厌烦暑天,以及许多事。

阿沅不晓得他在那里想入非非,替他弄好了头发,递镜子照他。

他散发坐着,他长得好,模样十分清俊。

他道:“换我给你洗。”

庭院门外,小乙隔着桂花林子,偷看了半天,正瞧见这会,公子爷说要给沅姑娘洗头。洗头还是玩水?公子一尽兴,弄得两个人的衣裳都湿透了。费半天功夫,洗好了,公子抱着沅姑娘就进屋,还将门给关上了。

小乙没胆再往前,要是被公子瞧见,非挖了他一对眼珠子不可!

倒有许多莺儿,桂花枝上,叽叽喳喳,看桂花影下,遮着帘栊。

屏风上,搁着外裳,影影绰绰,屋里更闷热,汗浸浸。赵洵将阿沅抱进浴桶里,自己也不客气,,水声哗哗。

他道:“你看屏风上的诗,猜一物。”

阿沅抬头看,绣的是,金炉拨火香云动,风流千万种,拂海棠梢头露,按桃花扇底风。

赵洵手上轻解她衣裳。

阿沅猜道:“手?”

赵洵唇畔含着笑,道:“再细些。”

他手上慢条斯理,松了系带,又褪了自己的中衣。

阿沅细看一遍那词,道:“猜不出。”

赵洵往阿沅脸上亲了一口,情动时,又往她颈上轻咬了一口。

阿沅一醒,回神已被赵洵抱在怀里,坐在他身上,肌肤贴着他的,衣裳也不剩了。

赵洵轻轻一笑,道:“不是手,是红指甲。”

阿沅脸红,道:“谁的红指甲?”

“要问写词的人。”

“写词的人呢?”

“作古好几百年了。”

阿沅闷住,赵洵在她耳际道:“我看你用剑,身体全好了。”

他握着她的手,碰到他那里,烫得很,咯得很。

阿沅脸上红了,赵洵不说话,目光含着情意,偏着头咬她嘴唇,他吻得漫长,屋里静静的,只剩短促的呼吸声。

他吻够了,含着笑意,给阿沅擦身子,自己也洗,道:“阿沅,你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怪味?”

阿沅挨着他,轻声道:“没有了,你身上比女孩还香。”

他身上的气息,阿沅一直记得,她是喜欢他的,一直都喜欢,她没在别人脸上看过像他那样轻世肆志的表情。他从来没把人放在眼里,好像世上的人都没有什么了不起。

是呀,世上的人,又有什么了不起呢?生老病死,云烟散了。

当此旖旎之际,赵洵看阿沅不知想什么,想入迷了,心不在焉的模样,他有些生气,在水里抱紧阿沅,身下贴紧了,挤进去,弄得急了,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赵洵却不管,摆弄她的身子,水声阵阵。

阿沅脸上通红,轻喘着,头低下来,挨着他的肩。

他不让她避开,捧着她的脸吻着,吻得绵长。

风吹帘栊,桂花影子晃过屏风上的词,按桃花扇底风,拂海棠梢头露,风流千万种……

赵洵忽而抱起阿沅,一直抱到床上,压着她,身下弄着她,

阿沅抬手勾着他的背,汗浸浸,烫人的,像起伏的野兽。

她有些目眩,有些神迷,朦朦胧胧听见窗外莺儿,一递声一递声地娇啼……

至夜。

庭外小乙通传,说君如玉登门拜访。

赵洵不想起来,叹口气,阿沅拉他起来,对着镜匣给他梳头,缎带随意束了发。

赵洵换了件干净衣裳,道:“君如玉肚子里都是坏水,一会阿沅陪着我,。”

阿沅笑道:“你不是和他交情颇深?”

赵洵含笑道:“正因交情深,才晓得他的秉性。”

那边厢,君如玉坐在厅里,看摆设,看字画,赵家宝贝多,他看得尽兴,想着自己的明月楼许久不曾添置东西了。

茶换过一回,他听见脚步声,有人打起竹帘,赵洵、阿沅进来了。

君如玉笑道:“二位可还好?可惜白日不曾畅谈,故而夜里特来拜访。”

赵洵道:“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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