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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26)

作者:一只西飞雁 阅读记录

江乐察觉到,转头看他,月色下孙康的脸有些出神,他自小与钢铁器械为伍,面上再隐忍平和,骨子里也是冷硬的,极少像现在这样情绪外放,这样沉郁、低落,仿佛无家可归的小狗。

江乐握住他垂下的手,踮脚吻了吻他。

她是安慰性的一触即离,孙康不是,他将她压在护栏边,加深了吻。

次日清晨,江乐醒来,孙康不在枕边。

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屋内,靠墙的小桌上有一张照片,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照片上是一对依偎着微笑的夫妻,妻子怀中抱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江乐拿起照片,在光下仔细看了看小孩皱巴巴的丑脸,一点看不出孙康的影子,真是男大十八变。

堤岸边,出海的船一波波停靠,卸下渔获,就地一箱箱排开,组成了如火如荼的早集。

孙康凌晨两点上的船,跟着船员起网、分拣,持续几小时,又帮忙卸货,称斤装箱。

江乐坐在早点铺的塑料椅上,一边吃,一边远远看着他忙碌。

一众戴着花巾的阿姨和黝黑大叔中,孙康这样朝气的年轻人分外打眼,时不时有人围着他交谈。

她吃得差不多时,孙康小跑着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江乐看着他乱七八糟的头发,问:“你几点出的门?”

孙康:“一点半,怎么了?”

江乐:“你不累?”

两人昨夜睡得可不算早。

孙康有点笑意又收回去,他说:“还好。一会回去补觉。”

“明天还去吗?”

“去。”孙康说,“我想像他们那样生活几天。”

像他的父母那样。

“嗯。”

孙康:“一起上去吗?”

“你去睡吧。”江乐示意一侧的平板,“我找个地方看书。”

“好。”

下午睡醒,孙康绕着漳卢四处走了走。

晚饭过后,孙康问江乐要不要去集市逛一逛。

“算了。”江乐说,“你后半夜要出海,早点回去睡觉。”

说是要早早入睡,孙康白天睡得足,一时半会根本睡不着。两人在一个房间待着,无事可做,只好做事。

凌晨,江乐在睡梦中被敲醒,摸过来手机看了眼,两点钟不到,她以为是孙康去而复返,谁知开门后,外边站着的是面沉如水的冯卓铖。

江乐很意外,似乎犹在梦中,“你怎么来了?”

冯卓铖径直往里走,狭小空间一览无余,只她一人,冯卓铖神色稍霁,转身盯着她,“你跟谁一块来的?”

“孙康。”江乐抱手倚在墙边,疑惑道:“你不陪你的白月光,来这干嘛?”

冯卓铖一步步走近,“江乐,你如果不高兴,可以直说,不必用你的小竹马来气我。”

海岛分别那天,他和江乐说过,需要一段时间处理,江乐当时并无异样。之前他出差,两人比这更长时间不见面也是常事。他没觉得这次有什么不同。接到朱曦灿的电话时,他正和人用午餐。听完她梨花带雨、颠三倒四的一番话,他给江乐打了电话,没打通,一顿饭的时间,一个也没打通。

“我没不高兴啊。”江乐说,“倒是你,冯总,终于可以和游方宜修成正果,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大老远来扰人清梦?”

“谁跟你说我要和她修成正果,她是我的白月光?”冯卓铖冷冷道,“你问过我吗?”

江乐笑了笑,将柔顺长发别至耳后,露出的颈间肌肤白皙如玉,缀有一两点红痕。

冯卓铖心下一沉,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扯下她T恤的领口。

星点红痕错落至半裸的胸前,刺得冯卓铖眼眶充血,他攥紧她的手,寒声道:“你跟他上床了?”

江乐要挣开,冯卓铖不让,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是不是?”

江乐不耐道:“是啊,怎么了。”

冯卓铖额角青筋直跳,“这才几天不见?江乐,你就这么欠?”

江乐:“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她因为莫须有的几句传言和人开房,转头说他管得宽?冯卓铖简直想捏死她那张满不在乎的脸,他压下胸中怒火翻涌,原地转了一圈,狠狠踢飞了床脚的垃圾桶。

垃圾桶弹到墙上又落下,袋中杂物散了一地,房间太小,揉成团的纸巾,湿哒哒的橡胶制品,几乎就在他眼前。

冯卓铖一瞬天旋地转,他死死盯着地面,脑中嗡嗡作响,要说之前还抱有一丝她是成心气他的幻想,这会儿全化作了砸向他胸腔的巨石,他差点要吐血。

江乐在他身后说:“干嘛这么生气?”

干嘛这么生气?

江乐轻飘飘的话语是引信,冯卓铖心中火药被轰然引爆。

怒到极点,他反而平静了,转身逼近她。

江乐浑然未觉,“何止现在,我跟他十七岁就做了,记不记得新林镇我们第一次见面,哦,那天还是你送我去的。职中宿舍床小是小了点,做.爱刚刚好。他比你年轻,比你体贴……”

江乐话说到一半,被冯卓铖反剪双臂推到了墙上。

冯卓铖怎么不记得,不记得也要记得。从未回想过的场景此刻电影画面一样清晰,她是要气死他才甘心。真他妈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脑子进水了才一而再再而三被她耍。

江乐听见身后抽开皮带的声响,紧接着双手被紧紧缚住,冯卓铖拽她进了洗手间,他取下手持花洒,开到最强档,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江乐不断挣扎,冯卓铖丝毫不放松,圈住她的手越箍越紧,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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