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随隔着被单按在她背后的手蜷缩了下,内心的情感与理智交织半晌,最后还是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一抹主动的温柔乡中。
不但如此,他还有点想得寸进尺。
譬如今天不去公司了,和许姝一起互相传染。
这波感冒是冬季来临时整体性的流感,一整座城市的人有一小半都没逃过去。
等傅明随和许姝好的差不多了,也到了新的一年了。
临近春节前的一月中旬,景徽有一场公司年会。
基本是每个公司都会举办的例行年会了,走流程的,放在往年傅明随基本上都不会出面,但今年不一样。
他邀请了许姝一起,想第一次用‘傅太太’的方式和别人介绍她。
许姝的寒假已经开始了,听到这个提议,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虽然她不是很介意吧,但傅明随在经历过顾莹那件事后,摆明了是想声明一下她的存在感和地位,那她配合就好。
年会那天,许姝在送来的裙子中选了一条旗袍样式的礼服裙穿上。
款式清丽细致中又很简洁大方,和一水儿的那种露背露间的西式礼服裙大相径庭,有种独属于中式民国时期美人的古韵淡雅。
傅明随过来接人的时候瞧见她的这身打扮,瞳孔里闪过一抹浅浅的惊艳。
许姝正在戴耳环,见他出现在镜子里就回过头,笑盈盈地问:“好看么?”
“好看。”他点头肯定,若有所思道:“我用不用换身衣服配你?”
他身上的西装和旗袍不大配。
“不用了。”许姝听到他主动这么说心里十分熨贴,从化妆桌上拿起一枚胸针递给他:“傅先生,你能戴上这个么?”
是和她身上旗袍同款式颜色的胸针,也是…她一点小小的个人小心思。
就,很想得到满足。
傅明随接过,在她期冀的眼神中想也不想的别在了西服胸前的布料上。
“你经常戴胸针么?”许姝继续弄自己的耳环,佯装不经意地问他:“这是不是你戴过最便宜的胸针了?”
毕竟只是陪衬礼服的饰品,还是个女款的……也幸亏他愿意戴。
“还好。”傅明随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笑了笑:“你送的,无关东西本身的价值。”
用‘贵不贵’来衡量的话,未免太过俗套了。
许姝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解释:“其实是裙子的品牌方送的……”
她哪好意思邀功啊。
傅明随没介意这个,看了眼手表快到时间了,便俯身帮着她一起弄这个怎么都弄不好的耳环。
实际上是许姝有点笨了,男人手指灵活,三两下的就帮她戴好了。
只是她本来白皙透明的耳朵红的更加厉害。
“怎么了?”傅明随见状,甚至还轻轻吹了吹:“这么红。”
“……”许姝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撩人。
她抿了抿唇角,连忙推开他站了起来。
看着女孩儿胸口起伏不定的憋气模样,傅明随无声笑笑,拿起身后挂着的毛绒披肩搭在她身上。
两个人到公司的时候,年会刚刚开了不久。
傅明随带着许姝去简单露了个面,让公司高层人士都知道他的妻子是什么模样,并没有做什么‘登台演讲’宣告主权的设死行为。
这倒是让许姝结结实实松了口气,心想傅先生果然是靠谱的。
虽然她并不算社恐人士,但性格也偏安静,尤其是私底下,更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他的安排为她考虑的很恰当。
眼见着有几个经理似乎有事想和傅明随汇报,许姝知道自己不是内部员工不方便听,便扯了个要去吃点东西的借口,把谈话空间留给他们。
“嗯,去吧。”傅明随拉着她向旁边走了几步,低声交代:“要是累了就去楼下的休息室躺着,一会儿一起回去。”
“嗯。”她乖巧的点头应下来。
白天在家里躺了一天,刚出门不久许姝倒是不累,不过确实有点饿。
她走到自助的流水餐桌旁边,拿起小盘子打算随便吃点。
只是还没吃几口,面前就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由上自下的笼罩住她的身子。
许姝抬头,入眸是容也的脸。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一些,连面部轮廓都更立体了。
“容也?”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微笑着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景徽的人事部邀请了岽阳的员工,就参与过翻译项目的那几个。”容也勉强笑了笑,轻声解释:“倒是…我没想到你在这里。”
许姝笑了笑,没回话。
没想到她在?怎么可能,那他是怎么精准的在这么多人里找到他的?
容也的表哥是乔越,傅明随的助理之一,这点裙带关系是许姝早知道的。
自己整天来傅明随的办公室‘厮混’,乔越起初还惊讶过,到后来……他应该早就告诉给容也了。
所以,还有什么好假装没想到的呢?
看着许姝眉毛都不动一下的平静模样,容也却有点无法继续保持表面的淡定。
“我,我听我表哥说,”他强笑着,试探地问:“你和景徽的傅先生…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指什么?”许姝把口中的蛋糕咽下去后,才看着他笑吟吟道:“我和傅先生是夫妻关系,光明正大的合法夫妻。”
‘那种关系’四个字,未免让人听着不舒服。
听出来许姝声音中淡淡的不悦,容也实在压不住心头隐忍了许久的一腔愤懑:“我知道,我之前听说了就想问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